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则是在盘算,怎么打消萧随想要重新来过的念头。「阿怜,送你,」萧随拿过一个锦盒,在我眼前展开。赫然是一枚玉质莹润的簪子。比之当日宋嘉云头上戴的那枚,光泽更纯熟柔和,雕工更是极尽精美。我拿起簪子,萧随黑眸里满是紧张和期待,「喜欢吗?」余光里看到萧随修长的手上,隐约可见的细小伤口,扯动嘴角,「萧随,你不必如此。」「阿怜,我给你簪上,」萧随眼尾有些发红,伸手拿我手中的簪子。我闭了闭眼,在他即将碰到簪子时,松开了手。
上了马车,萧随搂着我的腰,像是要把我揉进身体里,一遍遍地低声重复,「阿怜,原谅我。」
我没有出声,任由眼角的泪滑过脸庞。
「啪嗒」一声,落在他的手背上。
我能看清萧随眼里的惊慌,他低头吻上我的眼角,声音嘶哑得厉害,「阿怜,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有躲,闭上了眼。
心中翻起骇浪,最终归于平静。
我放下了。
近来这些日子,萧随给予我的伤痛,在他说出对不起的时候,终于烟消云散。
在他一路往下,将要贴上我的唇时,我推开了他,「萧随,放我走吧。」
「不可能,阿怜,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萧随固执地圈住我的腰,将脑袋埋在我的颈窝,声音闷闷的,「我不知道你爱的人一直是我。」
我仰头看向他,认真地答,「对,我爱你整整六年,现在我累了,我不怪你,你也别自责,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萧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肩膀微微颤抖,「阿怜,之前是我混蛋,你打我骂我都行,你别这样说。」
我叹了口气,没有答话。
「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要,别想着走,好不好?」萧随的声音带了一丝乞求。
一提到那个孩子,一行清泪滑过我的脸庞,我仰头对上他满是红血丝的双眼,「萧随,真的晚了。」
「阿怜,是我不好,我不该跟你置气,我跟你道歉,」萧随用指腹给我擦泪,声音有些急。
不知为何,他给我擦泪,眼泪却像是开了水阀一般,眼前不断浮现这些日子,他对我的一幕幕。
「阿怜,给我一个机会,弥补过错,好不好?」萧随红了眼眶,清冷的面庞血色褪尽。
我任由眼泪打湿他的大掌,没有作答。
再回王府,明明一切没有变,却又什么都变了。
我曾把这里当做家。
可惜,回不去了。
曾经会一连多日见不着萧随,如今,他会像以前一样,整日黏在我身边。
而我则是在盘算,怎么打消萧随想要重新来过的念头。
「阿怜,送你,」萧随拿过一个锦盒,在我眼前展开。
赫然是一枚玉质莹润的簪子。
比之当日宋嘉云头上戴的那枚,光泽更纯熟柔和,雕工更是极尽精美。
我拿起簪子,萧随黑眸里满是紧张和期待,「喜欢吗?」
余光里看到萧随修长的手上,隐约可见的细小伤口,扯动嘴角,「萧随,你不必如此。」
「阿怜,我给你簪上,」萧随眼尾有些发红,伸手拿我手中的簪子。
我闭了闭眼,在他即将碰到簪子时,松开了手。
「哗啦」一声,价值连城的簪子落在地上,碎成两半。
萧随不在意地笑了笑,握住了我的手,声音柔和,「没事,改日再送你一枚新的。」
「不用,」我淡声拒绝,抽回了手。
萧随脸上丝毫不见恼,我倒是有些惊讶。
「阿怜喜欢听话本,我给你读,」萧随打横将我起,放到一旁的美人榻上,从书架上取出一个话本。
冷眼看着他卑微的讨好,我心里并没有像想象中的轻松,反而更沉重了些。
自从宋嘉云入府后,我没有再看过话本。
距离上次看话本,还是萧随给我读的。
而萧随望着话本上的折痕,眼神微顿。
他才思过人,定然是发现我有多久没有看过话本。
气氛尴尬,我拿掉他手里的话本,塞回书架,言不从心,「我戒了。」
不知怎的,萧随脸上的不安越发明显。
我想,或许他知道,我不仅戒了话本,还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