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陽咬着牙才控制住笑意,转身去浴室洗漱,浴室里还有热气,飘着洗发水的香味,应该是在他还没有起床的时候叶景言在这里洗过澡了。闻着浴室里残留的味道,看着地板上洒落着几根黑色的长发,一股冲动迅速向下半身移去。司陽深深的呼气,用冷水洗了脸,才清醒了些,洗漱完,回到客厅,他坐在桌边不客气的大快朵颐。“今天你在家,我去见供应商。”突然叶景言就开了口。一块面包就那样卡在喉咙处不上不下,噎的整个胸腔都是疼的,司陽握紧了手,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嗯了一声,然后起手边的牛奶喝了一大口,狠狠咽下。
身体好像在飘,一个踉跄,司陽手快的扶住了门框,才没有跌倒,叶景言有些吃惊,连忙去拉他,却被他滚烫的身体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叶景有些不安,扶着他转回卧室。
“没事”
人病了,声音也软了下来,一向以冰冷无情著称的司陽此时也像是温厚的大男孩,看着叶景言垂在他胸口的小脑袋心里一阵暖。
叶景言把他拖到床上,抚上他的额头,滚烫,心里的怒气又上来了。
“都成这样还说没事?去看医生了吗?药呢?吃了吗?”叶景言皱着眉指着他连珠炮似的发问。
司陽故意一脸的无奈“刚吃了药,才睡下,你就来了。”
叶景言被他一句话噎得不轻,指着他的手垂在那里好不尴尬,索性直接推他躺下,盖上被子,继续瞪他:“睡觉!”
然后,转身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条湿了水的毛巾,并不温柔的放置在他的额头上,然后,搬了椅子拿了书房的电脑坐在他的床边。
隐约明亮的光照在一脸专注的小人儿身上,司陽看着那安静到沉重的身影,舍不得闭上眼,那人最后还是下决心把你囚禁在他身边,这样的相处,以后恐怕不多了吧,分分秒秒对我都是恩赐。
想多看一眼,再多看一眼,想把你一颦一笑都刻在心里,以后怀念的时候可以足够清晰,足够绵长,足够支撑我的下半生。
很久很久之后,终究还是抵不住连日来的劳累和病痛,渐渐的睡着了。
叶景言看着司陽电脑里哈肯的近日来的各种合约与数据,虽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结果,还是出乎了她的预料。
仅仅五天而已,哈肯各大合作商相继解约,供应商突然提价,银行那边迟迟不给一个明确的答复,就只是拖着。各种猜测充斥着市场,哈肯股价动荡,市场份额迅速下降,销售额下降了百分之五十。
这种凌冽的打法,根本不是远达的一贯作风,背后必定有高人,而这高人,根本没有给哈肯活路啊。
叶景言背后一阵阵的凉,若是她再晚两天才回来,哈肯必定回天乏术。
叶景言揉了揉有些痛的太阳穴,侧脸看见了床上睡熟的司陽。他本是骄傲而自负的人,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果敢毅然,从没见过他劳累到这般地步。叶景言不敢想这几天他是如何度过的,他独自承受了怎样的压力。
你给了我这么多,我要拿什么还?
微微的叹了口气,把电脑转到床角,起身,小心翼翼的为他换了另一条毛巾。
天亮的时候,司陽终于醒了过来,撑起身子来到客厅,看到桌子上的丰盛的早餐,有些讶异的看着在桌子边忙碌的人,叶景言终于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恶狠狠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外卖……”
司陽咬着牙才控制住笑意,转身去浴室洗漱,浴室里还有热气,飘着洗发水的香味,应该是在他还没有起床的时候叶景言在这里洗过澡了。
闻着浴室里残留的味道,看着地板上洒落着几根黑色的长发,一股冲动迅速向下半身移去。司陽深深的呼气,用冷水洗了脸,才清醒了些,洗漱完,回到客厅,他坐在桌边不客气的大快朵颐。
“今天你在家,我去见供应商。”突然叶景言就开了口。
一块面包就那样卡在喉咙处不上不下,噎的整个胸腔都是疼的,司陽握紧了手,却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嗯了一声,然后起手边的牛奶喝了一大口,狠狠咽下。
叶景言还是昨天的米色雪纺上衣,卡其色粗布裤子,还有脚上突兀的拖鞋。那是他的,穿在她的脚上大的过分,他却看的入了神。
叶景言没吃多少,起身去玄关换鞋子,司陽看着弯着腰的人,心里觉得难受,要安慰的话到了嘴边就成了:“价格卡死在百分之二,从供应部总监下手,电脑里还有一份企划书,你一并带去。”
叶景言一滞,突然就笑了,回头看他,司陽又恢复冷血资本家的面目:“你只有二十四个小时。”
那些冰冷的字眼瞬间有了温度,这才是司陽,打不败的司陽,叶景言笑意更浓,下巴轻挑:“当然,BOSS。”
当叶景言换了一身黑色套装来提前到墨,找了个明显的位子,把企划书又看了一遍,突然上方投下一片阴影,叶景言侧脸抬头看的时候,捏紧了手里的企划书,硬是从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施总裁,别来无恙啊……”
施容尚依然笔挺的西装,温厚的笑容,拉开了椅子径自坐在了叶景言的对面,叶景言深皱了眉头,他却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伸手叫服务生点了一杯咖啡。
叶景言深深压下眼里的厌恶,低着头继续看,施容尚像钢琴一般的声音缓缓而来:“很忙?”
“这不都拜你所赐吗?”叶景言毫不掩饰的讥讽。
施容尚一滞,依然带着笑,放低了声音;“姐,回家吧。”
啪!叶景言把企划案摔在桌子上,眼里的不屑与冷漠更甚:“回家?施总裁真会开玩笑,我哪里还有家?”
“姐,爸爸病了……很严重……”施容尚终于皱了眉,脸上写满了担忧。
要反击的话都卡在喉咙处,叶景言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紧了紧身侧的手,沙哑的声音硬是挤出一句话:“我已经没有爸爸了。”
“姐……”施容尚还想说些什么被叶景言抬手打断了,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约好了的时间,供应商那边还是没有来人,叶景言必须另想办法了,收拾了东西起身要走,才站起来,就看见了温婉挽着程墨凡向她走来。
叶景言有些站不稳,不动声色的伸手扶住了身边的桌子,她又挂上标准的笑容,咬咬牙。她甚至觉得现在哪怕让她说你们真是天作之合她也说的出口。
话都到了嘴边,程墨凡却在施容尚面前站定,和他握手,然后淡淡的看了叶景言一眼,开口,却不是对她说话:“我在包厢里等你。”
然后挽着温婉缓缓上楼,没走几步,程墨凡站定,仿佛顿了很久,却还是开口,声音清晰而清冷:“不要等了,哈肯的供应商现在正在和江氏签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