她很讨厌这种奇怪的感觉,有意用轻松的语气跟周明屿开着玩笑,对方果然也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听说干你们这一行的,个个都盼着被人看上后长包,要不明天我陪你去会所转转,让你那些小姐妹瞧瞧,你找了个多么优质的金主?”他虽然说话轻浮,却并不让苏蔓觉得羞辱,见他恢复了自己熟悉的玩世不恭,反而暗中松了口气,和他调笑。“那肯定的,你早就蝉联我们会所内部评选的榜单第一名好几次了。”“什么榜单?”
干涩疼痛的喉咙在清水的滋润下恢复了许多,她这才发现他竟然在喝那碗早就凉透了的莲藕排骨汤,有些不好意思。
“汤凉了喝下去会胃痛的,我帮你热一下吧。”
“不用。”
周明屿轻轻按住了她的手,声音很轻。
“小时候我妈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给我炖一锅莲藕排骨汤,哪怕凉了我也照常喝,现在还挺怀念那个味道的。”
“我看是你小时候吃惯了山珍海味,你妈妈才故意收拾你吧。”
周明屿的语气里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让苏蔓的心尖有些莫名的酸。
她很讨厌这种奇怪的感觉,有意用轻松的语气跟周明屿开着玩笑,对方果然也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听说干你们这一行的,个个都盼着被人看上后长包,要不明天我陪你去会所转转,让你那些小姐妹瞧瞧,你找了个多么优质的金主?”
他虽然说话轻浮,却并不让苏蔓觉得羞辱,见他恢复了自己熟悉的玩世不恭,反而暗中松了口气,和他调笑。
“那肯定的,你早就蝉联我们会所内部评选的榜单第一名好几次了。”
“什么榜单?”
“最想陪睡的客人。”
苏蔓的话让周明屿愣了愣,随即坏笑着用手探进她还有些酸软红肿的秘境。
“那我要不要在你这儿再蝉联一次?”
“你放过我吧,我......”
苏蔓笑着想躲开周明屿的手,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清脆的铃声的凌晨四点显得格外刺耳,她突然冷得一哆嗦,在接起电话的瞬间就听到医生焦急的声音。
“苏小姐,李惠莲女士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藏了个注射器针头,躲在卫生间扎破了大动脉,我们现在正在努力抢救,您快过来一趟吧!”
“啪嗒!”
手机掉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苏蔓的脸瞬间惨白,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要往外跑,却被周明屿拦了下来。
“苏蔓。”
昏暗的环境中,周明屿潋滟的桃花眼似乎也少了几分生气,大概不想让她就这么跑出去给他丢脸,才施恩似的开口。
“我送你去医院。”
坐在副驾驶位,苏蔓后背漫上了一层冷汗。
她双手紧握,十分不安地打了一个哆嗦。
周明屿用余光瞥到了她的不自然,抽出一只握着方向盘的手,搭在苏蔓手背上。
“不会有事的,放松……”
苏蔓点了点头,但身子还是忍不住直发抖。
车到了医院,苏蔓几乎是疯了一般冲到急救室门口。
急救室亮着刺眼的红灯,在一片白墙之间,显得如此鲜明。
苏蔓瘫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无助和恐慌无限放大,眼泪顺着眼眶簌簌滑落。
停好车的周明屿匆匆赶来,将西服外套搭在她身上,用手轻轻搂过女人的肩膀,将她圈在怀里。
苏蔓眸子微微闭着,双手合十,祈祷莲姨不要出事。
许久,红灯灭了下来,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眉头紧蹙从急救室走了出来。
苏蔓几乎是扑到了医生的身上,满眼泪光地询问他莲姨的情况。
“李惠莲的家属是吧?”医生看着神色慌张的苏蔓,最后也只是摇着头叹了一口气。
“要是护士发现的再早一点就好了,我们已经尽力了,还请家属节哀。”
她如遭雷击,医生的话久久回荡在她的耳边,让她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苏蔓没有注意到,在听到莲姨的名字之后,一旁的周明屿一瞬间手指颤抖。
周明屿的心脏似乎被揪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
再次遇到她,竟然就是生离死别吗?
巨大的痛苦,从五脏六腑慢慢的蔓延至全身,使他的动作都僵硬了起来。
很快,盖着白布的莲姨就被推了出来。
苏蔓软弱无力地趴倒在病床的旁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明屿的指甲狠狠地嵌入手心,一滴泪落到地上。
“莲姨……你疼不疼啊……很疼吧……”
苏蔓哭着问她,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已经被处理好的伤口上。
就像她小时候,摔倒在地上,莲姨总是问她的那般。
“小姐,摔的疼不疼啊,我给你吹吹……”
她也想给她吹吹伤口,但她知道,莲姨再也不可能感受到她的气息了。
苏蔓十分自责地再次瘫软在长椅上,想着上一次见莲姨的时候,她跟她说的那些无厘头的话。
她早在那个时候就该注意到的,如果那个时候就多加关心一下莲姨,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
周明屿将她搂进怀里,任凭她将眼泪蹭在他的衬衫上。
他没有勇气告诉苏蔓,更无从宣泄悲痛,只得将这份翻涌的痛楚强行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