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咽了一口唾沫。此人本来就有伤,再被体重大概在两百斤左右的牛棠棠这么一压,不死也要残。感觉屁股底下没声了,牛棠棠将臀部挪开几分。慢慢掀开棉被,映入眼帘是一张发丝凌乱,口鼻带血的稚嫩脸庞。“完了,这小孩,不会被我坐死了吧?”沈琅探了一下对方的脉搏:“没死,只是晕过去了。”牛棠棠抬头,看了看四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沈琅拿起对方掉落的匕首,仔细看了看,面色一变。“咋啦?”
“马婶您放心吧,我这几天一直在修缮小院,已经差不多了。等张婉儿把被褥棉服送到,我一定冻不死。”
“说到那个小院,离云来村最近,云来村是咱们附近几个村子最富有的,家家户户靠种植棉花为生,平时就曝出他们时常欺负其他村的情况,如果你把小院前的荒田全都开辟出来,保不齐他们会来霸占。”
荒田无人问津,可一旦开辟出来,八竿子打不到的人,都想来分一杯羹。
“那此事,官府会受理吗?”
马婶摇头:“官府不霸占就不错了,妄想官府主持公道,根本不可能。”
不要说落后的古代,哪怕是现代文明社会,农耕文明都深植在中原大地上,有了土地跟粮食,老百姓就有期盼,国家才能稳定发展。
“马婶多谢您提醒我,我心里有数了。”
吃过午饭,等了快半个时辰,张婉儿的侍从,便送来一车崭新的棉被与被褥。
世家小姐果然大气。
牛棠棠想了一下,从空间拿了几样水果,而后出门递给欲要离开的侍从:“送给你家小姐吃。”
侍从扫了一眼丑不拉几的包袱,凉飕飕道:“我家小姐,吃的东西都很精贵的,你里头装的什么东西?”
“我这里头装的是水果,保证你家小姐没吃过,倘若她不吃,你扔了或者自己吃都行。”反正只要送到人家手中,自己能赚金币,牛棠棠犯不着与侍从起争执。
“行吧。”侍从不情不愿地接过包袱后,便乘坐马车离开了。
“棠棠,你一人行吗?要不要我送你?”彩凤跑出来,犹豫一下还是道,“棠棠对不起,要不是我忙中出错,就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彩凤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呢,怎么会生你气呢?”牛棠棠指着一车的东西道,“要不是你,我也不会白白得了一车的被褥与棉服,对了,你家被褥够不够,我给留两床?”
“够,棠棠你一人在外过日子,肯定要比我们辛苦。”彩凤拉着牛棠棠的手,眼圈瞬间就红了,“就是以后我们见面,可能不像先前那般容易。”
“没事,等我那小院彻底修葺好了,我也安定下来了,到时候你带着铁蛋来家里做客。”
“好,那我送你出村。”
与彩凤分别后,牛棠棠哼着小曲走在回家的山路上。
走到一半,一个人从眼前的大树上跳下来,吓了牛棠棠一跳,定眼一看是沈琅:“你跟踪我?”
“主子不放心,让我暗中保护姑娘。”
沈琅回了一声,从牛棠棠手中接过板车:“你还挺厉害的,面对那么多人,居然能全身而退。”
“合着,我跟他们唇枪舌战之时,你就躲在暗处看?”
“本想现身的,但怕弄巧成拙。”
他说得好有道理,牛棠棠沉默了。
因为跟沈琅不熟,牛棠棠就跟着他身后,低着头走路,走着走着,她看到灌木丛中,似乎有一双腿。
“沈、沈琅,你看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
沈琅停下脚步,顺着牛棠棠指着方向望过去,停好板车:“我过去看看。”
轻手轻脚地走进灌木丛,沈琅刚要蹲下查看,就见地上躺着的人,一跃而起,眼底闪烁着嗜血的杀气。
“不好。”
沈琅暗叫一声,急忙起身,却还是被对方手中锋利的匕首,割伤了手臂。
“沈琅,快让开!”
沈琅扭头,就瞧见牛棠棠抄起板车上一床棉被,就朝着行凶者扑过去。
一个泰山压顶,牛棠棠将行凶者扑倒在地,还一屁股坐在他面上。
沈琅就看到,行凶者被棉被闷到,嘴里哼唧的同时,四肢如同翻不了身的王八,拼命扑腾。
他不由咽了一口唾沫。
此人本来就有伤,再被体重大概在两百斤左右的牛棠棠这么一压,不死也要残。
感觉屁股底下没声了,牛棠棠将臀部挪开几分。
慢慢掀开棉被,映入眼帘是一张发丝凌乱,口鼻带血的稚嫩脸庞。
“完了,这小孩,不会被我坐死了吧?”
沈琅探了一下对方的脉搏:“没死,只是晕过去了。”
牛棠棠抬头,看了看四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沈琅拿起对方掉落的匕首,仔细看了看,面色一变。
“咋啦?”
“此人是个杀手。”
“杀手?”
这倒是跟自己职业有点像,牛棠棠看了对方几眼:“把他弄回去。”
“牛姑娘,他可是杀手,弄回去,定是隐患。”
“那我救他一命,他就要报答我,再说还不是有你跟夏侯彧在,你们两个大人,还打不过一个小孩?”牛棠棠白了沈琅一眼,见他杵着不动,踢了他一脚,“快来帮忙。”
牛棠棠的逻辑,令沈琅无话可说。
他只能认命。
“这……”
担心一天的夏侯彧,看到牛棠棠不光平安回来,还带回来一个人,愣住了。
“沈琅说,他是个杀手,小小年纪就过着舔刀口的生活,真是可怜。”牛棠棠摇摇头,看向夏侯彧,“还要麻烦你跟沈琅将这个小孩处理一下,我去准备伤药。”
“好。”
沈琅见主子连反对的话都不说,一直面无表情的他,面上有点绷不住了。
进了屋,他便将牛棠棠在村里发生的事情说给夏侯彧听。
“果然,牛姑娘比我想象的要勇敢。”
沈琅看到主子嘴边可疑的笑容,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来:“主子,您先前可从不近女色。”
“两者有什么联系吗?”夏侯彧满脸纳闷,“我只是欣赏牛姑娘的气魄。”
“这样啊。”
沈琅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主子遭遇情伤后,变得来者不拒呢。
两人给少年换好衣服之时,牛棠棠进来了:“好了,你们出去吧,剩下的交给我。”
“牛姑娘,能冒昧地问一句,你把这孩子带回来,原因是什么?”夏侯彧走到门口,还是扭头问了一句。
“他不是杀手嘛,治好他,可以给我们看家护院,这样一来,有人找我们麻烦,就不怕了。”
让一个杀手看家护院?
估计只有牛棠棠想得出来。
比起心里各种思绪的沈琅,夏侯彧一脸淡定:“好,我们就在门外,需要帮忙,喊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