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扒着床边的窗户,透过花格子的窗棂悄悄往外看。她的心跳的很快,她很想看看日思夜想的人,看看现如今的容宴是否和梦里一样冷漠,可她看见只有空荡荡的院落。直到天都黑了,林芊芊也累了。她喘息着倚回床头。忽然一道吱呀声,院门开了。林芊芊一瞬间呼吸急促起来。她觉得自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已经没什么心力再去酝酿那些爱和恨,只有死前最后的执念了。于是她下定决心,用尽力气再度攀住木制的窗缘。
容宴当然不是以什么正面形象出现在林芊芊梦里的。
林芊芊从没见过容宴柔情蜜意的模样,又怎么能在梦里看见他温柔和缓呢?
每一场梦于她来说都算是一场噩梦。
容宴对她疾言容色,一时讽刺她一个芭蕾舞团的首席连站都站不起来,简直像个废物。
一时又嘲笑她因为化疗剃光的头。
更多的时候,梦中的容宴只会嫌恶或嘲讽的看向她,一言不发。好像她是什么不能入眼的脏污一样。
这样的眼神总是伤林芊芊最深。
她日日梦魇,醒来时泪湿衾枕。
于是连林芊芊也在这段日子里瘦削下来。
本来因为病痛,她就瘦弱的容害,而今更是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
容宴病愈的时候,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躺的酥了。
他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好像被病气侵蚀的千疮百孔。
“让我再去看看林芊芊吧,哪怕她不想见我。”
容宴对莫禹风说着话时,正将外套往身上套。
本来裁剪合体的外套,因为他这一病,也变得宽大起来。
莫禹风苦笑着,他几乎要脱口而出,小芊想你想的发疯,可她绝不会见你。
林芊芊不想见容宴是有私心的,她被病痛折磨的枯槁干瘦,若是容宴看见如今的她,恐怕只会更加厌弃。
她想要把自己最美的模样留在容宴的记忆里。
容宴再一次站在那扇古旧斑驳的木门前时,他打了伞。
“林芊芊。”
他的声音简直要被这细密的雨声吹散。
可屋内的林芊芊还是听见了,她惊疑不定的从床榻上坐起身,双手下意识的摸了摸头顶。
触到那软和的绒线帽时,她的神情才稍稍安定。
跳舞的人,如果失去了长发,还算什么呢?
她扒着床边的窗户,透过花格子的窗棂悄悄往外看。
她的心跳的很快,她很想看看日思夜想的人,看看现如今的容宴是否和梦里一样冷漠,可她看见只有空荡荡的院落。
直到天都黑了,林芊芊也累了。
她喘息着倚回床头。
忽然一道吱呀声,院门开了。
林芊芊一瞬间呼吸急促起来。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已经没什么心力再去酝酿那些爱和恨,只有死前最后的执念了。
于是她下定决心,用尽力气再度攀住木制的窗缘。
院子里一丝光亮也没有,林芊芊什么都看不见。
但她预感容宴就在那里。
可是她却没有勇气打开屋子里的灯,借由灯光去瞧清院子里的情形。
良久,也许只是片刻,林芊芊一手紧压着自己头顶的绒线帽,一手吃力的攀着窗棂坐回了床榻。
她到底没有勇气让容宴看一看如今的自己。
明明容宴带给她的疼痛和悲伤大于欢喜,可她却无论如何也忘不掉容宴的眼睛。
那双眼睛很久很久之前望着她的时候,是没有嫌恶和讥讽的,
可是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容宴开始对她冷冰冰的。
这其中也许少不了林沁的功劳,但林芊芊坚信,容宴心底里是柔软的。
林芊芊吃力的闭上眼,容宴的面目在记忆中似乎已经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