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起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消毒水的气味直达鼻腔。周见川看着手术室上亮起的灯,忍不住问:“你要钱,是因为孩子?”李怜安把脸从双手中抬起,她鼻尖是红的,眼眶也是红的。“她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年了,这次是最后的机会……如果我拿不出八十万,那诺诺的人生……全毁了,就全都毁了……”她扭头看向周见川的侧脸:“所以我求你,借我钱也好,让我卖也好,给我八十万……”周见川忽然低头笑了,他问,“这孩子长得像你还是像他?”
许默言的这通电话,差点要了李怜安的命。
女儿在医院突然情况恶化,医生要求家属尽快到医院签字。
许默言无法独立出门,所以才会一遍遍打李怜安的电话。
她抓着手机从包厢往外跑,撞开挡在她前面的周见川,直奔医院去。
她不在乎同学怎么看自己,也不在乎他们会不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女儿出事了,那就是天塌了。
周见川抓住刚才敲门的女同学,质问她:“你和她说什么了?”
女同学无辜又委屈:“是她老公的电话,好像是他们孩子出了什么事儿……”
周见川把人甩开,追了上去。
医院里,对于没有及时赶来的李怜安,肖医生给出了很严厉的批评。
“不是让你二十四小时手机不离身吗?你再来晚点,你女儿可能会没命!”
李怜安的手抖的不像话,抢救同意书上的签名都看不出是她的名字。
“对不起医生,对不起……”
“你不是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女儿!”
肖医生转身进入急救室,手术室的灯亮起,李怜安脑中的弦也绷到极致。
她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窝着身体,双手握拳。
这一路跑过来血是热的,以至于现在才发现自己没拿外套。
开始冷了,冷的彻骨。
一件男士大衣盖在了她身上,带着周见川特有的气息。
气味像尖锐的针,刺破李怜安所有防卫,扎进她脑子最深处,把那些以往的旧时光通通释放出来。
以前他们两个夜爬高山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把最厚的衣服套在她身上。
他们一起看着太阳从雾色中生出,金橘色的暖光笼罩在两个人身上。
那个时候周见川说:“安安,以后我们还有无数个这样的日出日落可以一起看,我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
但她后来再没看过日出。
那东西太美好,哪里是她这种蝼蚁敢看的。
李怜安连忙站起来,手忙脚乱的把他的衣服剥下来。
她唇色苍白,眼神更是涣散,“你怎么来了?”
“你状态不对,我来看看你。”
周见川重新拿起衣服要披在李怜安身上,她想躲,他木着脸,强硬的把衣服盖在她身上并且拉上拉链。
“还强撑什么,你自己身体垮了怎么照顾别人?”
他的话很有道理,李怜安这次没拒绝了。
两个人一起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消毒水的气味直达鼻腔。
周见川看着手术室上亮起的灯,忍不住问:“你要钱,是因为孩子?”
李怜安把脸从双手中抬起,她鼻尖是红的,眼眶也是红的。“她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年了,这次是最后的机会……如果我拿不出八十万,那诺诺的人生……全毁了,就全都毁了……”
她扭头看向周见川的侧脸:“所以我求你,借我钱也好,让我卖也好,给我八十万……”
周见川忽然低头笑了,他问,“这孩子长得像你还是像他?”
李怜安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一时之间哑口无言。
沉默片刻后她说:“周见川,诺诺不是你的孩子,是我和许默言的。”
周见川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
他冷笑:“所以你是真的那么急不可耐,我前脚刚走,你后脚就和许默言上床怀孕。”
他在国外黑矿里拼死拼活的时候,他最爱的女人正在和别人结婚生子。
长发遮住了李怜安的表情,她淡淡地说:“嫁人生子,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我嫁给许默言,为他生孩子,是我该做的。”
周见川气得站起来,他俯视着李怜安。
“好,八十万而已,我给你就是了。但我有个条件。”
他舔了舔自己唇上的伤口,笑容残忍又戏谑:“下次我想在你家做。”
“拿了我的钱,这也是你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