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陆府时,我甩给他一瓶金疮药。“毒药?”果然不管我们之间经历过多少事,依旧不会生出一丁点信任。我冷哼,“爱要不要!”陆怀舟蓦地笑了,“多谢。”他生了一副好皮囊,尤其一双眼睛亮如星辰,笑时弯成月牙,里头透着光。看见他笑,我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返京后,本应即刻入宫复命,皇上得知我受伤,便让我在家好生歇息,待伤好再等召。
我在家躺了好些天,没等到皇上的密诏,反倒等来皇后的传召。
穿过蜿蜒的九曲回廊,遥遥望见两个身影跪在御花园中,其中一个是陆怀舟。
我多望了两眼,问另一个是谁。
宫人道,那是才从燕地被召回的燕王宋翊。
燕王是皇上的第四子,其生母静妃在宫中整了不少幺蛾子,皇上忍无可忍,却又忌惮其家世,便将母子二人一同赶去燕地。表面上是封王,实则被逐出权力中心,断了继承大统的可能。
我与燕王幼时见过数面,如今连他的模样都忘了。
“那他所犯何事,为何要跪?”
宫人四下瞧了瞧,压低声音道,“王爷才回宫,便与太子发生冲突,太子状告道皇上那里去了。”
皇上盛怒之下,便罚了二人,却又不忍太子受罪,便让陆怀舟代为受过。
“原来如此。”
我一边瞧,一边想着要不要给陆怀舟送金疮药。
见完皇后,我原路返回,路过御花园时,并没有见到陆怀舟的身影,想来是跪够了。
“找什么?”陆怀舟凉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转过身,他脸色铁青地揉着腿,挑眉道,“来看我笑话的?”
“嗯,这么大还被罚跪,确实挺好笑。”
“他们兄弟俩吵架,殃及我这个无辜人。你不同情我就算了,竟然还嘲笑我。”
我道,“谁让你不听劝,硬是要跟着太子混的?主子无能,底下的人自然遭殃。”
“喂,你够了。”一说起太子,陆怀舟的神情便染上几分愠怒,真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哼,我实话实说。”我瞥了他一眼,转身边走。
陆怀舟一瘸一拐跟上来,但腿上的伤让他没法稳住身形,一屁股坐到地上。他下意识抓住我,而我反应不及时,跟着跌到他怀里。
逐渐加重的呼吸掠过头顶,沉稳的心跳在耳畔响起,这个瞬间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林莹儿,你好重。”
我:“……”
一只手握住腰间匕首,另一只手死死按住。
冷静,林莹儿。
出宫时,陆怀舟死皮赖脸要上我马车。
他好奇地问,“林莹儿,皇后找你做什么?”
“叙旧。”我睁着眼睛说瞎话。
“编谎话也不知道编个好一点的。”陆怀舟翻了个白眼,向后靠了靠,“你怎么不好奇太子为何会与燕王吵起来?”
我去时,太子正好在凤仪宫,因此听说了来龙去脉。
不过是因为一无是处的太子,在优秀的弟弟回家后,担心东宫之位易主,便威胁弟弟滚回封地,弟弟不愿,二人便争执了起来。
听完我的回答,陆怀舟嘿嘿一笑,忽然他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道,“皇上召燕王入京,是不是另有谋划?”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痒痒麻麻的。
我不自在地与他拉开距离,并未回答。
陆怀舟这么聪明,他肯定猜到了什么。
到陆府时,我甩给他一瓶金疮药。
“毒药?”
果然不管我们之间经历过多少事,依旧不会生出一丁点信任。
我冷哼,“爱要不要!”
陆怀舟蓦地笑了,“多谢。”
他生了一副好皮囊,尤其一双眼睛亮如星辰,笑时弯成月牙,里头透着光。
看见他笑,我也忍不住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