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音调在水汽里温软又粘腻。沈轻律脚步微顿,走近两步,又不自觉有些闷热,解开胸口两颗扣子,衣领微敞下,是冷白深刻锁骨和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他轻咳一声:“什么事?”“能不能帮我拿下睡衣?”谢梨声音轻轻的,“在衣柜的袋子里,还没拆。”“嗯。”嗓音哑得吓人,外头的身影离开。谢梨不知怎得突然有点紧张,总觉得今天说定婚约,大概是要发生点什么的。片刻,外头敲敲门:“开门。”
“你怎么了?”
谢梨茫然地伸了个懒腰,露出一小截细白漂亮腰肢,“怎么脸色这么差?”
她有午后休息一会儿的习惯,昨晚又没睡太安稳,不知怎的就昏睡过去。
不至于吧?
难不成沈轻律的禁忌是不许人睡午觉?
她忽觉脖子凉飕飕,不等再胡思乱想,沈轻律冷声撂下一句:“出来吃饭。”
等他离开房间,谢梨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她还在生气呢。
凭什么吃饭?
不吃!
轻哼一声抱着胳膊坐在床中央,谢梨脑中乱七八糟的,见那道身影折返,又装模作样摆出冷淡表情:“我是不会吃饭……”
“啪嗒。”
拖鞋随意扔在床尾,沈轻律压根没多看她一眼,转身出去。
临到门口时脚步才顿了顿:“酒吞的日料晚餐,预定时间已经排到明年六月份,不吃的话我就扔了。”
谢梨:“?”
什么意思!!!
他就拿着这个考验干//部?
她是这种会被难预定的高级餐厅吸引的人?
漂亮眉头紧紧皱起,谢梨听到外头平静清润的声音:“我数到一。”
“三——”
声音未落下,一道身影扭扭捏捏地从卧室里走出来,优雅地托着裙摆在餐桌对面坐下,嘴巴翘起,轻哼一声:“我可不是给你面子,我是给这顿饭面子。”
沈轻律低垂眼睑,翻出一个黑色丝绒珍珠盒子,按在桌上推至谢梨跟前,冷白手指在盒子上轻点两下。
她眸光微亮,伸手去拿,对方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舍不得?】
她轻咬下唇,显然不能推拒一枚二十克拉粉钻的吸引力,听到对方声线慵懒孤清:“还是那句话,钱可以给你,房子也可以给你,唯独我这个人,不可能。”
她懵懵仰头。
沈轻律垂眸,视线落在她脸上。
流畅精致的小脸温顺,眼底小痣处处勾人,那双眼睛更甚,好似琉璃珠子熠熠发光。
不论是江tຊ南姑娘的清雅温软,还是上层圈子的矜贵孤高她都有。
她漂亮得让人呼吸发颤。
沈轻律喉结无意识地上下滚动,错开视线,嗓音微哑:“听不懂吗?”
“听懂了。”
谢梨总觉得这话怪怪的,又不知道怪在哪里。
气氛微微凝重,半晌,她眼巴巴地伸手去够盒子,“那,那我能打开了吗?”
两手交触,也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指尖轻蹭了下沈轻律的手背。
他只觉半边手都酥了下,快速缩回,淡淡道:“你能明白我很高兴,打开吧。”
谢梨矜持地拿起打开,暖黄吊顶灯光下,一颗方形粉钻折射出耀眼光线,璀璨夺目,高贵而不可玷污。
【好漂亮。】
【做成项链呢还是戒指呢~~发卡会不会太奢侈了点~】
【不过也没事,及时行乐嘛,回去让爹地给我多买一些。】
“如果还需要别的的话,可以告诉我。”
沈轻律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杯茶,突兀出声,“我不打算亏待自己的合作伙伴。”
谢梨看看粉钻又看看他,更匪夷所思了。
-
等吃过饭进浴室洗澡,温度适宜的水流冲刷满身疲倦,她才察觉出到底是哪里奇怪。
除了几个星期前亲沈轻律的那一口外,两人几乎没再有什么身体接触。
他也常常莫名其妙被自己惹恼生气,可以说不论肉体还是精神,自己都没做出任何贡献。
却莫名其妙从两千万一个月的高价金丝雀转变成沈家未婚妻。
沈轻律说除了人,别的什么都能给她。
可问题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平白无故,把什么都推至她跟前,又什么都不索取。
水雾蒸腾,谢梨小脸被熏得通红。
等走出浴室,她懒洋洋擦着头发将一切抛掷脑后。
说不准沈轻律就是这么个大好人呢!
又说不准做的这一切全是为自己这张跟盛柠相似的脸买单。
谢大小姐从小被人宠惯了,不管是因为身份还是漂亮模样,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
沈轻律对她的好虽然过头,但也不至于让她太惊讶。
她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才发觉没拿睡衣。
早上买的新睡衣还放在购物袋里没拆,总不能就这么出去吧。
外头灯亮着,似乎有人走动。
手屈起轻轻敲门,她放软声音问:“沈轻律?”
不叫沈总,也不叫沈先生,连名带姓的一声喊。
小姑娘音调在水汽里温软又粘腻。
沈轻律脚步微顿,走近两步,又不自觉有些闷热,解开胸口两颗扣子,衣领微敞下,是冷白深刻锁骨和隐约可见的肌肉线条。
他轻咳一声:“什么事?”
“能不能帮我拿下睡衣?”
谢梨声音轻轻的,“在衣柜的袋子里,还没拆。”
“嗯。”
嗓音哑得吓人,外头的身影离开。
谢梨不知怎得突然有点紧张,总觉得今天说定婚约,大概是要发生点什么的。
片刻,外头敲敲门:“开门。”
谢梨拉开一条缝,白皙手指勾着件宽大男人睡衣伸进来半截:“那些睡衣没洗,先穿这个。”
“哦......”
她乖乖换上,这次倒是学聪明了,拖地裤腿捋上去打了个结,露出白生生的小腿。
腰间更是大得能再挤下一个自己,扯长绕圈系起,这才拉开门。
沈轻律正要走,瞧见她怔愣了下。
好好一套三万八的真丝睡衣,硬是穿成要下地的模样。
他将往外走的人转了个圈,推回浴室内,拿出吹风机淡声道:“别滴滴答答的,地板发霉了要赔,一百万一块砖。”
谢梨:“......”
先不说那高级定制的地板有没有发霉的可能性,就是吹头发这项业务是自己一个工具人应该有的吗?
沈轻律似是被戳穿心思,微赧地将她肩上浴巾盖好,音调冷冽几分:“我不是怕你感冒才给你吹头发的。”
“哦......”
镜子里,谢梨小脸仍维持着洗完澡后的红润模样,眼睛浸过水汽,格外透亮。
她仰起脑袋,笑了下,挺乖的,“我都懂,你肯定不是因为喜欢我,你是个人癖好,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