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里,那些河面上的船儿依旧不辞劳苦。撑船人们十之八九戴了斗笠雨衣。那些雨雾中颜色鲜艳的雨衣,恍惚是灰蒙蒙天地间唯一的亮色。但很快,天彻底暗下来,那些鲜艳的雨衣也看不见了,唯独乌篷船里隐隐的灯火飘在河面上。容宴站在窗前,直到雨飘进来把地都淋得湿了,他才收回沉沉的目光。南方的雨季并不使人觉得冷,只是湿,透在骨子里的湿。这种湿连南方人自己都受不了,更何况容宴这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
飘忽忽的雨又洒了下来,像一张张清凉的蛛网。
容宴不知第几次冒雨回去。
他走在湿漉漉的小巷里,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好像被雨季浸透。
他太疲惫了。
疲惫到带着一身雨气,连衣服也来不及换下,倒头便睡。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雨点打在玻璃上,声音比入睡时要响的多。
他推开窗,一股裹挟着雨气的湿意朝他涌来,雨点劈里啪啦,终于不再是丝丝缕缕。
容宴沉默的掏出烟盒,这才发现烟盒里早已一支烟都没有了。
这种烟是特制的手工烟丝卷成的,和售卖的成品烟不可同日而语。
容宴将银质烟盒啪嗒一下扣上,继续沉默的看雨。
雨幕里,那些河面上的船儿依旧不辞劳苦。
撑船人们十之八九戴了斗笠雨衣。
那些雨雾中颜色鲜艳的雨衣,恍惚是灰蒙蒙天地间唯一的亮色。
但很快,天彻底暗下来,那些鲜艳的雨衣也看不见了,唯独乌篷船里隐隐的灯火飘在河面上。
容宴站在窗前,直到雨飘进来把地都淋得湿了,他才收回沉沉的目光。
南方的雨季并不使人觉得冷,只是湿,透在骨子里的湿。
这种湿连南方人自己都受不了,更何况容宴这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
于是这一夜他便病了。
他烧的混混沌沌躺在酒店的床上,因为是长租,而且特意嘱咐了酒店老板不要打搅,所以容宴一连躺了两日都没人发现。
莫禹风推开他的门时,容宴还以为自己勺糊涂了。
这家镇上的酒店,也许叫民宿更合适,本就是本地人开的,没有那么规范。
莫禹风早早就知道容宴住在这里,等他从酒店老板口中知道容宴两天没出门时,他就知道不大妙。
因此他用老板的备用钥匙打开了容宴住所的大门。
也许他来的再晚一些,容宴就要被这场轰轰烈烈的高烧烧成脑膜炎了。
莫禹风把昏昏沉沉的容宴拖去镇上的诊所的时候,容宴嘴里还在呢喃着“林芊芊”。
莫禹风假装自己没听见,他在容宴身边守了一夜,看着点滴一点点打进容宴的静脉,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
“你去哪了?”
林芊芊显然也一夜没睡,她的眼睛红彤彤的。
莫禹风难得哽了一下,但他还是原原本本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林芊芊。
他明白自己永远没办法在林芊芊面前撒谎。
林芊芊肉眼可见的慌了神,她双手紧抓着轮椅的把手,似乎想要用力站起来。
“他怎么样了?”
林芊芊极力抑制住语气里的担忧,可她颤抖的声音却根本无法遮掩。
莫禹风低下头,轻轻拍了拍粘在雨衣上的水珠。
“等雨停了,我带你去看看他吧?”
莫禹风这番话说的轻巧,但他心里却好像吞下一把莲心一样苦涩。
在林芊芊心里,无论自己怎么样,都比不上容宴的一个笑吧。
林芊芊怔愣许久,忽然抬起手紧了紧头顶的绒线帽,而后凄然的摇了摇头。
“我不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