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季渝墨冷冷开口:“你入行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不能乱说话,我父亲当年的案子调查的很清楚,就是意外车祸。”说完,他似乎不想在跟她说这些,转身走进民政局。办理手续很快,不过十分钟两人便走了出来。季渝墨没有立即离开:“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我回星海。”苏月摇头,一向柔和的目光此刻充满坚毅:“我只愿,为心中正义而战。”季渝墨愣了愣,随即蹙眉:“吴永顺背后的权势远比你想象的要大,苏月,你天真也该有个限度。”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留下这句话,季渝墨就离开了办公室。
苏月想到那句“那就离开律所”,整个人仿佛都被抽走了力气。
这三天,她心里纠结无比。
苏月当然不想离开这里,因为星海不仅是京北最好的律所,还是所有学法人梦寐以求想进的地方,更重要的是,这里还有季渝墨。
可是,难道真的要放弃为受害者讨回公道的机会吗?
那她还对得起自己心中的信仰,对得起法律吗?
第三天下班时,她脑子里还在想着这件事,就在门口看到了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和一个瘦小的男孩儿。
“苏月姐,这就是那个坠楼工人的家属,李芳。”前台在她耳边提醒。
那妇女一看见她,紧张地走过来:“您是负责我丈夫案子的律师吗?”
她双手十分粗糙,应当是常年做苦力导致,脸是蜡黄的,一看就很久没有休息好了。
苏月还没回答,她就径直跪下,流着泪哭诉:“求你一定要帮帮我,我丈夫是冤死的,他不会无缘无故晚上跑到工地上去的,你相信我,我找了好多律师,都不肯接这个案子,没有人信我,我求求你,求求你……”
妇女不住地磕头,那孩子纯净黝黑的眸也紧紧盯着她
苏月心里满是酸涩,忽然就想起大学时导师说过的一句话——“若不为弱者发声,则学法毫无意义。”
她的眼神慢慢变得坚定,握住妇女的手。
“您放心,这个案子,我会负责到底。”
……
苏月一大早就接到了季渝墨的消息,是让她一起去民政局办离婚证。
她心里一沉,套了件风衣匆匆赶到民政局。
季渝墨已经在等她,还没进去,苏月先道:“我决定了。”
“什么?”
苏月平静道:“我选择离开律所,我已经答应李芳接这个案子。”
季渝墨不满的看向她:“为了她离开星海,得罪权贵,值得?”
听到这句话,苏月忽然就觉得,季渝墨也许真的变了,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为了正义可以付出任何代价的少年。
她声音发抖:“所以,为了不得罪权贵,你明知道这是吴永顺的案子,也不肯为李芳讨回公道吗?你难道不怀疑吴永顺吗?当年你父亲的死他是最大嫌疑人,你……”
“够了,”季渝墨冷冷开口:“你入行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不能乱说话,我父亲当年的案子调查的很清楚,就是意外车祸。”
说完,他似乎不想在跟她说这些,转身走进民政局。
办理手续很快,不过十分钟两人便走了出来。
季渝墨没有立即离开:“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我回星海。”
苏月摇头,一向柔和的目光此刻充满坚毅:“我只愿,为心中正义而战。”
季渝墨愣了愣,随即蹙眉:“吴永顺背后的权势远比你想象的要大,苏月,你天真也该有个限度。”
苏月刚要说话,一辆车开了过来,苏北从里面走下来,对苏月浅笑了一下,便亲密的挽住季渝墨:“办完了吗?”
季渝墨脸上的冷漠褪尽,温柔的点头。
他没再跟她说一句话,便跟着苏北离去。
苏月脸色惨白的看着车辆开走,季渝墨说她天真,那她就要天真到底。
她不相信曾经的屠龙少年会变成这么冷漠的人,她要证明给他看,这世界上还有正义的存在。
苏月下定好决心,也转身离去。
十多天昼夜不休的准备材料,搜集证据,终于等到开庭那一天。
苏月眼底都是这些天熬夜熬出来的乌青,在法院门口看到李芳同样憔悴的脸时,她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放心。”
两人携手走进法院,苏月坐在律师席埋头整理资料,不一会儿听到一群人走进来的脚步声。她抬头,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
十多天没见的季渝墨,坐在了对手律师席上,冷眼与她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