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我是孤儿。”程清扬一字一句说得冷冽。江素兰听到这话心都要碎了，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不愿意承认自己更痛的事情。“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知不知道，当初妈妈以为你去世哭了好多天，人都消瘦了很多。”程婉兮扶着江素兰的手臂，不赞同地看着程清扬，就好像她多不孝似的。“当初的事是妈妈对不起你，是我冲动了，我怎么能说出让你走的话，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煎熬，清扬，你原谅妈妈好不好？”江素兰哽咽上前想握住程清扬的手，却被她先一步躲开。
黑色车身遮挡，秦逸并不能看清孩子的模样，在程清扬牵着孩子走远时，他倒是看到了一个背影，确实是那天商场上的小孩。
“小少爷，虽然学校都要求交手机，但如果你有任何问题或者任何事，都可以找老师让他帮忙联系秦爷，有什么问题也可以第一时间和老师说。”特助叮嘱着。
秦宥濯此刻的心已经飘入帝都小学了，对于特助的话也只是敷衍点着头。
秦逸也看出他的迫不及待，“把他放下去。”
“是。”特助带着秦宥濯到了学校门口，看他被老师带进去后才坐上副驾驶座。
瞄了眼后座正注视窗外的秦逸，他摸了摸鼻子。
秦爷果然还是在意小少爷的。
“回公司。”秦逸命令。
黑色迈巴赫扬长而去。
程清扬也在同一时间回到了车内，她并没有直接回西子湾小区，而是定位了帝都第一人民医院的位置。
三天时间已到，今天就可以去拿亲子鉴定的结果。
此时是上班高峰期，路段有些堵塞，等待的功夫，她手指在方向盘上轻点。
说不紧张是假的，若是结果显示秦宥濯不是程婉兮的儿子，那是不是说明秦宥濯很可能是她的儿子？
不是没想过拿她自己的和秦宥濯的做检测，但……
现在还不行。
到了医院门口，程清扬正要进去，途中却出现两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清扬。”江素兰那双浑浊的眼不敢相信地看着她，泪水模糊了视线，“真的是你，你真的还活着，清扬，我的清扬。”
“姐姐，太好了！”程婉兮也是满脸惊喜。
面对这两人喜极而泣的情绪，程清扬无动于衷，反而像是遇到陌生人似的打算越过她们。
“清扬！”江素兰再度拦住她，“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妈妈。”
“程夫人，我是孤儿。”程清扬一字一句说得冷冽。
江素兰听到这话心都要碎了，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不愿意承认自己更痛的事情。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知不知道，当初妈妈以为你去世哭了好多天，人都消瘦了很多。”程婉兮扶着江素兰的手臂，不赞同地看着程清扬，就好像她多不孝似的。
“当初的事是妈妈对不起你，是我冲动了，我怎么能说出让你走的话，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煎熬，清扬，你原谅妈妈好不好？”江素兰哽咽上前想握住程清扬的手，却被她先一步躲开。
这一幕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程婉兮可不想丢人，出声提议，“不管怎样，我们重新再见是好事，姐姐，这附近有家咖啡店，我们去那里坐坐吧。”
程清扬狐疑的目光在程婉兮身上扫射。
这可不像是偶遇，这两人似乎是有备而来，刻意在这里等她的。
想到那天在九号公馆程婉兮对她的试探，她也想知道她们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便也就没有拒绝。
到了咖啡厅，江素兰的情绪也算是缓和了些，但眼眶依旧红红的，“清扬，这些年妈妈真的好后悔，明明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我怎么能就这么将你赶走，在得知你的房子发生火灾你有可能丧生时，我真的就想跟着你去了。”
说到后面，她揪着心脏，似乎又想到了那个绝望的时刻。
程清扬垂着眸子，不为所动。
当年她离开程家那段时间，其实江素兰每个月都会给她汇款，偶尔也会发消息问她过得如何之类的，但那又如何。
那个耳光不仅断了她们的母女情，也切切实实地断了她对亲情的所有幻想。
“姐姐，我们真的都以为你死了，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程婉兮一边拍着江素兰的背安慰一边转头问程清扬。
“和你们有关系吗？”程清扬漠然抬眸问。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当年的事情我都不打算计较了，如果你真的喜欢祁阳我也支持你们，我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对祁阳也没有任何念想了。”
“是啊，清扬，之前的事已经过去了，知道你还活着妈妈真的很开心，你跟妈妈回家，让妈妈好好补偿你好不好？”江素兰的眼神几近乞求。
程婉兮有些意外。
她故意提起五年前那件事就是想提醒江素兰，程清扬当年都做了些什么。
结果没想到程清扬的死对江素兰的影响那么大，以至于她发现程清扬死而复生时竟是连往事都不计较了。
“程夫人，我最后重申一次，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程清扬重复，情绪淡得没有任何起伏。
“姐姐，既然你不愿意回来，那我们就当好久不见叙叙旧行吗？你也不要那么冷漠无情。”程婉兮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就好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对对对。”江素兰附和，“既然清扬你不愿意告诉我们你的事，那能不能听妈妈说，这些年其实妈妈一直都很想你，每次看到你的照片都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赶你走，虽然你做错了事，但哪有孩子不犯错的呢。”
“姐姐，我说的是真的，你要是喜欢祁阳，我可以撮合你们，我……”她羞赧垂眼，“我很快就要和秦爷结婚了，而且给他生了一个孩子，五岁了，怀孕那段时间我才知道生孩子有多痛苦，妈妈生下你肯定也是受了很多苦。”
说着她将手机里她的孕照翻找出来举到程清扬面前，“你看，这是我怀孕八个月的时候，肚子已经这么大了，可吓人了。”
她心有余悸。
程清扬目光落在照片上，照片里程婉兮的肚子确实很大，而且因为是孕妇写真，肚子并没有遮挡，肚子也看不出任何P图的痕迹。
所以，程婉兮真的怀孕了？
江素兰不知道她们的心思，跟着附和，“兮兮当年怀孕也算是我看着过来的，确实辛苦，不过好在宥濯懂事又可爱，改天你也可以见见，你肯定会喜欢的。”
程清扬把玩着车钥匙，拇指指腹在上面摩挲着，若有所思。
先是在医院拦截她，再是跟她说一些莫须有的话，最后给她看怀孕的照片，程婉兮似乎在急切的想证明些什么。
想到这里，她不打算再和她们浪费时间，直接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需要尽快拿到鉴定报告来证实她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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