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稚嘴角微翘,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却又不敢太明显,极力压着笑问道:“段老板不忙?”段京辞又怎么会听不出她是故意的,他五官有一瞬的僵硬,语气生硬地问道:“你上不上车?”祁稚彻底绷不住了,“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下一秒,只听见车子的引擎声,彰显了车主的恼羞成怒。“哎哎哎!我错了!”祁稚连忙扒着车窗,她笑得明眸皓齿,声线细软而又拖着尾音:“哥哥,我上,我上。”港城是段京辞的老家,祁稚以前一次都没来过,因为当年段京辞答应过她,毕业就带她回港城玩。
车窗缓缓摇下,只听见一声磁性而冷漠的男声钻入了耳朵:“上车。”
祁稚歪着脑袋望向车里。
男人的侧脸轮廓锐利而清隽,鸭舌帽下的那双如黑曜石般的深眸宛若黑夜里的鹰,盛气逼人,还掺杂着一丝出尔反尔的尴尬....
祁稚嘴角微翘,带着一丝得逞的笑意,却又不敢太明显,极力压着笑问道:“段老板不忙?”
段京辞又怎么会听不出她是故意的,他五官有一瞬的僵硬,语气生硬地问道:“你上不上车?”
祁稚彻底绷不住了,“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下一秒,只听见车子的引擎声,彰显了车主的恼羞成怒。
“哎哎哎!我错了!”祁稚连忙扒着车窗,她笑得明眸皓齿,声线细软而又拖着尾音:“哥哥,我上,我上。”
港城是段京辞的老家,祁稚以前一次都没来过,因为当年段京辞答应过她,毕业就带她回港城玩。
所以祁稚固执的认为,她站在港城的那一刻,身边应当有他。
窗开了半扇,车上放着粤语歌,祁稚的头发被吹乱,可她却丝毫不恼,而是闭着眼哼着熟悉的小调。
段京辞的心情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有一瞬间被晚风带回了熟悉的过去,可理性也在与感性打得不可开交。
他目视着前方,若无其事地问道:“来出差几天?”
“我吗?”祁稚没想过段京辞会问她所以一时有些懵逼,她心虚得眼珠子打转,糊弄道:“几天吧。”
话锋一转,祁稚转头问道:“那你呢,要陪我逛逛港城吗?”
车内一时陷入了死亡般的寂静,除了车载音乐仍在荡漾,没有等到答案的祁稚没有催促他,而是侧着脑袋,直勾勾地盯着开车的男人。
瘦了,
更凶了。
这是祁稚得到的总结。
直到导航机械的提示音提示已经达到目的地,段京辞打着方向盘,车子已经停下,喉咙艰难地蹦出了几个字:“不了,好好工作。”
这是预料之中的回答,祁稚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tຊ打开了包包翻找着:“我找一下房卡。”
“好。”段京辞推开车门绕到后面去拿下行李箱,沉重的重量让他低头又看了几眼,才望向从副驾上磨磨蹭蹭下来的女人。
怎么带那么多东西?
“我就不送你上去了,行李箱有些重,走路看路。”
祁稚接过行李箱:“行!”
祁稚的乖巧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只是这样的猜忌还没沉思两秒钟,她的纤纤玉指不经意地划过他的手背,就像被小猫的尾巴轻扫而过的痒意,让他突然忘记了自己刚才的思考。
段京辞故意忽略她上扬的嘴角,却对上了她那双狡黠的眼。
女人眸中秋水盈盈,娇唇润似海棠:“段老板,再见。”
“嗯。”段京辞微扬下颚,淡定自若地将手插进兜里,余温仍在指尖,缠绕心头。
他坐上车并没急着离开,视线追随着祁稚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酒店门后。
手机铃声也适时地响起了。
来电人是医院护工。
段京辞眼皮一跳:“怎么了?”
护工是一位四十岁的阿姨,她语气着急,一口纯正的粤语说道:“段先生,唔该你嚟一趟医院,你嘅母亲揾你。”(麻烦你来一趟医院,你的母亲找你。)
段京辞的家庭是单亲家庭,从小由母亲陈琳一手带大,从段京辞高一开始,陈琳的身体就开始变得不好,所以段京辞一直靠自己挣着生活费,好不容易等到段京辞高考那年,却发生了那样的事。
从儿子入狱后,陈琳大受打击,甚至动过一次手术,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之后精神就出现了问题,记忆总是停留在段京辞的高中时期。
段京辞出事的这几年,一直是顾迟之在帮忙照顾着他的母亲。
看见男人匆匆赶来,阿姨急忙迎了上去:“段先生,您来了!”
“我妈妈怎么样了?”
段京辞这一路跑的太急,他双手叉腰,喘着气。
阿姨叹了一口气:“就是闹着要见您,一直在问我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放学回家!晚饭也不肯吃。”
听到阿姨这句话,段京辞悬着的这颗心重重地落下了,眼里既有疲惫也有庆幸。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推门而入:“妈咪。”
坐在病床边上的女人背影有些动摇却未转身,直到再听到一声熟悉的叫唤。
她才慢慢地转过身来,声音轻飘飘:“系阿辞吗?”
陈琳生得十分清秀美丽,段京辞的五官就是遗传了母亲的基因,只是47岁的她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看的刺眼而又扎心。
借着房内微弱的灯光,陈琳看清了眼前的这张脸,语气中带着训斥:“点解今晚翻来更晚噶?比赛唔系zhong有好耐咩?”【怎么回来这么晚?比赛不是还有很久吗?】
段京辞眸光微顿,他知道,母亲这是又发病了,记忆在他高一那年参加机器人比赛的那一年。
“sorry,妈咪。”他余光扫了一眼桌上纹丝不动的饭菜,语气放的很轻,像哄小孩一样:“食点饭好嘛?”
“我饿了,一起食好吗?”
陈琳咧嘴笑了:“好啊。”
护工站在门口看着两母子有说有笑很久,只是叹了一口气,把房门轻轻带上,离开了。
段京辞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周皓刚洗完澡出来:“回来了。”
“嗯。”
段京辞脱力地靠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敞开,眉眼倦倦,俊颜上写满了生人勿扰的冷漠。
楼上的dj声透过天花板震至耳边,段京辞轻掀眼皮,不耐地啧了一声:“上面还没搬走?”
周皓拿着浴巾搓着湿漉漉的头发:“明天搬走,这不,又开了一个搬家party,邀请我上去玩呢,你一起吗?”
楼上是几个单身男女一起合租,每天dj喝酒玩得不停,房东阿姨接到太多业主投诉了,实在没办法只能让她们搬走,不过还托了周皓在朋友圈帮她发了租房广告。
“不去。”
段京辞知道今晚又睡不好了,索性起身走去房间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打算去工作室凑合一晚上。
刚将衣服丢在副驾,还未来得及扎好安全带,来电铃声响起了,段京辞心底压不住的烦躁,来电是陌生电话。
可这一串号码,也不算陌生... 段京辞眉头微皱,思虑再三,摁下接听键。
女人轻佻而甜美的嗓音,带着浅浅的笑意就在耳边萦绕开来:“周皓不是说,你不接陌生来电吗?”
“段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