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透过那红色的盖头,一遍遍在心中描摹着殷琉双的模样,是不是就像前世……他将吕晴婉看错成她的那副模样?不,真正的殷琉双,应是比那要美上千百倍!吕晴婉怎能与她相比?!可她唯独不再属于他。褚豫白阖眼,掩下眼中的沉痛。他颓然坐下,一杯又一杯地饮酒。醉了,便能见到她。至少在梦里,殷琉双不会这么恨他。殷琉双即便隔着盖头,也能感受到一道无比炽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无需多想,她便知道那是谁。
殷琉双的耳朵就贴在喻臣胸膛上,听着他鼓点一般的心跳。
温暖似乎也传进了她的心口。
喻臣愣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僵硬地回抱住她。
心爱的人就在眼前,他又不是铁石心肠。
她已经主动了两次,他怎能再忍心拒绝。
“……公主,臣当真了。”
“嗯。”殷琉双轻声说。
其实,是她离不开他。
天一亮,殷琉双便去面见了父皇。
“父皇,这一次,儿臣是来求您赐婚的!”
她眼眸明亮,闪烁着光彩。
皇帝没有多说,只是摸了摸她的发,露出慈爱的笑。
安贵公主大婚,宴请群臣,百姓们也可分一杯羹。
殷琉双第一次穿上大红的婚服,看着镜中的自己,凤冠霞帔在身,一颦一笑,顾盼生辉。
玉珠夸赞道:“公主果真是这京城最美的女子!驸马好福气!”
殷琉双抿唇笑,含上鲜红的口脂。
整座皇宫皆喜气洋洋,呈现大喜之色。
可不知为何,殷琉双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公主,该盖盖头了。”
一片红色垂落眼前。
殷琉双微微摇头,摒除掉那些没来由的情绪,将手搁在玉珠手臂上,被搀扶着一步步往前走。
这是她的大婚之日。
这一次,再与褚豫白无关。
褚豫白作为首辅,落座在离殷琉双和皇帝最近的地方。
他站在那里,亲眼看着喻臣牵着殷琉双,一步步走过来。
褚豫白自虐一般紧紧盯着,面上紧绷着,一颗心却嫉妒到发狂。
他透过那红色的盖头,一遍遍在心中描摹着殷琉双的模样,是不是就像前世……他将吕晴婉看错成她的那副模样?
不,真正的殷琉双,应是比那要美上千百倍!吕晴婉怎能与她相比?!
可她唯独不再属于他。
褚豫白阖眼,掩下眼中的沉痛。
他颓然坐下,一杯又一杯地饮酒。
醉了,便能见到她。
至少在梦里,殷琉双不会这么恨他。
殷琉双即便隔着盖头,也能感受到一道无比炽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无需多想,她便知道那是谁。
手下意识收紧,一颗心高高吊起。
殷琉双忽然明白,她一切不安的源头,都来源于褚豫白。
她在害怕,褚豫白又会做出什么疯狂事来。
察觉到她的紧张,喻臣轻握她的掌心,以示安抚。
“夫妻……”
忽然,横生变故。
殷琉双与喻臣还未对拜,宾客们忽然喧哗不止。
有人尖叫,有人掀翻桌子,有人惊慌大喊。
“有刺客!”
“护驾!护驾!”
“保护公主!”
又刀刃出鞘的声音,脚步声混乱,各式各样的声音嘈杂不已。
就好像……就好像——
那一日,叛军攻入皇城,周围的声音便是如此。
记忆涌上脑海,殷琉双止不住地发抖,她想掀开盖头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怎么也抬不起手。
忽然,殷琉双被喻臣抱了个满怀。
她似乎听见一声极轻的闷哼,在一片嘈杂中很快便被淹没。
她听见喻臣说。
“公主,别怕。”
殷琉双不安的心便稍稍平静下来。
“……嗯,我不怕。”
周围的声音似乎离她而去,耳边是喻臣的心跳声。
缓了片刻,殷琉双伸出僵硬的手臂,轻轻环住喻臣的腰。
可是,指尖所触之处,一片黏腻。
极度的惶恐一瞬将她淹没。
殷琉双一把掀开盖头,颤颤巍巍看向她的手。
是血,鲜红的血,就像喻臣身上大红色的喜服。
喻臣紧紧将她护在怀中。
殷琉双忽然察觉到,喻臣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身子一点点沉在她的身上。
霎时间,殷琉双瞳仁骤缩,撕心裂肺得疼。
“喻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