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坚定决绝的模样,迟明眼握着长枪的手不断收紧。她阖眸狠下心,猛的抬起枪打伤了迟宁州的腿。迟宁州吃痛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接着就听曹清栀冷声命令:“来人!送少将军回府!”“是!”周围的亲兵应声,架着迟宁州回城。“二姐不要!不要丢下宁州一个人独守将军府……”听着迟宁州的呼声远去,曹清栀含着泪低喃:“别怪二姐伤你,二姐只想让你平安。”她按下胸腔内的情绪,高呼一声。“出发!”城墙上,毕顾尧身披墨色大氅,垂眸看着远去的军队,心里莫名一空。
曹清栀心直直坠到谷底。
出宫时陛下还说斟酌,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了想法?
她毫不犹豫开口:“去取令牌,我要进宫面圣!”
一路奔袭,曹清栀好不容易到了太极殿前,却见宫门紧闭,里面隐约传来争执声。
她上前一步:“苏公公,烦请为我通禀一声。”
苏公公叹了一声,转身进去。
不多时,曹清栀便入了殿内。
她顾不上其他,直接朝着皇帝跪下:“陛下,家弟年幼,尚担不起边境的重担,我……”
站在一旁的太傅冷哼一声。
“太祖曾赞誉,迟家人生下来就会打仗,迟宁州已在军中历练五年,你现在说他上不了战场,莫不是迟宁州贪生怕死?迟家,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讽刺声如针落入耳中。
曹清栀挺直脊背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日渐虚弱的皇帝。
她缓缓叩首:“陛下,迟家不止有迟宁州,还有我,我愿代替他,带兵出征!”
太傅冷笑:“一个女子……”
曹清栀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太傅先前才说迟家人生来就会打仗,我身上留着迟家的血,有何不可!”
太傅一噎。
半晌,皇帝的声音从上传下:“既已想好,那便去做吧。”
他眼里闪过一抹痛色:“鸢儿,等你归来,朕会对将军府论功行赏。”
曹清栀出宫时,看见站在宫门口的毕顾尧。
她远远看着,却什么都没说,径直上了将军府的马车。
毕顾尧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莫名。
当夜,曹清栀身穿迟雲清盔甲,手里握着迟长铮的长枪。
她跪在祠堂内,眼神落在最新的两个灵位上。0
“二哥,大姐,此去不知有无归期,但只要我活一天,必不会让突厥铁骑踏上我大朔国土!”
“将军府用命杀出来的荣耀,也断然不会葬送在我身上。”
说罢,曹清栀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军情紧急,她没有功夫多留。
城门口,仓促集结的大军已整装待发。
曹清栀一步步走到最前方,正要开口,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她顿时气血翻涌:“迟宁州,谁准你来的!?”
迟宁州握紧长枪,眼眶猩红:“我要和你一起去,我答应过二哥和大姐,会好好保护你!”
“二姐,你只有你了,若连你都不在,我就没有家了……”
曹清栀心口一刺,泪瞬间浸湿双眼。
她何尝不想留在金陵,护着迟宁州长大。
可将军府的使命职责,必须要有人来抗,她私心总是希望能护住弟弟多一些时日。
曹清栀忍下泪意:“迟宁州,你现在就给我出列,回府。”
“不!”迟宁州直接拒绝,泪流满面,“二姐,我不怕死,我只想和你一起面对!”
看着他坚定决绝的模样,迟明眼握着长枪的手不断收紧。
她阖眸狠下心,猛的抬起枪打伤了迟宁州的腿。
迟宁州吃痛闷哼一声,单膝跪地。
接着就听曹清栀冷声命令:“来人!送少将军回府!”
“是!”周围的亲兵应声,架着迟宁州回城。
“二姐不要!不要丢下宁州一个人独守将军府……”
听着迟宁州的呼声远去,曹清栀含着泪低喃:“别怪二姐伤你,二姐只想让你平安。”
她按下胸腔内的情绪,高呼一声。
“出发!”
城墙上,毕顾尧身披墨色大氅,垂眸看着远去的军队,心里莫名一空。
这时,贴身侍卫冲上城楼:“王爷,周姑娘……她、死而复生了!”
毕顾尧瞳孔一缩,几乎立刻就冲下了城楼。
一月后,曹清栀带着数万将士守住防线前的最后一座城。
城外尸山血海,白雪掩盖之下到处都是将士的尸骨。
城楼上,她眼里难以掩悲戚,问副将:“还剩多少将士,粮草可还足?”
“回将军,城中粮草虽只能支撑三日,但摄政王任命的运粮队,只有两日便可到。”
见曹清栀目露疑惑,副将接着道:“据传是死去的摄政王妃回来了,摄政王求陛下定了成亲日,咱们粮草是也是王爷高兴,下令拨的。”
曹清栀怔住,半晌,喃喃道:“如此,也好。”
忽然,战鼓骤鸣,城下突厥大军猛然集结,意图攻城。
曹清栀神情一凛,目光如炬。
“即刻传令,准备迎敌!”
“是!”
片刻后,满城伤兵尽皆于此,他们仰头看着她,眼里,是亮的惊人的死志!
曹清栀按下心中涩然,一字一顿。
“将士们,此战九死一生,我曹清栀在此发誓,此战必将身先士卒,护城不退!”
“诸位,可愿随我出城迎敌?”
众将士也清楚,身后便是家国百姓,一步也不能退。
一瞬寂静后,战意直冲云霄。
“死战,不退!”
曹清栀眼神坚定:“开城门——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