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卿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走吧。”她的回忆断断续续,还有很多地方不清楚,说了半天才解释明白。时宴皱了皱眉,但心底却松了口气。万幸,他今天突发奇想,将白玉瓷瓶留在了酒店里。如果让她知道这一切,肯定会难过的。江卿予的相册里夹着一张很久以前的画,画里的内容是她想象中的妈妈。“他们都说我真正的妈妈是坏人,说我也是坏人。”“我才不信呢,我真正的妈妈肯定对我很好很好,她会对我比对姐姐好。”
二十多年过去,刘卿与当年的样子已然大相径庭。
她瘦得有些脱相,穿着廉价的衣裙,浓重的彩妆也遮不住她脸上狭长的伤疤。
随着她的到来,空中升起阵阵浓烈刺鼻的香水味。
时宴定了定神,问道:“你就是刘卿?”
“没错,就是我。”
刘卿挑了挑眉,勾出一个自以为妩媚的笑。
“听说你是特意过来找我的?”
时宴不想在此久留,开门见山道:“二十多年前你和江政的事,我想知道其中内情。”
刘卿倒茶的手一顿,随后又恢复了自然。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从孤儿院离开后,时宴早已明白了如何和这种人打交道。
他将早已准备好的一沓钱扔在了刘卿眼前。
“现在你可以说了。”
见到钞票,刘卿的眼神瞬间就亮了,匆忙地将钱捡起来,宝贝似的塞进口袋里。
“坐吧。”
刘卿自顾自地倒了杯水,开始回忆。
“二十多年前,我是温若婉的学生,每周都会去她家里学大提琴。”
“我家里没钱,我爸爸借钱把我送去学大提琴,就是为了让我去上流社会,钓个有钱的少爷。”
“好在我很有天赋,虽然总是拖欠学费,也没被赶走。”
“我爸爸一直催我,让我赶紧找个人嫁了,可我当时住在江家,根本接触不到别人。”
“不过好在江家就有个现成的。”
“那时候温若婉刚刚怀孕,我不费什么力气就爬上了江政的床。”
“怀孕之后,我就退了学,一直被江政养在外面。”
“后来温若婉生了,而且只是个女儿,我就希望我能生出个儿子,挤掉她的位置。”
“江家那么大的家业,肯定需要儿子来继承,只要有了儿子,江政绝对不会那么绝情。”
“可那个孽种不争气,也是个女儿,江政根本不打算把我接回去。”
“没办法,我只能把那孩子丢到了孤儿院,然后勾上别人跑路了。”
“可惜那男人的老婆厉害,找人划了我的脸,还弄伤了我的手。”
“我毁了容,也拉不了大提琴了,就只能回到这里。”
“早知道会这样,我还不如一直粘着江政,至少还能有钱花。”
刘卿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你走吧。”
她的回忆断断续续,还有很多地方不清楚,说了半天才解释明白。
时宴皱了皱眉,但心底却松了口气。
万幸,他今天突发奇想,将白玉瓷瓶留在了酒店里。
如果让她知道这一切,肯定会难过的。
江卿予的相册里夹着一张很久以前的画,画里的内容是她想象中的妈妈。
“他们都说我真正的妈妈是坏人,说我也是坏人。”
“我才不信呢,我真正的妈妈肯定对我很好很好,她会对我比对姐姐好。”
在笔记的最末尾,她画上了一个笑脸。
是她想象中妈妈的笑脸。
万幸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见过刘卿。
万幸她还能靠想象给自己编织一个梦境。
在被不公平对待的那些年,她能够以此来安慰自己,在幻想中熬过去。
时宴看着面前的女人,只觉得可笑又可怜。
一个为了荣华富贵知三当三的女人,毫无怜悯之心,在没有用处后把亲生骨肉狠心抛弃。
直到现在,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依旧在恨那个无辜的孩子,恨她不是个男生。
时宴只觉得一阵恶寒。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不必感到愧疚之心。
狗咬狗的戏码才最让人舒心。
时宴在脑中迅速制定了计划,将另一沓钱也扔在了刘卿面前。
“跟我走,我带你去找江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