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别怨三哥,他是为你好。”季洛铭还是没忍住开口。“你告诉苏瑾沫了吗?”叶景言一开始就猜到这个交易一定不简单,不然,以江氏如今的地位,不至于到如此被动的地位,居然这样让季洛铭单枪匹马来。她不怪程墨凡,她知道他有多挣扎,只是看着季洛铭的时候,她就想起苏瑾沫的脸来。季洛铭没有想到叶景言居然突然问这个,有一瞬间的失神,想到那个甜美美好的人儿,心头一阵热,他敛了敛神儿,摇摇头:“她不该知道这些。”
凌晨的时候,沙发上的程墨凡被低低压抑的声音吵醒,他睁开眼看见床上被窝里的人隐忍的颤抖,他快步走过去,掀开被子,看见了极力忍耐疼痛的叶景言和她泪流满面的脸。
程墨凡甚至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轰隆作响,干涩疼痛,他把她按在怀里,手都在发抖,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是低头亲吻她,想分享她的疼痛,叶景言看着程墨凡的脸,就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墨凡,别送我走,求你别送我走。”
程墨凡一愣,那天他和老四的谈话,她居然都听到了。
叶景言用力揪住他的衣衫,嗓子都哭哑:“别让我再离开你,我已经离开你一次,不要让我再离开你第二次……只有三分之一的希望啊……我怕我真的回不来,最后陪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你,我怕我真的要死了,却看不到你……没有你在身边,我要怎么熬过去……我不想离开你,我不想……”。
程墨凡红了眼睛,就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心痛而无力。
许久许久,怀里的人终于安静下来,叶景言再次熬不住昏了过去,程墨凡凝视着叶景言苍白而冰凉的脸,一寸一寸,一遍一遍。
终于,程墨凡低头,倾注了一生情深,吻在了叶景言额头,闭眼的一瞬间,一滴眼泪落在叶景言的脸上,晶莹剔透。
天光大亮,叶景言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飞机上,气流让飞机并不平稳,搭在叶景言身上的毛毯掉落下来,叶景言只是垂眼看了一眼,没有动。
季洛铭弯腰捡起毛毯,盖在她身上,看着叶景言的脸,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景言,别怨三哥,他是为你好。”季洛铭还是没忍住开口。
“你告诉苏瑾沫了吗?”叶景言一开始就猜到这个交易一定不简单,不然,以江氏如今的地位,不至于到如此被动的地位,居然这样让季洛铭单枪匹马来。她不怪程墨凡,她知道他有多挣扎,只是看着季洛铭的时候,她就想起苏瑾沫的脸来。
季洛铭没有想到叶景言居然突然问这个,有一瞬间的失神,想到那个甜美美好的人儿,心头一阵热,他敛了敛神儿,摇摇头:“她不该知道这些。”
“又是不辞而别吗?”叶景言声音凉凉的,像是自言自语。
“我这是为她好。”季洛铭有些激动,语气坚定的像是要说服谁一样。
叶景言笑了,笑容有些苦涩,她看着季洛铭优雅而落拓的侧脸:“五年了,洛铭,你始终不懂瑾沫想要的是什么……”叶景言看着窗户外面层层叠叠的白色云团,就想起那个面容姣好安静微笑的女子,让她觉得心疼。
叶景言的话让季洛铭一滞,他双手成拳,这些年,苏瑾沫一路跟着他走来,跌跌撞撞的,可是,一直没有变的,就是苏瑾沫扬起脸对他笑对他撒娇时的面容,纯净而美好。
然而,不得不承认,季洛铭是怕的,他自觉是那么一个黑暗的人,配不起那样一个人儿。所以,五年了,他都不肯给她一个承诺。
我们总是想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去爱,去接受,去承诺,可是,遗憾的是,也许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最合适的时机,只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借口,让自己的软弱有一个栖息之所。
罗马。
又是罗马。
叶景言看着窗外熟悉而陌生的风景,她似乎注定和罗马纠缠不清,这个美丽的国度就像是宿命一般,是故事的结束,也是一个新的开始。
车子走了很久,叶景言几乎昏昏欲睡了,傍晚的时候,终于在一座古堡庄园停下,陈旧而灰暗的建筑,带着嗜血的神秘,夕阳从房子的西北角穿过,成为唯一一抹温暖点缀。被管家模样的人一路引到大厅,季洛铭的脸上始终一抹诡异的微笑。
管家刚刚退下,脚步声便由远而近,男人瘦而高,绿色的异域眼眸在苍白的脸上高贵而神秘,褐色的头发微卷,桀骜不驯,藏蓝色的风衣仿佛藏起了太多的秘密,让人捉摸不透。
男人的目光冰冷而直接,他把目光落在了季洛铭的身上,良久良久,嘴角一抹妖异的笑容缓缓绽放:“你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好呢?”
男人用低沉而性感的声音说着意大利语“哈利还是季洛铭呢?弟弟。”
叶景言一愣随即看向季洛铭,季洛铭脸上波澜不惊,挑起的眉毛:“还是叫我季洛铭吧,哈利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不是吗?威廉……”。
叶景言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这两个没有任何相似的人居然是兄弟!
威廉嘴角的笑意更深,眼里有一种好戏刚刚开始的兴奋,他低了低眼眸,对着门外的下人吩咐:“带二少爷回原来的房间休息。”
季洛铭闻言,看了一眼叶景言,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跟着下人离开了。
男人这才开始审视叶景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叶景言的疼痛却慢慢的从身体里渗透出来,它又来了,叶景言慢慢的蹲下,跌落在地板上,用力的抱紧自己。
男人见状只是缓缓的停下,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脚边的人垂死挣扎。叶景言已经浑身是汗,她抬头看着男人,她却只看见他骄傲的双眸里有深不见底的黑暗,冰冷无比。
叶景言虽然不知道季洛铭和这个被他称作哥哥的人做了什么交易,但是,直觉却那么清晰的告诉她,这个男人残忍无比。
叶景言垂下头来,不再去看男人一眼,更加用力的抱紧自己,咬紧嘴唇,不肯叫出声来。
威廉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人,眼里的笑意更深,突然,他弯腰蹲下,把叶景言抱了起来,叶景言已经不甚清楚的意识里听见男人说:“你还不能死,游戏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