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路姿势倒是比平日里快了几分。厉衍听到屋里的声响,脸色黑沉一片,瞧见时笙无事,倒是松了一口气,他道:“可还能走?”时笙眯着眼点点头,拿出匕首,又给腿上捅了一刀,道:“现在能了。”厉衍瞧着她的动作,脸色更黑了,他上前小心扶起她,递了一颗药到她唇边,“这是祁大夫给的药,可压制一部分这毒性。”时笙中了药,脑子不清楚,也看不清楚东西,竟直接含住了他的手指,甚至伸出舌头勾了一圈。厉衍眸色暗了下去,冲周围道道:“来人。”
崔嬷嬷好似做惯了这种事,只躬身上前道:“是!”
三公主面露惊诧,看向宫蓝羽,“你敢?”
这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要是被一老奴当众掌了嘴,那她公主的脸面岂不是全没了?!
可是她好似忘了,那是宫蓝羽。
宫蓝羽挑眉嗤笑道:“你深知本公主敢不敢。”
崔嬷嬷而后便走到三公主身旁,恭敬道:“三公主见谅,老奴得罪了!”
说完便不待三公主说话直接冲她脸上打了两巴掌。
时笙心中暗暗赞叹,崔嬷嬷力气真大!把那三公主头都扇歪了,朱钗都扇了飞出去了!
厉衍更是饶有兴致得瞧着,甚至还佐了两口茶。
三公主被打完之后,倒是安分了不少,也深知自已讨不到好,只捂着脸怒气冲冲的往后院去了。
想必往日里没少被这嫡公主搓磨。
众人瞧见这场面也只静默了一瞬,这皇族中的事儿,他们自是不好多说话,更何况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庶公主而已。
太子妃也当做没瞧见,只笑着招呼道:“今日这一道蜜合酥奈花是东宫厨司新研制出的,本宫尝着很是清甜可口,诸位可尝尝看。”
此话一出场面又热了起来,众人纷纷夸赞太子妃安排得宜,夸东宫厨司做的东西很是精巧可口。
都是些场面话。
时笙听他们聊了好半晌,觉得甚是无聊,脑子早已放空。
这时来了一位公公,态度很是恭敬,道:“奴才见过各位贵人。太子殿下,皇上诏您觐见呢!”
太子倒是面露疑惑,父皇是知道他办这秋日宴的,也道要好好办,不可失了皇家体面,怎会突然宣召?
他顿了片刻,道:“孤,即刻前往。”
说完便朝众人道:“父皇召见孤,孤去去便来,诸位请随意。”
众人又起身道:“恭送太子殿下。”
而后太子便随那公公走了。
时笙想到厉衍安排的事儿,想必太子这一去少不了感受一顿帝王之怒。
太子一走,太子妃更是相邀众人一起前往另一处园子赏菊,众人又纷纷起身跟随前往。
时笙已然站了两个多时辰,耐心越来越差。
厉衍时不时瞧她一眼,眼睁睁瞧着她的脸色越来越黑,不由得带了几分笑意。
又过了一个时辰,时笙忽而瞧着宫蓝羽往自已那身锦绣华服上泼了盏茶水,而后朝着她道:“隐一,扶本宫去换身衣衫。”
时笙皱了皱眉头,这才瞧见身旁的崔嬷嬷早已没人了。
她二话不说上去扶住宫蓝羽,甚至都没看厉衍一眼。
厉衍是放心她的,宫蓝羽实在不能拿她怎么办,她也不像是会忍的人。
太子妃又派了一位侍女给宫蓝羽带路。
不一会儿时笙随宫蓝羽进了一间屋子,屋子里熏着香,时笙觉得倒是好闻。
才两息时间,时笙便已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这是中了药了啊!时笙觉得都怪厉衍日日给自已安排那么些事儿,她都没时间去药房配配药,闻闻药味。
如今好了吧,可不就是中招了!
宫蓝羽笑得很是得意,她缓步超时笙走来,“听闻你武功高强。就不知中了这香,还能不能使出你的武功?”
她悠悠道:“其实还是能的。”
时笙压着身子里的燥热,给自已把了把脉,脉相与中了忘忧无异,倒是比厉衍之前中的媚骨丝更厉害些,这个就是血放干了也解不了的,只得行欢好之事。
过了片刻,便见崔嬷嬷带着四个暗卫拉着两个男子进了屋,那两个男子面色通红,眼神已然不清醒了。
崔嬷嬷瞧了眼扶着窗边站立的时笙,朝宫蓝羽躬身道:“公主,人带来了。”
时笙摸着背上的银针,拔了三根出来。
宫蓝羽没有察觉到时笙的动作,只上前掐住时笙的下巴道:“你说,要是皇上知道厉衍的人和太子府谋土搞在一处,太子到底会不会被废?”
她又做了这个搞笑的动作,倒是时笙被她掐着下巴一推,差点没站稳。
宫蓝羽嗤笑了一声,道:“走吧。”
崔嬷嬷示意暗卫把人留下,便就要随宫蓝羽走出屋子。
那两个谋土也被下了药,此时脱了掌控就冲时笙扑了过来。
时笙掏出匕首给了自已腿上一刀,看也没看那两人,而后倏的闪身来到宫蓝羽身后,不紧不慢的道:“公主,属下还没让您走呢。”
宫蓝羽面露惊恐,下一瞬就被时笙掐着脖颈扔进了那两人手里,崔嬷嬷连忙上前拉她。
宫蓝羽怒喝道:“给本宫杀了她!”
那四个暗卫哪里来得急出手?
时笙给了自已一刀,已然清醒了些,她速度极快的闪身来到两个暗卫身后,一手扶上一人脑袋,手上一用力,那两人的脑袋猛地砸到一处,已然碎裂开了。
而后再次出手拧断了剩余两个暗卫的脖颈。
宫蓝羽和崔嬷嬷瞧见时笙中了药竟还能出手杀人,已然煞白了脸,她俩的力气哪是两个男人的对手?早已被压到身下了,被人扯碎了衣裳。
宫蓝羽怒骂道:“你个贱人!你敢谋害当朝公主?!”
时笙倚在门框上,悠悠道:“下次再使用这等东西害人,公主总得打听打听清楚,属下到底是隐卫营出来的人,这些个杂碎也配对属下出手?”
宫蓝羽被那男人堵住了嘴,已然说不出话了,那崔嬷嬷想必先前没有吃下解药,现下早已哼叫出了声。
时笙瞧了一阵觉得怪恶心的,便关上了门,靠着廊下的柱子坐了下去。
她现下是飞不出这东宫的,她脑子一团浆糊,浑身的燥热差点就让她想自已脱去衣裳。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她抬眸看去,只瞧见几个重影,她甩了甩头,再次看去。
那人是厉衍。
那走路姿势倒是比平日里快了几分。
厉衍听到屋里的声响,脸色黑沉一片,瞧见时笙无事,倒是松了一口气,他道:“可还能走?”
时笙眯着眼点点头,拿出匕首,又给腿上捅了一刀,道:“现在能了。”
厉衍瞧着她的动作,脸色更黑了,他上前小心扶起她,递了一颗药到她唇边,“这是祁大夫给的药,可压制一部分这毒性。”
时笙中了药,脑子不清楚,也看不清楚东西,竟直接含住了他的手指,甚至伸出舌头勾了一圈。
厉衍眸色暗了下去,冲周围道道:“来人。”
时笙听不清楚声响了,只知道来人了。
“主子。”
厉衍声音里带了些怒火,冷声道:“把尸体处理了,再丢几个人进去,守着门,把人引过来。”
那人道了声“是”。
两人倒是谁也没提那个宫蓝羽,而后时笙便被厉衍扶着走了。
待时笙脑子回过些神人已然出了宫,坐在马车上了。
厉衍瞧见她眼尾泛着潮红,便知晓她忍得厉害,可是比自已能忍多了。
时笙不想再捅自已刀子了,‘解药’就在这马车里呢,何必伤了自已。
“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