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套了,一切都乱了套了。他突然想起那束被他扔进垃圾桶的艾莎玫瑰,他知道艾莎玫瑰的花语:世界上有多少玫瑰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你就是独一无二的。萧凛寒霎时间感觉自己呼吸不畅,他的心跳的太快,感觉要窜出来,可是,可是,可是,就算他有所图,他图的是什么,是权势还是金钱?这究竟是他的臆想还是阴谋,他又该如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顾诗鸢发现萧凛寒最近经常加班到深夜才回到居所。
每次回来时都面色不佳,嘴唇泛白,有时候还会听到他的轻咳声。
顾诗鸢有些担心他的状态,因为看起来真的相当糟糕。
这天萧凛寒又带了一身酒气打开门。
“顾先生,我准备了解酒汤,您需要喝一点吗?”
频繁的应酬饮酒,让萧凛寒不住的反胃,实在没有什么好心情,冷冷说道:
“不用。”
然后他揉了揉太阳穴,推着轮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勉强洗漱完毕就坐靠在床头,但是胃里翻腾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仿佛胃里有个发动机不断收绞。
突然,他感觉喉头腥甜,竟从口中吐出了一口鲜血。
紧接着便是不停的鲜血从口中流出,浸湿了他的睡袍和床被。
他双手支撑着拖着自己的双腿,慢慢挪到了床边想取医药箱。
但是他今天双手不如往常有力,竟然没支撑住自己想往轮椅上上抬的重量,狼狈的跌倒了床下。
他一手捂着胃,另一只手狠狠的捶向地面,真是个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跌倒在地后,萧凛寒一次次尝试起身,一次次狼狈的跌倒。
如果不是房间内有地毯,他恐怕已经浑身青紫。
“叮!发布紧急任务:
生病了好痛痛。
ps:请立刻拯救目标人物!
(任务时间:立刻!)”
“宿主大人,检测到目标人物生命迹象正在变得微弱,发生了意外!”
顾诗鸢在房间辗转反侧,不敢轻易入睡,他总感觉今天的萧凛寒实在让他放心不下。
“什么!”
顾诗鸢赶忙起身,直接打开门冲到萧凛寒门外,也顾不上萧凛寒是否会生气,他砰砰砰的敲响萧凛寒的房间门。
“顾先生!顾先生!可以听到吗!请开门好吗!”
很快顾诗鸢便想到萧凛寒的腿不能动,就算他想开门也一定十分艰难。
他直接喊出系统:
“系统,我需要一把钥匙打开门。请用积分帮我兑换!”
“好的,宿主大人,‘万能钥匙’已兑换!”
钥匙瞬间出现在了顾诗鸢的手上,他赶忙打开了门。
他没想到自己打开门后竟然会看到这样的情景。
萧凛寒再也没了白天使的从容气魄,他浑身是血,衣服上,床上,到处都是他拖动身体留下的血迹,他狼狈的跌倒在了床下,一只手抓着轮椅的扶手,企图将自己虚弱的身体放置,但是他这具残ᴊsɢ破的身体做不到。
萧凛寒看到顾诗鸢闯进了他的卧室,把脸狼狈的转到背面,他现在没有带面具,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脸上丑陋的伤疤,更何况是自己的仇人!
“滚出去!滚!”
萧凛寒声音嘶哑的让顾诗鸢滚,偏偏是他!自己这副狼狈丢人的样子偏偏被他看到!
顾诗鸢心里一定很得意吧!
看到他这副模样,讨好这样的废物实在是很讽刺吧!
但是长时间的消耗让他听起来反而多了几分脆弱,很快他坚持不住的昏了过去。
*
顾诗鸢及时拨打了120。
在救护车来之前,用湿毛巾擦拭了萧凛寒脸上和身上的血迹,然后他将萧凛寒放在床头的面具取下,轻轻扶正他的脸,看到了萧凛寒对自己避之不及的伤疤。
萧凛寒完好的半张脸实在是英俊非常,纤长硬挺的睫毛,完美的五官轮廓,薄幸的嘴唇仿佛引人探索。
但左边的脸越完美,右半张脸的这个伤疤看起来就越狰狞。
伤疤的颜色和形状都说不上好看,但是顾诗鸢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厌恶。
他仿佛在自己记忆中看到过有这样伤疤的一个人,让他回忆起只觉得欣喜万分。
他轻轻将面具覆盖在萧凛寒脸上,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
萧凛寒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顾诗鸢怕他晚上醒来需要起夜,因此没敢走远,而是在他病床旁守了一夜。
这时正困得头一点一点的下坠。
萧凛寒转头看向趴在自己床边的人,微微闭上了眼睛。
他感觉到自己的面具附在了脸上,是谁带的一目了然。
但是他不明白,顾诗鸢大可以让他脸上的疤痕暴|露在外。
毕竟他昏过去了,谁在救人时又能在意到这些细节呢。
他终于确定了,关于顾诗鸢的一切都乱套了,连带着他的心也仿佛乱套了。
仿佛上一世他遇到的顾诗鸢只是他做的一个梦,梦中的人又怎么能当真呢。
但是上一世死的时候真的太痛了,他无法让自己相信,这一切是假的。
而顾诗鸢这个人,是他重生后一切失控的源泉。
一个人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在短时间有如此大的变化,这并不不合理。
但是萧凛寒在心里呲笑一声。
想到自己也是死了一世重生过后的人,他自己的经历岂不是更加荒谬。
除非,上一世的顾诗鸢和现在的顾诗鸢,不是同一个人。
萧凛寒想到这里,身体轻颤,双手在被子里紧紧抓握,心跳猛地加速。
但是怎么可能,一个人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另一个人偷偷替代吗。
如果他不是“顾诗鸢”,那他又为什么会选择嫁给他个残废。
乱了套了,一切都乱了套了。
他突然想起那束被他扔进垃圾桶的艾莎玫瑰,他知道艾莎玫瑰的花语:
世界上有多少玫瑰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你,
你就是独一无二的。
萧凛寒霎时间感觉自己呼吸不畅,他的心跳的太快,感觉要窜出来,
可是,可是,可是,
就算他有所图,他图的是什么,是权势还是金钱?
这究竟是他的臆想还是阴谋,
他又该如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