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离看了卓宇寒一眼,“你不是两天后要去禹城吗?准备事情有很多,你怎么有空进宫来?”“启禀父皇,户部拨不出赈灾款。儿臣想问问是否可以挪一部分军饷用于赈灾。”卓离执棋的手一顿。不等他开口,傅氏先一步说话,“那怎么成,军队乃是护国之本。怎能克扣辛苦守卫边疆的战士呢?宇寒,你向来聪明,不应说如此糊涂话啊。”卓宇寒:“儿臣自然知道战士们所谓在边疆辛苦。但,事有轻重缓急,如今国泰民安,边疆未有战事。
“这么大事,你居然不告诉本宫。”傅氏气急败坏,月卫队是他们傅氏私下培养的暗卫,自先帝登基以后,就不准朝中人私养暗卫,查到当造反论处。
这小子居然因为要泄私愤,便擅自动用,简直是打草惊蛇。
卓意飞捂着脸,表示很委屈,“母后,我就用了一个弓箭手,射了一支箭。”
“一次失误足以致命。”傅氏脸色黑如锅底。
“那怎么办?”卓意飞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遇到大事,就慌了。
傅氏横了他一眼,“记住,最近安分点。别给本宫惹事。”
还好只是一支箭,只要按兵不动,谅他们也查不出什么线索。
实际上,卓宇寒也没指望刑部能查出个所以然来。
他只希望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那些人因为刑部的动作,消停些。
大年初二,本是慕思乔回娘家的日子。但她没有回丞相府,而是带了些酒菜,和卓宇寒一起去了她父母的墓地。
这还是他们成亲以后,第一次来祭拜。
卓宇寒极其正式地给岳父岳母磕头,并在心里承诺他们,会一辈子对慕思乔好。
慕思乔心中动容,对父母说:“爹爹,娘亲,我现在过的很好。你们泉下有知,请保佑我们平平安安。”
平安是她认为tຊ的最简单,也是最珍贵的福气。
回府后,管家说丞相派人来,请他们回家吃饭。卓宇寒看到慕思乔不悦的小脸,便让人回复慕成,说王妃身体不适。
慕思乔睨着他,“王爷是在咒我吗?为什么不说你自己身体不适?”
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却因为他理解自己而高兴。
卓宇寒挑了挑眉,“太假。”
慕思乔扯了扯嘴角,她就不假了?她在丞相府待两年,连风寒都没得过。
算了,反正如今在他们心里,她也不是什么好人了。
时间一晃到了初八。卓宇寒大清早就去了户部,交涉赈灾款一事,却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顺利。
户部尚书陆天在他面前叫苦连天,说是国库已经没有那么多银两用于赈灾。
卓宇寒问他钱都去哪儿了。
陆天告诉他,有一笔80万两的军饷,是在皇上寿宴之前就请奏审批。
两天后就要送到边疆去。
至于赈灾款,原是想让大臣们募捐筹集齐的,可谁知道,答应皇上要拿二十万两出来的慕成只拿出区区两万两。
据说寿宴后他把王雅和慕心柔关在祠堂三天三夜,昨日给卓离呈上两万两时,还递了张十八万两的欠条,惹得卓离甩了杯子,罚他在殿外站了五个时辰。
慕成回家后就倒下了,高烧不退,还是太医过去开药,才稳定下来。
到最后,丞相的两万两,再加上各部官员捐赠,只有十几万两。
卓宇寒听完很是火大,近日边疆安稳,何以需要如此多的军饷。
他径直去了皇宫。
卓离正在玉坤宫和卓意飞下棋。傅氏则是在一旁微笑着看着他们。
看上去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卓宇寒面色冷峻,“父皇,母后。”
“宇寒来了。”傅氏一副慈爱模样。
卓离看了卓宇寒一眼,“你不是两天后要去禹城吗?准备事情有很多,你怎么有空进宫来?”
“启禀父皇,户部拨不出赈灾款。儿臣想问问是否可以挪一部分军饷用于赈灾。”
卓离执棋的手一顿。
不等他开口,傅氏先一步说话,“那怎么成,军队乃是护国之本。怎能克扣辛苦守卫边疆的战士呢?
宇寒,你向来聪明,不应说如此糊涂话啊。”
卓宇寒:“儿臣自然知道战士们所谓在边疆辛苦。但,事有轻重缓急,如今国泰民安,边疆未有战事。
80万军饷,完全可以先支出20万两用于赈灾。待国库充盈后再行发放即可。”
“呵呵。”卓意飞突然笑起来,“三哥,没那个金刚钻,何必领瓷器活呀!你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方法简直是笑话。”
卓宇寒冷眼瞧他,“依你的意思该当如何?”
“别说弟弟没教你。此事完全可以压在商户身上。只要我们对商户加大税收,钱不就轻轻松松收上来了吗。”
卓离……
卓宇寒眼中挂了冰,“欺压百姓来换取盈钱,这就是你所谓的好方法?”
“三哥,你眼光也太狭隘了。他们生意人本就赚的多啊。每户多收个八九百两。对他们来说没有多大影响。”
“可惜韩家垮了,不然削他一家足矣。”卓意飞越说越起劲。
卓宇寒手上青筋暴起,天知道他要用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压下滔天怒火。
啪!卓离目露凶光,将桌上的棋盘连同棋子一起挥到地上。
卓意飞和傅氏吃了一惊,慌忙垂首不敢多言。
卓离对卓宇寒说:“你现在去户部告诉陆天,从军饷里拨30万两用于赈灾。”
“是。”卓宇寒抱拳,无视傅氏母子怒视,转身就走。
傅氏:“皇上,你怎么能动用军饷啊?王军可怎么办?”
卓离斜眼瞪她,“朕是缺他们吃的,还是缺他们穿的。身为大朝国的将士,所有的黎民百姓都是他们应该保护的对象。
连这么一点难关都不愿意共度。那不如把王军给撤了。”
此话一出,傅氏脸色腾地雪白。这才是皇上心中的话。
卓意飞赶紧替她说话,“父皇,您别怪母后,她也是担心边疆的战士啊。”
卓离目光冰冷,“自古后宫不得干政。皇后,谨言慎行。”
傅氏抖了个激灵,在他的威慑下不敢多言。
“卓意飞,再说增加赋税的话,你就回书院重新读书去吧。”卓离撂下这句,拂袖而去。
“母后,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啊?边疆可是靠着我舅舅才有如今的安定。他是不在意了吗?”卓意飞心有不忿。
“飞儿,慎言。”傅氏脸色难看,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卓离已经不是二十年前,刚刚登基的小皇帝了。
若是脱离控制,他们甚至可能连皇位都要拱手让人。傅氏越想越有可能。
不行,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动用月卫,让卓宇寒死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