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惊天动地的咳嗽贯穿陆锡的耳膜,他一脸嫌弃地看着眼泪都呛咳出来的女人,冷冷说道:“没人和你抢。”李锦书手忙脚乱地抢过一杯豆浆插上吸管连喝几口,好不容易平息了咳嗽,看着米线奶汤色的汤底,声音嘶哑道:“我以为是清汤。”陆锡:“……”清汤里面有他特意加的小米椒,看不出颜色,但吃起来贼辣。她满脸惋惜的将惹祸的米线扔到外面生活垃圾桶里,重新坐下悄无声息地喝豆浆吃奶黄包。陆锡意外目睹了从上班第一天就沉静无迹的美女法医被一碗米线弄得眼泪鼻涕往外飙的狼狈样,心情不由得大好,虽然没说话,但那上弯的嘴角弧度简直不要太明显
不停歇的忙碌工作可以迫使李锦书暂时忘记那些惨烈的画面和窒息的感觉,让她有一个晚上的时间来缓冲和调整,已经很不错了。
将最后一个试管放入对比机器里面,李锦书看着微亮的天笑了起来,又熬过一个不用闭眼的夜晚,又迎来一个不用从噩梦中挣扎醒来的黎明。
大步走进来的陆锡推门的那一刹那,看见的就是李锦书脸上如释重负、欣然地微笑。
女人黛眉轻舒,黑亮明眸满潆笑意,淡粉双唇微微上弯,轻薄皮肤在白炽灯的强光下呈现出细瓷般的半透明,让双颊边的青色指印更加明显。
陆锡一看便明白那是自己昨天下午强行扳正她的脸颊时留下的,右手手指下意识蜷了起来,无辜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讨厌她而故意加了力。
李锦书听见推门声,迅速戴好口罩遮挡住两侧面颊上的指印,抬头看见陆锡时,规规矩矩叫了声:“林队。”
陆锡的目光从她藏在口罩下的脸上掠过,问:“就你一人?”
“主任年纪大了,熬不了太久,做完试剂,我催着他回去休息去了,小姜今天还要上白班,等会儿再来。”
“还有多久出结果?”
“还要一个小时,全部的结果就都出来了。”
陆锡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法医室。
再回来时,手中拧了一个大袋子,隔着门对李锦书说:“过来吃点东西。”
明知道这女人身体不适,还被他召回来熬了一个通宵,这个认知让陆锡一大早觉得该做点什么,以示自己并没有公报私仇,所以就顺道多带了几个人的早餐,他没想到法医室只剩李锦书一个人。
李锦书摸着咕咕直叫的肚子,非常识时务地把想要拒绝的话咽了回去,默默走到法医室脱下工作服,摘下帽子口罩洗净了手,这才走进外面办公室,先说了声“谢谢林队”才坐了下来。
陆锡没说话,顾自将热豆浆插上吸管喝了一口,再把一盒盒的早点打开,除了包子、烧麦、奶黄包、三明治,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鲜香米线。
李锦书看见米线,眼睛一亮说:“福家巷的袁记砂锅米线,还是牛肉馅料,谢谢林队。”
她边说边伸手端过那碗牛肉米线,一双眼睛因为笑而眯成了月牙状。
陆锡:“……”
那牛肉米线是他为自己点的,不是说女人早上不吃麻辣的食物吗?
他默默喝了一口豆浆默默地咀嚼着烧麦默默地看对面的女人用筷子卷着麻辣鲜香的米线,像猫一样吃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下一秒惊天动地的咳嗽贯穿陆锡的耳膜,他一脸嫌弃地看着眼泪都呛咳出来的女人,冷冷说道:“没人和你抢。”
李锦书手忙脚乱地抢过一杯豆浆插上吸管连喝几口,好不容易平息了咳嗽,看着米线奶汤色的汤底,声音嘶哑道:“我以为是清汤。”
陆锡:“……”
清汤里面有他特意加的小米椒,看不出颜色,但吃起来贼辣。
她满脸惋惜的将惹祸的米线扔到外面生活垃圾桶里,重新坐下悄无声息地喝豆浆吃奶黄包。
陆锡意外目睹了从上班第一天就沉静无迹的美女法医被一碗米线弄得眼泪鼻涕往外飙的狼狈样,心情不由得大好,虽然没说话,但那上弯的嘴角弧度简直不要太明显。
李锦书安静地吃饱喝足后,揉着饱胀的胃惬意的眯着眼睛,主动开口对陆锡说了话:“还有半个小时对比结果就出来了,希望能帮到你们。”
从她到市局报到那天开始,陆锡就只见过她戒备小心的模样,此时她吃好喝好后说出的话给人一种懒洋洋的随意,这让陆锡微有错愣。
见她收拾完桌上,他顺手抽出纸巾抹桌子,她拦得诚惶诚恐,“林队,我来,你请我吃丰盛早饭,怎么好意思还让你动手擦桌子。”
她说完飞快的拿出酒精喷剂,对着桌子呲啦呲啦喷了起来,那飞溅的刺鼻酒精让陆锡无端觉得她这是在变相地赶他走,催促他离开而耍的小手段。
但林大队长的强大不是酒精就能呲啦走的,他从善如流地停下手,好整以暇地坐那儿不动如山,一副我等检测结果的理所当然完美得没人敢质疑。
一个转眼,李锦书已经重新拿出一套无菌帽和口罩戴上,迅速恢复那个沉默安静的苏法医,仿佛刚才主动开口说话的女人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陆锡的电话振动,是昨晚派去蹲守机场的人,“林队,四十分钟后我们就将雷宇带回市局了,是等你到了再……”
“我在局里,我等你们。”
四十分钟后,两名同事陪同一个身穿修身皮风衣、精明干练的三十多岁男子一齐走进来,陆锡示意先带他去见何欣茹的尸体。
少顷,走廊尽头传来男子压抑的哭声。
半个小时后,陆锡坐进了询问室。雷宇疲倦悲伤的脸上泪痕犹在,但情绪已经平静下来。
陆锡递了一杯水给他,他端起轻抿一口放下,先开口说道:“她为什么要自杀?我们夫妻感情不说好得蜜里调油,但也很深厚啊。暂时没有小孩,经济也还可以,两个人的工作都还不错,我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要自杀。”
陆锡甩掉了所有迂回策略,直接回答:“不,她不是自杀而是他杀。”
显然这话比自杀给雷宇带来了的冲击更大,他陡然站起身的动作带翻了身下坐着的椅子,盯着陆锡问:“他杀?怎么可能?她对着我虽然偶尔会暴躁吵闹,但对外人一直都很礼貌温和,很少发生争执。”
大多数人都会在外人面前很少表露出负面情绪,只对自己身边的亲人流露出来,这很正常。
陆锡并没有顺着这个话题继续,紧接着猝不及防地问道:“我们已经先行见过了何欣茹的妈妈,她告诉我们一件事,需要你帮忙解释一下才能明白。”
雷宇刚哭过的嗓音沙哑:“你说,看我能不能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