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温正常。“发烧了你都没感觉吗?”阮秋皱眉,起身去找酒店的医药箱,额头那么烫,估计是淋了暴雨所致。陈道南眼睛晦暗不明,目光追随那抹白色的倩影,女孩穿着浴袍,露出一小截雪白纤细的小腿。阮秋找来医药箱,拿电子体温枪对着他额头,显示38.7度。“都快39度了,你没感觉吗?”阮秋拾起筷子夹菜放他碗里,“先吃点东西,吃了再吃退烧药。”陈道南半阖着眼皮,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她夹的都是他爱吃的菜。见他不动,阮秋又夹一筷子菜放他碗里,“快吃啊,就算没胃口也要吃点,空腹吃退烧药不好。”
陈道南骨节分明的手撑着伞,他把伞倾斜到阮秋那边,他半边身子被雨淋到,衣服湿得彻底。
阮秋处于高度紧张中,没注意到陈道南把伞倾向她,她身体晃了下,站了很久,她腿已经麻了。
“腿麻了?”
阮秋点头,“陈道南,要不我们拼死一搏吧,再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感觉好傻啊。”
陈道南:“……”
是谁说停下来不走的?
“走吧,反正都淋湿了。”阮秋打开自己的雨伞,她这伞质量可以,换别的伞早被吹得五马分尸了。
就在这时,山下映出微弱的光,雨声中伴随着呼喊声,“有人吗?”
“有,我们在这!”阮秋眼睛一亮,激动得抓住陈道南的手。
来了几个工作人员,他们把雨衣和手电筒给他们,陈道南和阮秋把雨衣穿上,冒着大雨下山。
“你们俩是走着下山的吧?没看到山上的提示牌吗?三点过后不宜走路下山,建议坐索道下山。”
“现在日短夜长,六点半过后就天黑了,下山选择最近的线路,最快也要三个多小时才到山下。”
陈道南道:“抱歉,我们没注意看,给你们添麻烦了。”
“下次注意,他们下山大多是坐索道,再走个四十来分钟就到山下了,雷雨天在林子里太危险了。”
话音刚落,天空“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击中另一个山头,白光映照在他们脸上,令人头皮发麻。
阮秋咬紧牙关,极力地克服恐惧,迈着僵硬的步子踏下石阶梯。
到山下时已经快八点了,雨势没有变小的趋势,山下有家便捷酒店,阮秋和陈道南开了两间房。
两人乘电梯来到所入住的楼层,陈道南停下脚步,敛眸看她,“回去好好洗个澡,把头发吹干。”
“好,你也是。”阮秋点头。
她头发半湿,嘴唇微白,雨衣的雨水滴落在地板上,挺狼狈的。
不过,陈道南也好不到哪去。即使有雨衣也禁不住那么大的风雨,内里的衣服全湿了,头发湿漉漉的。
阮秋进门给手机充上电,点外卖,叫酒店送餐,进浴室洗澡。
没考虑到回不去,她没换带换洗衣服,本来想泡个澡的,酒店浴缸可能不干净,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洗好澡吹干头发。
阮秋订的外卖刚好到,简单收拾一番,拿上外卖去敲陈道南的门。
她敲了好几下才有动静,门打开,一张清冷帅气的脸庞映入眼帘。
陈道南穿着白色浴袍,头发上裹挟着淡淡的水汽,白炽灯打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修长的身形。
见是阮秋,陈道南丝毫不觉得意外,女孩穿着酒店的浴袍,因刚洗过澡,雪白的皮肤泛着淡粉色。
他收回视线,开口询问:
“餐是你叫的?”
阮秋点头,没注意到他低沉声音裹挟浓重的鼻音,她往里面探入一颗小脑袋,“不打算让我进去?”
沉默两秒,陈道南错开身子让她进来,酒店送上来的餐是双人份的,她这是想和他一起用餐。
两人来到沙发坐下,茶几上摆着四菜一汤,阮秋打开外卖袋,拿出一瓶姜茶,“姜茶,喝了暖身子。”
“谢谢。”陈道南接过。
他声音低沉沙哑,鼻音稍重,脸颊浮现可疑的红,看起来像发烧了。
阮秋进门后就发现他不对劲了,脸颊泛红,她以为是洗澡导致的,可他鼻音那么重,精神明显不佳。
“陈道南,你是不是发烧了?”阮秋往他那边挪,抬手抚上他的额头,摸到一片滚烫,“好烫。”
她反摸自己的额头。
体温正常。
“发烧了你都没感觉吗?”阮秋皱眉,起身去找酒店的医药箱,额头那么烫,估计是淋了暴雨所致。
陈道南眼睛晦暗不明,目光追随那抹白色的倩影,女孩穿着浴袍,露出一小截雪白纤细的小腿。
阮秋找来医药箱,拿电子体温枪对着他额头,显示38.7度。
“都快39度了,你没感觉吗?”阮秋拾起筷子夹菜放他碗里,“先吃点东西,吃了再吃退烧药。”
陈道南半阖着眼皮,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她夹的都是他爱吃的菜。
见他不动,阮秋又夹一筷子菜放他碗里,“快吃啊,就算没胃口也要吃点,空腹吃退烧药不好。”
陈道南回神,拿起筷子。
阮秋余光一直在留意他,还没吃几口,陈道南就放下筷子,可见他是真的没胃口,她起身去倒水。
回来找出退烧药,端着杯子给他,“多喝水烧才退得快。”
“谢谢。”陈道南接过杯子和药。
阮秋神情微顿,男生那张清隽的脸近在咫尺,利落分明的下颌,面容干净清冽,每一处都过分精致。
吃了药,陈道南余光瞥见阮秋盯着他出神,他将杯子放茶几上,“你回去吧,我吃了退烧药就好了。”
阮秋站在那不动。
她了解陈道南,他不轻易生病,一病就发高烧,夜里反反复复的高烧不退,第二天可能会喉咙发炎。
“没事,我待到十点就回去。”
陈道南剑眉轻蹙,对方表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他张嘴刚想开口说话,却被她抢先开口。
“怎么?你怕我吃了你啊?”
阮秋自顾自地坐在他旁边,“你一大男人怕什么?该怕的是我。”
陈道南:“……”
“冷吗?”阮秋倾身凑近他,伸手摸他的额头,好像越来越烫了。
“快到床上躺着,我给你冲一杯小柴胡。”阮秋拉他起来,陈道南话本就少,一生病话就更少tຊ了。
陈道南身形微僵,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她握着他手腕的手微凉,和他滚烫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阮秋倒了一壶水放床头柜,把冲好的小柴胡送到他嘴边,“喝吧,喝了会好很多,我试过温度了。”
“谢谢。”陈道南接过杯子,以前生病都是母亲或是姐姐照顾他。
忽然换了人,令他很不习惯。
“我真待到十点就走,我的为人你还不清楚吗?”阮秋朝他眨了眨杏眸,表情认真且坚定。
“快躺下。”她弯腰给他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