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是一位富太太,她说是你的妈妈。”妈妈来了!周末眼神一亮,拉开办公室的门就走出去了:“我马上就下去!”崔丽丽一大早出门已经把周末的小背包塞得沉甸甸的了,周末实在想不出来崔丽丽现在来找他究竟是什么事情。估计是想他了。周末喜滋滋地坐着电梯下楼了,结果就在大堂门口的沙发座椅上看见了余颖,本来还算红润的脸色瞬间苍白。是余颖。也是,前些日子在晚宴上不欢而散,余颖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的,周末早就知道他必定要解决这件事,但没想到余颖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关于周末这么快就去上班崔丽丽是并不怎么满意的,她还有些不放心,第二天早上还亲自给周末装了一个小书包的药、零食、颈枕等等杂物,小书包塞得鼓鼓囊囊地,活像一个送小朋友去春游的老母亲。
“末末那么大的人了,还用准备那么多吗?”周旭坐端着咖啡杯看报纸,老神在在道:“人家言之那里什么都有,你要是准备太多再让人家以为你觉得他招待不周。”
“末末是去工作的,什么都靠言之你让别人怎么看他。”崔丽丽剜他一眼,“更何况末末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舒服是不会和别人说的,只知道自己硬扛……你别坐着了,去厨房看看末末的中药熬没熬好。”
周旭放下咖啡笨手笨脚地将中药的药渣过滤掉,将药汁倒在保温杯里,见崔丽丽在客厅里忙来忙去,一会儿看看周末的外套上有没有褶皱,一会儿看看碗里的粥是不是温热的。他拧紧保温盖子,藏在镜框后面的眼睛微微弯起,细小的皱纹被牵动起来。
周末和周云宁一大早就出去晨跑了,周云宁一直认为周末这点小身板是因为缺乏锻炼导致的,于是一起床就把在后花园种地的周末拉出去跑步了,周末脾气也好,让跑就跑,结果周云宁都累了这孩子自己蹦蹦跶跶又围着小区跑了两圈。
这孩子是真的很有精神头。
连公司都是自己蹬着生锈的自行车去的,崔丽丽站在门口目送两个孩子去上班,回头见周旭还在客厅坐着,便问道:“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今天晚点再去上班。”
公司并没有什么事情是要积压给周末一个实习生的,所以周末的第一天工作还算悠闲,等中午午休时他正准备去公司茶水间泡泡面,却接到了前台打来的电话。
“找我?”周末收拾收拾桌面,“是什么人?”
“看上去是一位富太太,她说是你的妈妈。”
妈妈来了!
周末眼神一亮,拉开办公室的门就走出去了:“我马上就下去!”
崔丽丽一大早出门已经把周末的小背包塞得沉甸甸的了,周末实在想不出来崔丽丽现在来找他究竟是什么事情。
估计是想他了。周末喜滋滋地坐着电梯下楼了,结果就在大堂门口的沙发座椅上看见了余颖,本来还算红润的脸色瞬间苍白。
是余颖。
也是,前些日子在晚宴上不欢而散,余颖是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的,周末早就知道他必定要解决这件事,但没想到余颖竟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只是余颖今日看上去似乎格外憔悴,衣着也低调了很多,没有像晚宴那天穿金戴银的,只是穿了一身很平常的衣服,甚至连妆都没仔细化,口红都涂出边界了。
“你怎么来了?”
“你放心,我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余颖笑得很牵强,环视四周,见公司门口人来人往,还不少有人回头诧异地看周末一眼,她只好说:“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谈事吗?”
周末无奈下只好带她去了公司附近的那家咖啡厅,他上次为了买柴阿哥的公仔还特地在这里充了三百块钱,心心念念的三百块钱会员卡现在还没花出去。
他让余颖点了一tຊ杯饮料,自己则要了一杯水坐在她对面,问:“什么事?”
“那天之后,听说你生病了。”余颖问:“现在好些了吗?”
“好了。”
周末看她坐在那里半天没说话,又忍不住问:“什么事?要钱吗?”
“不。”
余颖摇摇头:“你知道这几天周旭做了什么吗?”
周末皱皱眉头,有一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用了些手段,我的现在的丈夫已经被公司董事会开除了。”余颖苦笑:“他现在把这些埋怨都发泄到我的身上,埋怨我纠缠你惹恼了周家,但是明明我之前拿回家的钱他也不是没花过。”
“你是来找我抱怨的?”
“不是。”余颖摇摇头:“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啊嘞?”
周末差不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这个女人这么突然的嘛?哪里来的歉意啊。
“末末,我是你的妈妈,你一定要原谅我。”余颖说着说着,伸手要握住周末的手,却被周末嗖得一下躲开了。“末末,我可是你的妈妈呀。”
“你到底要干嘛?!”
“周旭说,如果不能让你原谅我的话,他会以敲诈勒索罪起诉我。”余颖越说越觉得害怕,竟然扶着桌子给周末跪下了“我是你的妈妈呀,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判刑吧,末末,天底下有哪个妈妈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我做的这些也是为了你啊。”
冥顽不灵,这个女人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周末伸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顺口一问:“余颖,我们相认几年了?”
青年看样子是在感慨什么,余颖也没多想,只是随口回答他:“从你高考的那一年我们就相认了。”
“是啊,两三年了。”周末顺着她的话头继续说下去:“我们认识的这些年,我帮你的还少吗?”
“不少了,不少了,但是末末,这是最后一次,这次你们放过我,我保证和那个人出国,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敲诈的量刑标准你知道吗?”
周末一边说一边打量余颖的脸色,见她的脸色愈发苍白,接着说:“我给你的那些钱,判你十年足够了吧。”
“可是我是你的妈妈啊,子女给父母钱,怎么能算敲诈呢。”
“只是钱吗?”
“那不然还能是什么?”
相认三年,从原主这里拿走大约一百万元左右,目前只停留在金钱交易上,看来原主还没捅太大篓子,周末松了口气。
“只有你认为你是我的母亲。”周末笑着说:“你现在出去随便找个人问问,你看看有谁会相信你的鬼话。”
好好个孩子怎么笑起来那么渗人呢。余颖嗫嚅:“血浓于水,这怎么会说鬼话呢?”
“信不信由你。”周末对着余颖就没什么好脸色,看见她就想起那个把自己扔在车站的亲娘,更何况余颖把那么小个孩子扔在周家,都不管他的死活,原主高考那年去找原主认亲要钱去了,且不说原主的人品究竟怎么样,余颖一开始就没安什么好心。
“末末……”
“你还是别这么叫我了。”
周末神色厌恶,“我给了你那么多钱全当谢谢你把我生下来,以后就别再来找我,咱们的情分尽了。”
余颖不说话,周末将水杯往前推推:“你慢用,我先上班了。”
余颖下意识站了起来跟着周末走了两步,见他没有半分要回头的意思,她只好看着这个孩子的背影越行越远。
“周总,小少爷刚从咖啡店里出来,看样子没什么异样。”
耳机里传出一句话,周旭将手中的银叉摁在西瓜上,鼻子里“嗯”了一声。“你不用跟着了,回去吧。”
“好的。”
周末回公司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了,他去食堂溜达一圈见没什么想吃的饭,于是从工位里拿了一桶泡面到茶水间去泡。
因为今天解决了余颖这个心腹大患,周末的心情大好,泡面的时候还很奢侈地加了一颗卤蛋,倒入热水,海鲜的香气没一会儿就从碗里散发出来了,周末美滋滋儿地坐在一旁掐着时间。
“中午就吃垃圾食品。”
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听上去很是不满。“崔阿姨不给你准备盒饭的吗?”
周末看过去,就见傅言之拎着西装外套站在茶水间的门口。
“妈妈说要准备的来着,但是我说我想吃食堂,就没让她准备。”
“那怎么不去吃食堂?”
傅氏的食堂很不错,营养均衡,价格还很便宜,每个月都有就餐补贴,四舍五入一下约等于不要钱。但是周末有一些根深蒂固的习惯改不掉,比如买东西的时候下意识买打折的,买食物下意识买临期的,就连吃食堂,看见最便宜的菜品卖完了扭头就回来吃泡面。
好像这已经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了,改掉这种意识确实是一个很漫长而且艰难的事情。
“鲜虾鱼板面很好吃的。”周末举起来泡面将里面的卤蛋扒拉起来给傅言之看:“你看,我还加了一颗卤蛋呢,很营养的。”
有营养个锤子,这人昨天在家还得贴退热贴呢。
“你病刚好就吃泡面。”傅言之一本正经地说:“我会跟崔阿姨告状的。”
“……”
这人一本正经地说要去告状怎么那么像一个小朋友啊。
“可是鲜虾鱼板面真的很好吃,很香的。”
“这能有什么营养?一天到晚不好好吃饭,怪不得那么瘦,又瘦又矮。”
周末的逆鳞被触碰到了,瞬间炸毛:“我一米八呢!”
“你不是一米七九吗?”
嘿!周末眯起眼睛,看样子有一些生气,嘴唇微抿,脸蛋子都鼓起来了。
“我要讨厌你了。”
撒娇。
傅言之面无表情地想。
但见周末这幅样子,傅言之没忍住笑了,过去把他拉起来:“泡面没收,陪我吃饭。”
“不去。”
“今天中午吃日料。”
傅言之循循善诱:“有寿喜锅。”
“你们资本家真奢侈。”周末嘟嘟囔囔。
“还有三文鱼寿司。”
“……”
“还有天妇罗。”
“……”
“烧鸟大福海鲜沙拉杏仁豆腐……”
“诶呀走吧走吧我也奢侈一把。”
周末咽了一口口水,没办法,傅董事长盛情难却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