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端着饭菜过来,都是些清爽可口的。“舅母,您今日够劳累了,怎么还操心这些小事。”春宜接过托盘。温夫人拭了拭眼角的泪痕,“今日多亏了李洹,府中有人偷了东西想逃走,还是他帮忙镇压。要不是李洹提醒,我都想不起来你今日肯定没时间用膳,这几日辛苦你了,你舅舅要是知道,肯定心疼坏了。”春宜鼻头一酸,“不辛苦,您放心吧。”用过膳,她召集将军府所有的人威逼利诱了一番,再让暗卫盯好他们。如若有人想要离去,可以放走。但是谁要趁机偷取钱财和煽动舆论,直接打死。
从侯爷府出来时,春宜可以确认这件事绝对和温家无关。
只是为何会抓走温瑾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办法就是亲自去一趟云梦,看看那里留下的蛛丝马迹。
想起宣怀帝,她心中悲叹,现如今她要想去云梦简直是天方夜谭,可她又不得不去。
温将军在边疆带兵奋战,温夫人在家主持着将军府的大小事宜,温老夫人垂垂老矣。
只有她,如今能够为这个家做点什么的人只有她。
她悄悄进入将军府,却发现灯火通明,连李洹都还在这里,温夫人一见她来,如同看见救星一般。
“春宜。”
春宜紧握住她的手,希望通过这个办法给她一点绵薄的力量。
丈夫在边疆流血流汗,唯一的儿子生死不明,婆婆还在昏迷之中,就连这个家都不知道明日会迎来多大的风雨。
这个纤弱的妇人承受了太多。
“外祖母可还好?”
“吃了太医开的药,醒来一刻钟,又昏睡过去了,不过已经转危为安。”
春宜松了口气,侧目望向李洹,“今日劳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无碍。”他刚走两步,春宜又叫住他。
“算了,我引你回去吧。”
这次春宜没有再问他应该怎么办。
只有风雨袭来时,tຊ她才知道自己的力量多么薄弱,自己是多么的想当然。
如此这般,光是身边的人都护不住,还妄想着保护天下。
这一次,她一个人也可以。
“就送到这里吧。”李洹打断她的思绪。
她抬头时才发现已经到了李府门口,这一路竟是他走在前面引着她走。
“早点休息。”她叮嘱道。
而她休息不了。
她回到将军府,唤来暗卫统领询问云梦的情况。
“之前大公子就让我们调查云梦的情况,只是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并无后续,这次陪同的暗卫也都无一生还。现如今云梦戒备森严,属下不敢再妄自行动。”
春宜冷静地喝了一口热茶,胃部不适舒缓了很多。
“死去暗卫与随从的赔偿一定要丰厚,尽量照顾他们的家属。这几日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让别人抓住马脚。好好保护老夫人和夫人。”
“是,属下遵命。”
温夫人端着饭菜过来,都是些清爽可口的。
“舅母,您今日够劳累了,怎么还操心这些小事。”春宜接过托盘。
温夫人拭了拭眼角的泪痕,“今日多亏了李洹,府中有人偷了东西想逃走,还是他帮忙镇压。要不是李洹提醒,我都想不起来你今日肯定没时间用膳,这几日辛苦你了,你舅舅要是知道,肯定心疼坏了。”
春宜鼻头一酸,“不辛苦,您放心吧。”
用过膳,她召集将军府所有的人威逼利诱了一番,再让暗卫盯好他们。
如若有人想要离去,可以放走。但是谁要趁机偷取钱财和煽动舆论,直接打死。
等到悄悄回宫时,她再无睡意。
她知道,明日上朝时,所有的事都会有个结果,而她无法实时窥探朝堂上的情况做出安排,相当被动。
如果她在朝堂上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就会主动一些,想到这里,她握紧手中的书卷。
这本是舅舅留下的孙子兵法,她试图在里面找到答案。
天微微亮,她再次在午门外等侯,结果发现自己错过了时辰,没能与温家交好的臣子见上一面,心中懊恼。
正往回走时,却看见一个显眼的小光头冲她挥手。
竟然是智行。
“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引你师兄去上朝吗?”
智行将揣在怀里的油纸包拿出来,里面是热腾腾的包子。
“师兄让我在这里等你。”说完后欲言又止。
“虽然师兄让我不要告诉您,但是我还是不想做一个锯嘴葫芦,他昨晚一夜未眠,亲自揉面调馅做了包子,他说如果他在朝堂上出不来,就让我去寻他的父亲李志筠老先生。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不来,师兄会死吗?”
“不会。”春宜拿过油纸包,一口一口吃着包子,全然不顾公主形象。
“他不会死的。”
今日上朝,帝大怒。
“卫爱卿,你亲自说说,温瑾那小儿是如何与苍国勾结,抢走粮草。”
卫戍上前,眼含热泪道:“启禀皇上,温瑾瞒着犬子和苍国人见面,达成协议后竟然想杀人灭口,幸亏犬子心系大宣国,冒死逃出,现在还未脱离危险,求皇上给老臣一个公道。”
宣怀帝气笑,“好一个温家。”
一时间朝堂中无人说话,一部分人希望温家遭殃,一部分人希望不要伤及自身,剩余的人在等一个机会。
“启禀皇上,微臣有话说。”
李洹眼上的白丝带取悦了宣怀帝,他慷慨道:“说。”
“现如今,去往云梦的将士随从都已经牺牲,温小将军生死不明,卫侯爷却如此笃定这一切与温家有关,无证无据,实在难以说服众人。温老将军还在边疆守卫国家,若是误会忠臣,岂不是寒了老臣的心。”
宣怀帝神色不明,“你是在说朕不辨是非?好大的胆子。”
李洹不卑不亢,继续说:“皇上英明,只是这件事的确还不能下定论。”
这番话一出来,皇后的父亲宰相大人、朝中的武将都站了出来。
宰相大人也是为官多年的老狐狸,而且腰杆子够硬,一顿输出说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不是武将们不想说,是他们嘴太笨不敢说,怕自己一张嘴就忍不住骂娘。
宣怀帝脸色不虞,李洹他可以压制,但是宰相和这群武将不一样,一个是平定天下的功臣,一个是不可或缺的棋子。
“好,宰相所言有理,那朕就让卫戍和冯忠彻查此事。”
他并未掩饰自己的私心,这冯忠是卫晔的外祖父,和卫家交往甚近。
他要名声,也要温家翻不了身。
武将们握紧了拳头,却也只有跪下。
”陛下英明。“
宠信奸臣,残害忠臣,你不英明谁英明。
宣怀帝接着说:“至于李洹,对朕无理,扰乱朝廷,朕念李爱卿旧情,在午门外杖责四十,以儆效尤。”
在午门外,打的不是李洹的身体,是他的脸。
“臣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