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想和她离婚。”段大哥的面相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日复一日的劳作加上家庭的不和睦,快将这个农村男人压垮了。“胡说,三个娃怎么办,那肚子里还揣着你的娃呢。”段父深深地抽了一口旱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苍老的面容。“别说气话,谁家有离婚的,谁能过得那么称心如意的,再说你要是离了,谁能嫁给你一个带三四个娃的,还是个二婚的。”段大哥不说话了,这会儿段母也进来了。她叹口气道:“好说歹说给劝进屋了,你说你,和她置啥气,气出个好歹咋办。”
段大嫂一听,顿时更加委屈。
指着段大哥的鼻子骂道:“你是不是早就不想和我过了?好啊,我这就回娘家去,你别求着我回来!”
段大哥不说话,蹲在门口抽着旱烟。
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日子就过成这样了?
看着收拾东西的段大嫂,他也没上前阻止tຊ。
倒是院子里几个孩子害怕地哭了,拉着不让段大嫂走。
段大嫂也没真想走,但是一时间也拉不下脸,娃们一拉着她,她也就不走了。
一时间整个院子乱得鸡飞狗跳。
旁边屋子里段二哥家里正吃饭呢,几个人听见了只当做没听见,他们可不想出去找骂。
最后还是段母出面,把段大嫂劝进屋了。
屋里,段大哥和段父都沉默着。
“爹,这日子过不下去了,我想和她离婚。”
段大哥的面相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日复一日的劳作加上家庭的不和睦,快将这个农村男人压垮了。
“胡说,三个娃怎么办,那肚子里还揣着你的娃呢。”
段父深深地抽了一口旱烟,烟雾缭绕模糊了他苍老的面容。
“别说气话,谁家有离婚的,谁能过得那么称心如意的,再说你要是离了,谁能嫁给你一个带三四个娃的,还是个二婚的。”
段大哥不说话了,这会儿段母也进来了。
她叹口气道:“好说歹说给劝进屋了,你说你,和她置啥气,气出个好歹咋办。”
段大哥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她没事吧?”
“看着有力气闹,应该是没事。”段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的她嘴皮子都干了。
“她这马上就要生了,你还想干啥?”段母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这才对她大儿子说道,这一天天的净不让人省心。
这年头谁家有离婚的?凑合着过也不能让别人说闲话,况且这婚可不是说离就离的。
段大哥闷声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屋里段大嫂心里也是惴惴的,他男人怎么突然就说不和她过了,难道是发现了……不可能,她做的一直很隐蔽,不可能被发现的。
看段大哥进屋了,才松了一口气。
哼了一声,出门去做饭了。
隔壁听见吵闹声停了,段二嫂才让段二哥出去上工。
从这时候开始,段大嫂才算收敛了一点,段大哥也就得过且过了,要不然这么多孩子咋办。
六月初的时候,段大嫂又生了个男娃,是五娃,叫段红宝。
段大哥脸上也喜庆了不少,这可是他亲生儿子。
段大嫂这次可算扬眉吐气了,虽然赵喜乐家有三个男娃,但是她家也有两个了!
哼,她倒要看看谁还敢说她懒,她可是老段家的大功臣。
其实她真的多想了,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想法。
这边赵喜乐也已经怀孕六个月了,晚上腿开始抽筋,整夜睡不好。
段建业现在非常浅眠,基本上她一动他就醒过来了。
问她是不是腿抽筋了,要不要喝水。
时间长了,也是憔悴了不少。
赵喜乐心疼地摸着他眼下的乌青,心里想的是就生这一个吧,再生的话他们俩又要遭罪了。
段建业握着他媳妇儿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温柔地看着她。
他想的是以后还是他去结扎吧,不生了,他媳妇儿太受罪了。
一开始孕吐,现在月份大了开始腿抽筋,他每天晚上给她打盆热水泡脚才算缓解一点。
段建业又带她去县城检查了几次身体,医生说没啥事儿,就是让赵喜乐多走走,别老不活动身体。
这医生也对这小夫妻有点印象了,两个人相貌都生得不错,感情也好。
她在医院这么多年,看遍了多少夫妻之间的冷漠无情,还真没遇见过这么疼媳妇儿的男人。
这是真的心疼他媳妇儿,虽然话不多,但是他的眼神骗不了人。
于是回家后,段建业每次吃完饭就要拉着赵喜乐去村子里遛弯,一天遛三次,整个村子都快被他俩遛个遍了。
这天中午午休醒后,段建业就要拉着赵喜乐出去走走,赵喜乐实在不想去,刚想找借口就看见门口赵大哥来了。
“大哥!”她从来没有那么期盼过赵大哥的到来。
赵大哥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才问他俩干啥呢。
这里提上一嘴,上次赵大哥让赵喜乐给他娃取名字,赵喜乐回家怒翻了一夜大娃的字典。
终于起了个名字——赵昭,寓意美好光明。
于是赵大哥两口子整天“昭昭”“昭昭”地叫,小姑娘就“咯咯”地笑。
“没干啥没干啥,大哥你来有啥事儿不。”赵喜乐连忙说道。
赵大哥掏了个包裹出来,对他俩说:“你大嫂给孩子做的小肚兜,还有缝的尿布。”
段建业连忙接过来了,请赵大哥坐下,又给他泡了杯茶。
“真是好茶。”赵大哥咂咂嘴。
段建业笑笑:“战友给我带回来的。”
于是这天赵喜乐得偿所愿没去村里遛弯了。
八月快生的时候赵喜乐就住医院里了,他们夫妻俩都不想在村子里生,再怎么说县城的医疗水平还是比乡下强一点的。
八月十五这天,赵喜乐生了一个女儿,六斤七两。
段建业在产房外面把墙都快抠烂了。
看着还睡着不醒的媳妇儿,他没忍住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是温热的。
刚才在外面听见她媳妇儿的叫声,他心都揪起来了。
他就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赵喜乐的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赵喜乐过了好一会儿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看见段建业红红的眼睛,笑了一下。
“孩子呢?”她的声音还很虚弱。
“在旁边睡着呢,是个女娃,你想看看吗?我给你抱过来。”段建业声音沙哑道。
看着皮皱得像个猴子一样的闺女,赵喜乐不太想承认这是她是娃。
“怎么这么丑?”她有点不想看了,让段建业抱走。
段建业轻轻地把娃放床上,轻声地说:“我觉得她长得很像你,眼睛圆圆的,下巴尖尖的,长大了肯定很漂亮。”
赵喜乐开心了,这男人越来越会说话了。
没过多久,段父段母都来了,还有段二嫂,他们坐的驴车,慢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