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回门,妾身心中高兴,若是将军无事,可否赏脸陪妾身喝两盅?再让丹若做几道小菜来,填填肚子也是好的。”庱如此说完后,商霁也愣了一下,但鬼使神差的就说了一句,“好”。话至此处,没有其他人再比四大丫鬟和蔡妈妈兴奋的了,赶着就说道。“奴婢去做几道将军爱吃的菜来。”“奴婢去拿酒。”“奴婢去打热水来伺候将军和少夫人梳洗。”一溜烟儿的都有了自己个的去处,倒是让杜景宜和商霁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曾经杜景宜见过他两次,所以有那么一点印象。庱
想到自己归家的时辰,便知这齐二来此的目的,于是不想将事情闹大的杜景宜就解围似的说道。
“齐二管事怎么跑二门来了,可是天黑摸错了路,要仔细眼下才是呢。”
齐二见此,立刻笑着就答说。
“是啊,是啊,多谢少夫人指点,小的这就走。”
齐二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受了指派。
自从商霁开口说了要搬走之后,国公府里头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见他们夫妇二人漏夜了还不归,自然是有人要蹲守的。庱
倘若能拿个把柄什么的,也好叫三房五房的人腰杆子硬气些的来找茬。
只可惜,齐二是个蠢的,一下子就被罗原发现了踪迹。
好在少夫人开口替他解了围,他也乐得顺杆往下爬。
只可惜,话说出去了,却无人接。
尤其是在看到小公爷商霁负手而立的站着不发一语之时,汗都流了不少。
战战兢兢的跪在他面前就求饶的说道。
“小的眼瞎,黑夜里头总是瞧不清楚路,冲撞了将军,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小的吧。”庱
上来就给商霁戴个高帽子,以为碍着名声,自己也能逃过这一劫。
只可惜,他猜错了人。
商霁听完他的解释后,只淡淡的“哦”了一声,随后便对罗原说道。
“既然眼瞎,那就不是故意的,下手轻些,便打五十军棍就好。”
“是!”
罗原一听五十军棍,眼中就散发出了些森森冷意。
看得那齐二一下子就头皮发麻起来。庱
立刻求爹爹告奶奶的说道。
“小的知错了知错了,还请将军手下留情啊。”
他这时候才算明白过来,有的人能惹,有的人不能惹。
想到从前东苑里头住着的主子一个赛一个怯懦,他还以为这将军也不过是名声在外罢了。
没想到,开口就是下死手。
只可惜,他的哭喊声还没来得及传出多远去,人就被罗原捂了口鼻拖走了。
陪着杜景宜一同回门的四大丫鬟还有蔡妈妈见了,个个都害怕的要死。庱
她们在后宅中,小打小闹的拌嘴闹事有。
这么厉害上来就是五十军棍,看样子这齐二管事不是死也要重残。
因此吞咽了一下口水,心中都暗暗提醒着,日后当差务必小心再小心些,否则,下一个被军纪收拾的,只怕就是她们了。
罗原将人拖到外头去打,自然她们就没听到动静。
夫妇二人于月色下,并肩朝着熙棠院而去。
好似一切都没发生过。
原先还想着要圆房的杜景宜被这一档子事给搅的,有些心有余悸。庱
直等到入了院门以后,商霁才开口说道。
“回去早些歇息。”
而后转身就要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旁边的蔡妈妈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突然就梗着脖子的提了一句。
“将军,更深露重的,书房也不大好住,要不,还是回正屋歇息吧。”
天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是抱了怎样的决心,可夫人之前的再三嘱托她可没忘。
反正早一日晚一日的都是要在一起,今日不是正好吗?庱
听到蔡妈妈的这一句话,杜景宜心中松了口气。
若真是叫她提,她还真不知要怎么开口才好。
商霁没说话,眼神只看向了杜景宜,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若是杜景宜也开口叫他留,他自然是会留的。
等了片刻见杜景宜都没开口,商霁心中自也是明白的。
并不打算强求,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听杜景宜轻声说道。
“今日回门,妾身心中高兴,若是将军无事,可否赏脸陪妾身喝两盅?再让丹若做几道小菜来,填填肚子也是好的。”庱
如此说完后,商霁也愣了一下,但鬼使神差的就说了一句,“好”。
话至此处,没有其他人再比四大丫鬟和蔡妈妈兴奋的了,赶着就说道。
“奴婢去做几道将军爱吃的菜来。”
“奴婢去拿酒。”
“奴婢去打热水来伺候将军和少夫人梳洗。”
一溜烟儿的都有了自己个的去处,倒是让杜景宜和商霁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走吧。”庱
“是。”
二人都在廊下,不过几步路的事情,人就进到了正屋。
这是商霁第三回进正屋。
感觉与前两次又不同了。
接过丫鬟樱桃递过来的帕子就净了净手,而那平日里简简单单的净手铜盆里头,似乎都刻着海棠花。
杜家的嫁妆,还真是一件不落的宣告着自己的主人是谁。
而他,这个原本屋子的主人,此刻仿佛是来做客一般。庱
很快,饭菜和美酒就上了桌。
本来商霁还不饿,但看见这一桌子的菜,竟生出几分想吃的心情来。
可见丹若的手艺不俗。
吃饭的时候,杜景宜就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了。
反而是隔着那苏绣屏风都能看得见床榻上铺了什么。
顿了顿心神,就满上了两杯酒,抬起其中一杯,就对着商霁说道。
“今日迟归,乃是妾身逾矩了,下回自当注意就是,这一杯酒,算是给将军赔罪。”庱
而后一饮而尽,一点拖泥带水都没有。
商霁蹙眉看着她,似乎是不理解她为何要这般做一样。
片刻后才解释说道。
“若你是为此事,倒是不必烦恼。我想收拾北苑的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那齐二不过是刚好撞上罢了。”
虽然他本意是想要通过杖责齐二让其他那些下人明白,府里的主子到底是谁。
但多少也是存了让他闭嘴不要胡言乱语的念头。
只是怕夫人杜景宜记挂着,才这般说道。庱
杜景宜也不傻,自然明白夫君商霁的意思。
于是又满了一杯,继续说道。
“今日回门敬茶一事,也是要多谢将军的,自古以来商贾身份从来上不得台面,但你还是给足了我爹娘脸面,我再敬一杯。”
说着又是一杯下肚,脸不红心不跳。
商霁端了杯子起来,就闻出来了这是女儿红。
所以杜景宜的意思是何,他此刻已全然明白。
大兴朝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庱
若是哪家生了女儿,就会为其封坛酒深埋地下。
等成亲之日再提前挖出来,带着嫁入夫婿家中。
若是洞房花烛夜那日,能以此酒为饮,寓意着夫妻和美,一生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