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板报价太低。估计看我们不懂行，想坑一把。我不是很懂这些，但我小时候见过老家有人开出来这种玻璃种，比这块体积小，但却上了百万。”小林解释：“那都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价格只会更高。”小林听见老板报价，琢磨着不划算，又跟白晓然中间隔着赵如息，不好直接提醒，于是戳了戳赵如息的胳膊，试图阻止这场不公平的交易。“我们回去不要提这个事情，”赵如息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那是自然。”两人忙不迭应道。
老板领着一行人穿过露天的交易市场，在尽头拐弯处有一个双扇大铁门，被围墙挡的严严实实。
他掏出钥匙打开门栓上的厚重的铜锁，推开门，侧身把几人让进来。赵如息惊讶的发现里面别有洞天。铁门的另一侧是一个高大的建筑，有两三层高，门窗紧闭。
老板输入密码，大门向两侧缓缓划开。
眼前也是翡翠原石，不同的是这里的石头没有像在刚才的场地一样随意摆放，而是每一个都整齐地摆放在底座上。大多都已经开了口子，肉眼可见水头十足的满绿翡翠。
赵如息不禁咋舌。纵使她不懂玉石，也能看出来这些颜色上写着大大的“昂贵”二字。
“老板，这里的价格……”小林最先回过神来。托赵如息的福，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三位先看看，有什么入眼的。”老板只笑笑不接话茬。
赵如息一一看过去，学着老板的样子，打灯凑近仔细看。
“这个绿色真漂亮！”
灯光在露出的翠绿上如水一般丝滑，肉质透明干净，只在边缘有几个要仔细看才能勉强看到的黑点，整体瑕不掩瑜。
赵如息收回来手电筒：“老板，这块什么价格？”
“四百三十万，”老板目光灼灼，透着精明：“赵小姐既然看中了，也算是缘分，四百万，取个整。”
赵如息不缺钱。这些年攒下来不少积蓄，跟陆祈安在一起之后就更没有花钱的机会了。即使这样，她也没有打算花几百万买一块石头。老板说的天花乱坠，但难保开窗的一块只是噱头。只见冰山不见角，哪里说得准谁大谁小。
“贵了，”赵如息不无可惜地投去目光。
“嗐，赵小姐您真是谦虚了，这翡翠啊，不能光看价格，要看缘分。”老板不死心：“这品种仅次于帝王绿，跟您在拍卖会上见到的，品质只高不低。”
赵如息和白晓然很快看完了一圈。
她的目光在两块原石之间游移。价格都差不多，两百万上下。
“这两个中间二选一，”她指了指，“投票。”
白晓然略微迟疑：“左边那个？”她再一次相信跟随自己的直觉。
“我觉得都可以。”小林谨慎地发表意见。他第一次直面这样昂贵的商品，激动片刻后决定还是对金钱保持敬畏之心。
啊呸！真是飘了！对着两百万的东西挑三拣四！他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口。
“那就这个，”赵如息指了指左边。
小林上前去，一番讨价还价，最终这块石头以一百九十万的价格成交。
返回VIP室时，师傅已站在去皮的机器前准备切割。
先是白晓然十万元购得的原石。
师傅轻车熟路地在石头上划了几道线，然后小心翼翼地切下去。
三人全神贯注地盯着刀刃。
师傅切开一道口子，接着开始打磨。在机器刺耳的刮擦声中，一道透明底色若隐若现。
“水头不错，”老板背着手点评道。
白晓然手指紧紧攥紧了衣角。
“玻璃种！”又磨了一会，还未见全貌，便听到老板惊呼出声，接着上前俯下身去仔细端详。师傅手上的动作愈发小心。
一会的工夫，整块原石的外壳干干净净，露出里面的翡翠。肉质细腻，白度和纯度极高，通体起荧光，灯光打下来泛着冷冽。
即使赵如息和白晓然不懂翡翠，也能看得出这是个高货。
“这个您打算自留还是……”老板试探着开口。
“能卖多少？”白晓然小心问道。
“我出八十万，”老板笑笑，“这价格放眼哪个场口都算是高价了，您意下如何？”
这个价格远超白晓然的预期，她犹豫了一下正待要应下，却见赵如息眼神不动声色地扫过来，接收到对方的信号，她立刻开口道：“先不卖。”
老板未料如此，不死心道：“您这块开出来的翡翠，虽然品质好，但是小了点，也就只能开两三个手镯，出去未必能比我出价高。”
“先开这个吧。”白晓然未接话茬，指了指赵如息的原石。
老板面色讪讪，示意师傅开始开另一块原石，心里盘算着一会要不要加点价，说服白晓然把翡翠卖给他。
这边师傅费力地把原石搬到机器上，一刀下去到三分之一处，还是粗糙的石头切面。
“对不起，如息。”见此情形，白晓然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袖子，这会她的心情比刚才还要紧张。想到花费一百九十万买到的原石可能是块废石，她的心里便止不住的内疚。
“没关系，碰碰运气。”赵如息本就不在意，笑着安抚她几句，接着兴致盎然地盯着师傅下刀。
“嘶！”师傅倒吸了一口气，接着放下切割刀，开始小心地切着表面的皮壳。
老板快走两步。“嘶！”他也抽了一口气。
怎么了？三人看的一头雾水。
小林走上前，探头看了下，一道绿光若隐若现。他不太确定：“是帝王绿吗？”
“您三位果然好手气，”老板叹道：“这个价值就看面积多大了。”
白晓然心下一松，随即便激动地上前观摩。
原石体积看着大，切出翡翠的体积也只占了六分之一不到，即便如此也是很有分量。翠色浓郁，色浓色辣，几乎没有杂质，只在边缘有几个黑点。
“晓然姐，能麻烦你一会帮我选一个吗？”小林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我不懂翡翠。”白晓然想了想，“这两次只是碰巧运气好。”
“我也不求发财，就图个好彩头。”小林眼神恳切。
架不住小林再三恳求，两人返去露天仓库，挑挑拣拣，选了一块价格中万的原石。
不出所料，这块也开出来不错的翡翠，只是成色和品质都不及前两块就是了。
老板经过前面两次暴击，这时竟然生出本应如此的感觉。他摇了摇头，把这荒谬的想法抛诸脑后，热切地跟小林讨价还价。
最终，小林开出来的翡翠以二十万元成交。
三人皆是心满意足的走出场口，带着翡翠回到车上，快速驶离。直到看不到大楼的影子，小林才松了口气。
“谢谢晓然姐，”小林憨憨地笑出来，“我这还是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
“晓然的石头价格低了？”赵如息突然出声。
“是，老板报价太低。估计看我们不懂行，想坑一把。我不是很懂这些，但我小时候见过老家有人开出来这种玻璃种，比这块体积小，但却上了百万。”小林解释：“那都十多年前的事了，现在价格只会更高。”
小林听见老板报价，琢磨着不划算，又跟白晓然中间隔着赵如息，不好直接提醒，于是戳了戳赵如息的胳膊，试图阻止这场不公平的交易。
“我们回去不要提这个事情，”赵如息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
“那是自然。”两人忙不迭应道。
白晓然和小林还沉浸在飞来横财的激动之中，而赵如息感慨着女主光环无处不在，三人各怀心事，无心再拍摄素材，驱车匆匆返回溪风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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