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应答。苏征鸣耐着性子又敲了一遍:“小婿征鸣,拜见岳父大人,还请岳父大人开门。”依旧无人应答。他足足敲了一个时辰的门,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烈日当空,他满头大汗,喉咙火烧火燎地疼。正当他想放弃的时候,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那人一见苏征鸣,眼皮没抬,只扔下一句,“我们相爷还忙着,苏老爷请稍后片刻。”说完人就回府去了,还不忘再次把大门带上。这下苏征鸣彻底火了,张开嘴就要破口大骂。
一夜无话
次日上午,百姓们正在闲逛,长街尽头突然走来一个奇怪的队伍,队伍里每个人都抬着个大木箱子,就那么神情漠然地朝前走,一直走了有两个时辰,人们都看不到队尾的踪迹。
有人一眼就看出队伍最前方的正是最近风头正盛的苏家父女,心中不由好奇起来。
“苏家两父女这是要干什么去?看这个方向,难不成是要去相国府吗?”
“相国府?”有个上了年岁的老者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眸光发亮地看向那些木箱,“这些,不会是宁小姐的嫁妆吧?”
一听他这话,周围人顿时来了兴致,纷纷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老者清了清嗓子,眼神中有对往昔的追忆。
他说:“当年宁府小姐大婚老朽有幸亲眼见过,那天的场面多宏大咱们就不说了,单单是嫁妆箱子,就足足有一千三百一十四台,在这条街上抬了整整三天三夜才全部抬完,所以老朽确定,这肯定是宁小姐当年的嫁妆无疑。”
“一千三百一十四台?”周围顿时响起一阵阵惊呼。
在他们的认知里,十里红妆也不过是几百台嫁妆,那已经是所有女人做梦才能梦到的场景了,一千多台嫁妆,那岂不是“百里红妆”了?
“不愧是相爷的女儿,这排场连公主怕都比不过了。”人群中有女子止不住的艳羡。
“不过,苏老爷为什么今天要把这些嫁妆送到宁家去?难不成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此话一出,整条街上百姓的好奇心都被调动起来了,众人纷纷跟在队伍一侧,一齐朝相国府的方向走去。
苏征鸣和苏洛雪只觉得难堪无比。
这几天也找了不少灵医过府诊治,可不论谁,也无法断定他们中的到底是什么,并且那黑斑每到子时的时候便会如同火烧一样疼痛,他们实在是无法忍受了,只得将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乖乖按照宁骄阳说的做。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相国府门前。
此时相国府大门紧闭,门口连守门的护卫都没有。
苏征鸣心中暗骂,宁家人明知道他们今天会来,竟然还故意关着大门不出来迎接,分明是存心下他的面子!
那个逆女!
强忍着心底的屈辱,苏征鸣装出一副恭顺的样子上前叫门,“小婿征鸣,拜见岳父大人,还请岳父大人开门。”
无人应答。
苏征鸣耐着性子又敲了一遍:“小婿征鸣,拜见岳父大人,还请岳父大人开门。”
依旧无人应答。
他足足敲了一个时辰的门,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烈日当空,他满头大汗,喉咙火烧火燎地疼。
正当他想放弃的时候,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
那人一见苏征鸣,眼皮没抬,只扔下一句,“我们相爷还忙着,苏老爷请稍后片刻。”说完人就回府去了,还不忘再次把大门带上。
这下苏征鸣彻底火了,张开嘴就要破口大骂。
苏洛雪及时拉住了他,面纱下的表情看不清,只是眼神示意父亲不要冲动。
她娇娇柔柔地说道:“爹,想来外祖父是还怪您没照顾好大娘,这才不愿相见,我们且耐心等一会吧。”
苏征鸣也不是个傻的,当即就明白了女儿的意思,立马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十多年了,你外祖一直怪我当初让你大娘一个人外出,为这事甚至迁怒了骄阳,从没上门看过她一眼。”
“可tຊ怜骄阳一直想念着外祖父和舅舅们,这不,和为父闹了点矛盾,就往外祖家跑,几天了,一个消息都没往回送,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唉,要是她自此看不上苏府,选择留在相国府,那为父今天就把她娘亲的嫁妆全都送过来,只愿她能过得好就好啊。”
说完,苏征鸣心痛似的锤了锤胸口。
四周顿时响起了热闹的议论之声。
“怎么回事?宁骄阳这是嫌弃苏府没有相国府地位高,自己跑回外祖家来了?”
“一个不能修炼的废物,竟然还知道给自己找靠山。”
“哼,她找也要人家愿意才行啊,没听苏老爷说嘛,人家十年都没上门看过她,指不定早就忘了有她这么个人了。”
“你们说相爷也是,当年的事也怪不得人家苏老爷,这么多年了不原谅也就算了,好歹是从前的女婿,怎么到了门口连门都不让进,就让人在太阳底下晒着?”
“苏老爷也是慈父心肠啊,竟然还眼巴巴的把嫁妆给她送来,让她有钱傍身,就怕她受欺负了。”
“可不是嘛”
“······”
听了这些话,苏征鸣和苏洛雪脸上都露出了一抹畅快之色。
哼,就算今天他们被逼无奈只能上门低头又如何,他们也要想方设法坏了宁家的名声,也好让宁家人知道宁骄阳就是个扫把星,谁沾上了谁倒霉,看看到时候他们怎么办!
这么想着,紧闭的大门再次被打开。
苏家父女抬头看去,惊愕发现这次出来的竟然不是管家,而是宁家所有的主子,个个都在用杀气腾腾的目光注视着他们。
为首的正是宁昭宁相国。
一看见宁昭那张不怒自威的脸,苏征鸣心底不受控制的就有些心虚,就和十年前宁珍从冰天雪地将他捡回来,他第一眼见到宁昭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好像他苏征鸣在王城混了这么多年,依旧是当初匍匐在宁昭脚下的那个卑贱之人。
苏征鸣暗暗攥紧了拳头,这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尽量做到不卑不亢。
他走上前,在宁昭面前撩袍跪下说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岳父大人,小婿今日将珍娘所有嫁妆都送了回来,请岳父大人清点。”
岂料宁昭就像没看见他一样,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也没说让他起身的事。
苏征鸣只能尴尬地跪着,头顶的太阳晒得他眼冒金星。
这时,宁骄阳站了出来。
她问道:“敢问苏老爷,这里的嫁妆,是否是当年我娘带去的那些,一件不差?”
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问话上,无人看见一道暗紫色光芒一闪而逝。
苏征鸣只感觉脑袋里混沌了一瞬,突然张口说道:“当然不是,你娘的嫁妆早就被我们花了大半了,剩下的全是我用石头假装的,不然怎么凑得齐这么多箱子!”
此言一出,人群立时跟着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一串无比震惊的惊呼。
“他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苏洛雪也震惊了,父亲怎么会将实话说出来,不是说好了要先骗宁骄阳解咒再说吗?
苏洛雪立刻焦急地去扶苏征鸣,还不忘干笑着给他打圆场,“对不住外祖父,我父亲估计是被晒得头晕,这才说了胡话,这些嫁妆全是大娘的,绝对没有···什么大娘?她宁珍不过是个短命鬼,也配本小姐称呼她一声大娘?”
话音一落,苏洛雪猛地捂住嘴,满脸的不敢置信。
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她心虚地去看宁家人的反应。
只见宁家所有人都冷冷的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苏洛雪不禁害怕地往后退了退,“不,不是的,你们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听你解释你们父女是如何在背后骂我们的吗?”宁松柏冷哼一声,看向苏征鸣,问道:“姓苏的,我且问你,这么多年,你可曾真心爱过我小妹?真心疼爱过她与你的孩子?”
苏征鸣直觉不好,拼命咬着牙不让自己说话,奈何他根本控制不住:
“呸!宁珍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如果不是看在她的家世,我如何会忍着屈辱做你们宁家的上门女婿?至于那个废物···呵,她身上有那个女人的血,又一点用都没有,我做什么要疼她?”
几乎是他这句话说出的一瞬间,宁苍海终是忍不住了,一掌灵力重重轰出,直接将苏征鸣打出数十米远。
苏征鸣当即口吐鲜血。
宁文功破口大骂,“当年我们真是瞎了眼,竟然让小妹嫁给你这样的无耻之徒!”
苏洛雪都被吓傻了,整个人直发抖,宁家众人随便一个境界都比她高出不知凡几,要是给她一下,她焉能还有命在?
宁家人却是不屑对她动手的,只宁骄阳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说道:“将游园会那天的真相全都说出来吧。”
苏洛雪猛的瞪大了眼睛,不行,要是说出来的话,不止苏家的名声,连瑞王殿下乃至宫里贤妃娘娘的名声就都完了!
奈何,她根本无法拒绝,只能将一切和盘托出。
一时间,在场所有百姓都陷入了无尽的震惊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