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面色不愉,经理识趣的没有多问,看见周佳延身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跟着保镖,经理没话找话的说:“周小姐今日是一个人来的呀,难得见您身后没有跟着保全人员,周副总可还放心?”周佳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跟你有关系吗?”可能是迟来的叛逆期,周佳延最讨厌别人管她了。经理尴尬的拿过一旁工作人员送来的展会手册递给周佳延:“周小姐,这是我们本次展会的手册,所有的展品都收录在这本手册之中。本次展会是以‘初升’为主题,作者全都是国内最顶尖的青年艺术家,他们在创作上运用了许多种创新技法,同时站在许多不同的角度对主题进行了诠释……
姜早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偷偷将他拉走:“我跟你说,在画展里面买画是最不划算的。展位上的画溢价太多了……真想要画,可以去美术学院找学生约画,比展厅里便宜好几倍不说,还可以自己定制主题。”
杜斌被她的样子逗笑:“其实我并不懂得欣赏艺术。”
姜早诚恳地说:“懂不懂得艺术其实没差什么。我只是想说赚钱不容易,我们普通人顾好一日三餐就行了,艺术不是普通人可以消费得起的。”
杜斌跟着姜早向外走,疑惑的问道:“那为什么姜小姐还会选择学美术?”
姜早看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声音悠长:“少年意气,自命不凡……天赋,果然不能当饭吃。”
“今天的展品画作各有千秋,姜小姐的画未必比别人差,您应该更加自信一些。”
姜早摇头:“论画功论技法我并不输里面的任何人,只是发现自己跟流行元素的脱节——赛博朋克风格的大漠孤烟、蒸汽波的阳春白雪。我确实画不出来。”
杜斌虽然不懂,但是他明白一个道理:“姜小姐,我欣赏不来驾驶机械设备用冷兵器打仗的艺术。所以你才是最棒的。”
姜早看了看他,顿时觉得好笑:“想到你的出身,你说的这话也没什么毛病。”
姜早和杜斌走后不久,画展门口停了一辆拉风的保时捷跑车。
周佳延踩着高跟鞋,穿着高调的高定套装从车上下来,钥匙随手扔给了等候在旁边的侍从。
打过招呼的画展经理已经恭候多时,看见周佳延的身影后立刻上前问好。
“周小姐真是难得一见,上次见您还是在N市的拍卖会上。今天是展览的第一天,展品最是全面,我陪您一路走走,您看看有没有能够入眼的,我亲自派人送到您家里去。”
周佳延头也不抬的说:“用不着,我今天随便逛逛。”
见她面色不愉,经理识趣的没有多问,看见周佳延身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跟着保镖,经理没话找话的说:“周小姐今日是一个人来的呀,难得见您身后没有跟着保全人员,周副总可还放心?”
周佳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跟你有关系吗?”
可能是迟来的叛逆期,周佳延最讨厌别人管她了。
经理尴尬的拿过一旁工作人员送来的展会手册递给周佳延:“周小姐,这是我们本次展会的手册,所有的展品都收录在这本手册之中。本次展会是以‘初升’为主题,作者全都是国内最顶尖的青年艺术家,他们在创作上运用了许多种创新技法,同时站在许多不同的角度对主题进行了诠释……”
“是不是有个画家叫‘姜早’?”
周佳延大略的翻了翻手册,打住了经理的滔滔不绝。
经理想了片刻,连忙回答:“是,是有个叫做姜早的画师,是经美术学院的教授推荐后,我们特意邀请的……”
“她人呢?”周佳延再次打断了经理的长篇大论。
经理自然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记得每一个人的行程,连忙像身边的秘书求助。
秘书翻了翻手机记录,代替经理回答道:“姜小姐简单露面拍照留念后就离开了。”
周佳延重重地踩了一下地面,有些生气的大步向前走去。
她特地为了看姜早的笑话才来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画展,她竟然敢提前走了。
真是不礼貌。
想到前几天一直疼爱自己的哥哥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吼自己,心里顿时咬牙切齿起来。
秉承着“来都来了”的优良传统,周佳延抱着胳膊在画展里转悠了一大圈,将所有的展品都看了个七七八八。
作为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虽然父亲自小并不如何疼爱自己,但是在培养学习方面还是毫不吝啬。
周宽一向附庸风雅,没事就爱搞一些艺术品熏陶一下自己,尽管他收藏艺术品的眼光不高,多年的耳濡目染下,周佳延多少懂得如何看一件好东西。
可能是基因作祟,周大小姐自小跟着多少业界大能上课,听音乐会看画展,她都不是十分开窍。如今面对一整个展厅中百花齐放的艺术品,也没品味出来它们跟这个“初升”的主题有什么关系。
经理在旁边一脸讨好的跟着,看着周大小姐一脸兴致缺缺的表情暗道不好。今天的买卖怕是要黄了。
高跟鞋“哒哒哒”地踩过每一幅画作面前的地板上,任何一幅作品都没能让鞋跟在自己面前多停半秒钟。
直到鞋跟撞击地面的声音突然停止,经理的眼神中顿时放出五彩的光芒——有戏。
只见那占据了大半画幅的驯鹿,在雪山和森林的衬托下显得空灵无比,晨光熹微,一抹金色的光芒从清冷的天际射出,成了整幅画面中唯一的暖光。
“初升”。
周佳延在看见这幅画之后,脑子里瞬间就浮现出了这两个字。不仅仅是太阳的初升,更是画面里所有生命的一次新生。
这才是雅俗共赏嘛,就连她这种俗人都能够欣赏得来。从小到大看了那么多的画展,也不算是全无收获。
周佳延果断的拿出包包里装着的支票本,欢欢喜喜地在上面写写画画不知道多少个零,还没来得及签名,眼角瞥到一旁名签上tຊ面的作者名:姜早。
“啪。”
白花花的支票本就这样被合在了一起,仿佛上面数不清的“0”都只是经理的一场梦境。
“周……周小姐?”
经理一群人不明所以,颤抖着声音不知发生了什么。
……
周佳延气憋了一肚子气从画展出来,踩着高跟鞋就坐上了自己的车。一边生气一边七拐八拐地跟着糟糕的交通龟速前行。
又是一个红灯,周大小姐泄气地趴在方向盘上,感觉自己起了个大早,结果一件好事都没有摊上。
突然想到好像有一条小路可以躲开堵车的这段路,果断打起了转向,一脚油门驶进了旁边的小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