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天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没功夫见她。更不说这议亲之事,原就是后宅主母该管的事,侯爷根本不在乎。她一妾室,不能随意出门,更不可能有拜帖登门,面见上京官眷的机会,眼见她家陆亦璇这议亲之事,迟迟没有进展,她能不急吗?可现在,这宋白晴,居然装病不见,连带着议亲之事也一股脑推掉。真是可恶至极!这个老贱货!匡姨娘气得火冒三丈。直接站在春禧院内破口大骂!“老娘我知道,你根本没病,你那是装病!我告诉你,璇璇的婚事还是被耽搁了,我要你好看!”
叶秋漓最终只能颔首福礼,谦谦然道:“烦请妈妈转告母亲,母亲安心养病,儿媳盼望母亲早日康复,暂理中聩之事,秋漓一定尽心尽力,日后,还望刘妈妈多多指点。”
刘妈妈笑:“少夫人这是哪里的话,真是折煞老奴了,老奴会转告大夫人的。”
“多谢妈妈。”
走出春禧院,叶秋漓脸上笑容逐渐没了踪影,中聩之事,在这后宅内院,可是主母姨娘最爱争夺的权力,谁主家,谁最大。
如今婆母竟如此草率地给了她。
这事,怎么看都不是好事。
但世间万事万物,有利便有弊,而有弊,亦会有利……
不管后面的烫手山芋到底是什么,如今握着府中对牌,对她来说,是摸清侯府情况的最好机会。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只要摸清侯府底细,自己和妹妹在诸事上,便可以避免摸石头过河的窘迫境地。
这于她,于妹妹,都是好事。
如此,她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好好接住这次机会。
这边刚出了春禧院的门,春禧院便传来匡芷荷匡姨娘的怒骂声。
“宋白晴,有你这样做嫡母的吗?”
“眼看我家亦璇及笄之礼已过半年多,我次次请你,让你替我家亦璇议亲,你多番推辞,如今还称病不见!”
制女年十七,父母不嫁者,使长吏配之。
宋白晴这是想拖死她的女儿!
她自己不成器,生了个儿子便生不了了。
她嫉妒自己儿女双全,一子二女,其他事情给她使绊子就算了,这姑娘家议亲之事,她竟然还如此!
侯爷如今操心政务,要么去上朝了,散朝又与同僚书房处理政事,不是琢磨校场练兵,就是思考南疆行军战备的最优方案,指望着弄出成绩,呈于陛下,将功赎罪。
一天天忙得焦头烂额。
根本没功夫见她。
更不说这议亲之事,原就是后宅主母该管的事,侯爷根本不在乎。
她一妾室,不能随意出门,更不可能有拜帖登门,面见上京官眷的机会,眼见她家陆亦璇这议亲之事,迟迟没有进展,她能不急吗?
可现在,这宋白晴,居然装病不见,连带着议亲之事也一股脑推掉。
真是可恶至极!
这个老贱货!
匡姨娘气得火冒三丈。
直接站在春禧院内破口大骂!
“老娘我知道,你根本没病,你那是装病!我告诉你,璇璇的婚事还是被耽搁了,我要你好看!”
“你可别忘了,你是嫡母!”
“你这嫡母,表面贤良淑德,实则自私至极,老斑鸠一个!”
“匡姨娘,大夫人真是生病了,如今连管家权,都全全交给了大少夫人,你就别为难我们夫人了,议亲之事,谁管家,你问谁便是。”
刘妈妈终是听不进去,走到匡姨娘身边劝说道。
匡芷荷皱紧眉头:“谁?”
这管家之权,全全交给谁了?
“侯府长媳,咱们的大少夫人。”刘妈妈露出标准笑意,微微福身,“姨娘自去找大少夫人就是了。”
说完,刘妈妈头也不回地离开,当着匡芷荷的面,砰地关上春禧院正堂的门,还故意提高音量:“如烟如雨,大夫人身体不适,须得静养,在大夫人康复之前,春禧院,闭门!谢客!”
匡芷荷气得浑身发抖。
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握着!
好你个宋白晴,老贱人!
我们碧云阁不好过,你们春禧院和兰亭院的,也别想好过!
她该不会以为,自己侯府十几年是白待的?
兰亭院做的有些龌龊事,宋白晴这个做母亲的,恐怕还没她这个姨娘知道得多吧!
陆清旸是宋白晴独子,亦是嫡子,自出生便金尊玉贵地养着,只要他想要的,宋白晴无有不依。
过度溺爱养出来的孩子。
自是以为这人世间他就是天,只要他想要的东西,便一定要得到。
小时候如此,长大后更甚。
很多事情宋白晴都暗中包庇,甚至出策替善后。
我的亦璇要是婚事被耽误了,你家陆清旸也别想好过!
春桃听着那咒骂声,面来担忧。
叶秋漓却全然不管这咒骂的声音,脚步加快,朝着昭阳院走去:“春桃,你待会去小厨房,用食盒装上几碟点心,随我去青雅居。”
“是,少夫人。”
寒霜的身体素质她是知道的,很少生病,即使生病了也能活蹦乱跳,高烧不起四个字,不停地刺激着她心口,她怎能不着急。
春桃备好点心,两人步履匆匆地朝着青雅居赶去。
“大少夫人。”
“烦姑娘帮我通报一声,听闻二少夫人卧病,我来看看她。”
“大少夫人稍等。”
青雅居候门的小丫鬟去了又回,叶秋漓还担心不让见,没想到对方长手一伸,“少夫人请。”
霞红和云紫在屋外候着,见叶秋漓来了,霞红福身颔首,云紫却只是稍稍的低了低头,眼睛不耐烦地瞟向别处。
叶秋漓将一切尽收眼底,没说什么,径直去了叶秋漓的卧房,屋内弥漫着草药的味道,她习读钻研医书已有三四年,相关理论知识虽多,可这一闻便知用了何药的本领,实乃没完全练成。
现下,连屋内味道是何药草,尚且闻不出来。
这等技艺不精的感觉,让此刻的她,莫名烦躁。
“四妹妹。”叶秋漓望着卧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贴着冷巾的叶寒霜,担忧不已。
“阿姐来了。”叶寒霜声音沙哑,身子看上去很是虚弱,望见叶秋漓来了,强撑起一抹笑意,“这么早,阿姐早膳都没用吧。”
叶秋漓心疼地握住她手心:“自己都病成这般了,还管我吃没吃早膳。”
“我没事,只不过昨夜受凉了。”
“怎的平白无故就受凉了,这都马上孟夏时节了,夜里的风也不算凉。”叶秋漓蹙紧眉头。
叶寒霜想起昨夜那温水最后变成凉水的画面,无奈地笑了笑,回捏了姐姐的手心,“就不小心,没事的,阿姐放心就是。”
“你以前可是鲜少生病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到新地,总会有那么几天水土不服的,无碍。”
话音一落,陆清衍手里端着一碗汤药,咳咳咳地走了进来,他用洁白的帕子捂着嘴,咳嗽地比往日厉害许多,“夫人,该吃药了。”
叶秋漓连忙站起身子,陆清衍掀起珠帘,目光对视,前者福身行礼,后者亦颔首,彬彬有礼四个字像是刻在了他身上,“大嫂嫂来了。”
“二公子这是,也生病了?”
叶秋漓看他咳得厉害,自进门开始就没停过,却还是坚持亲自将药端到叶寒霜身边,那苍白地脸都咳红了不少,于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