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接到报警电话时,只听见那边的人不停地喊“救命,有鬼!!”派出所迅速出警,两名警察只用了5分钟就赶到了厂区。值班室的门被敲响时,老大爷还握着电棍一副备战状态。警察自然是不信鬼的,他们根据老大爷的指示,径直去了那个厂房。光线没再亮起,目光所tຊ及之处都是一片黑暗。警察打开带来的强光灯,厂房顿时亮如白昼,即便是有贼想藏身,此时也如照妖镜下的妖兽一般,只有显出原型的份。可两名警官把车间角角落落全都查了一遍,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深州南边郊区,有一处废弃厂房。
这处厂房虽然已经荒废,却也是有主的,只等着有人接手变卖,老板派了两个老大爷两班倒,看着这处固定资产。
老大爷值班的时候,吃住都在厂房大门口的值班室。由于厂房里空无一人,基本上也没什么可巡视的,值班时只需要看着有没有外人来访即可,其次就是防止有人来偷,毕竟厂房内还有不少遗留下来的器械设备。
其实很长时间里,厂房都平安无事,最近几年,各个城市的社会治安都很不错,像这种地方,基本不会有人偷窃。
所以这里从没发生过任何异常,两个看门大爷经常拎着瓶酒就去了,喝上两杯,昏昏欲睡,一倒头,这个班就值过去了。
可前天晚上发生的事,差点把当晚的值班大爷吓丢了魂。
值班大爷睡到半夜,被一泡尿憋醒,起来上厕所,厕所离值班室大概50米,大爷打着呵欠,迷迷糊糊地出了屋。
刚走两步,突然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四下看来看去,终于发现是哪里不对劲了!
不远处的一间车间,竟然隐隐露出微弱的黄色光线。
老大爷心里顿时一慌,有贼?
这一吓,把尿都吓回去了。他连忙返回值班室,揣上老板给配备的电棍,悄悄地摸向那处亮光。
厂房车间的窗户很高,值班大爷本想从窗外窥探一下,却发现这对他来说太难了,没办法,只能走正门。
因为始终没有过异常情况,各个车间的门都是开着的。只要翻进了院墙,里面几乎是通行自如。
老大爷绕到门口,悄悄探了个头。
他先是顺着亮光看过去,只见发出光线的物品是一小截蜡烛,被放置在机器台子上。
蜡烛的照明度并不高,厂房深处依然暗如墨色。
光亮四周,并没有人影。
静耳倾听,厂房里也没有翻动东西的声音。
贼呢?
老大爷心里更慌了,一方面是怕贼藏起来,这里就自己一个人,万一他急了对自己不利怎么办,这岁数,跑也跑不动,打也打不过。
另一方面他还有点害怕,这空荡荡的地方,不会闹鬼吧?
胡思乱想着,老大爷就打了退堂鼓。他想撤回值班室,值班室连着一处报警设备,一旦有异常,只需按一下就可以直接拨通110。
这个念头一出来,老大爷更害怕了,他攥紧电棍,慢慢向后挪动脚步。
就在他的头闪出车间大门的一瞬间,眼角余光看见一个影子搜地从烛光前一闪而过。
老大爷猛地回过头,烛光还是那个烛光,四周仍然是什么都没有。
“谁……谁在那!”老大爷颤抖着声音,终究还是喊了一嗓子。
没人回答。
这时,不知哪里来一阵风,烛光左右摇曳了几下后,“噗”地灭了!
“啊,鬼啊!”老大爷再也绷不住了,刚才憋着的那泡尿喷薄而出,顺着裤腿流了一地,他却丝毫顾不得,拔开腿跑回了值班室,牢牢把门别上,接着对着报警器一通猛敲。
警察接到报警电话时,只听见那边的人不停地喊“救命,有鬼!!”
派出所迅速出警,两名警察只用了5分钟就赶到了厂区。
值班室的门被敲响时,老大爷还握着电棍一副备战状态。
警察自然是不信鬼的,他们根据老大爷的指示,径直去了那个厂房。
光线没再亮起,目光所tຊ及之处都是一片黑暗。
警察打开带来的强光灯,厂房顿时亮如白昼,即便是有贼想藏身,此时也如照妖镜下的妖兽一般,只有显出原型的份。
可两名警官把车间角角落落全都查了一遍,却没有看到任何人。
其中一名年岁见长的民警多个心眼,一见里面没人,马上让所有人沿着边缘撤出去,自己则打开手电筒,趴在地上横着看过去。
地板上是厚厚的一层灰尘,在手电筒的照射下,脚印异常清晰,老民警顺着脚印一个一个的看,终于发现了一串与自己和同事以及老大爷都不同的脚印。
那串脚印尺寸小的多,很明显,并非男性的,但也不是儿童,所以九成属于女性,脚印在厂房里转了好几圈,很凌乱,但最后是一路走向门口,最终消失在门外。
老民警叹口气,说道:“来晚了,她已经跑了。”
第二天,刑警队痕检科接到通知,要求前往厂区做足迹和指纹鉴定。
这活并不难,废弃厂区几乎没人来,所以那个女贼留下的足迹很容易就能被采集到。
指纹就更简单了,摆放在操作台上的蜡烛,烛体就有两枚清晰的指纹,蜡烛这种物品其实是很好的指纹收集器,按在上面的手印,有时候用肉眼都能看得清。
痕检科提取了指纹,拿回去往系统里一录入,立刻跳出了一条提示,显示指纹有一条匹配。
打开匹配人相关信息,这次吃惊的轮到痕检科了,他们竟然就这样与罗迪擦肩地过!
白宁宁一度懊恼,罗迪竟然从眼皮子底下跑了。
但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白宁宁有预感,罗迪已经走投无路了。
一开始她还敢在流浪群里混,可她在烂尾楼惹了其他人怀疑,于是只能继续跑路,现在只敢找没人的地方休息,可见实在是别无他法了。
痕检科根据痕迹一路追踪,发现罗迪是翻墙而出,围墙外的脚印一路延伸,直到踏入不远处的柏油马路,才逐渐失去痕迹。
警方以厂房为中心 ,将搜捕范围定在了厂房周围四公里。
同时,沿着柏油马路纵深搜查,重点搜查马路沿线一带的村庄、农田、废弃房屋。
得亏部署及时准确,在发现罗迪现身厂房后的第20个小时,警方在一片玉米地里找到了罗迪。
她蓬头垢面,早已不成人样。
***
罗迪被押入看守所待审,其实罗迪被抓捕当天,白宁宁就派齐涛先审过她一次,但罗迪什么都不说,只说是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才会流浪。
“流浪也犯法吗警官?你们说我是偷了是抢了?”
“厂房?对我是去了,但我只是想找个容身之所,谁知道那废弃的地方,大半夜还有人看着呢。”
“跑?我没跑,老大爷发现了我,厂房没法住了,我当然就走了。”
“我不可能回家,我姐姐害过我,那个家跟我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审讯的齐涛一听,立马发问:“你不是说你姐姐死了吗?为什么骗人。”
“生存之道而已,我只不过是用这个来换取别人的同情和信任,不至于这点事也上纲上线吧?”
说完这句话,罗迪不再说话,她闭上眼睛,用沉默表达抵抗。
白宁宁不信她的话,对比李翠翠和罗迪所讲,李翠翠的交代明显更真实,而罗迪所说,总有一种提前准备了很久,背诵出来的感觉。
可这么个审法,以罗迪的心思,白宁宁没有把握她能很快招认,于是她想了一招:
不如让李翠翠和罗迪见个面,罗迪的招式,恐怕只有李翠翠能解。
说动就动,会见安排在几个小时以后。
为了寻求表现真实,两个人都没有被提前告知是去见谁。
直到她们被同时带入会见室,这对冤家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见了面。
罗迪愣在当场:“你怎么会在这?”
李翠翠神色倒是平静:“托你的福,我现在是杀死王力的最大嫌犯。”
“王力?”
“就是王大力,王力是他的本名,阿迪,我没想到,我一直都在想怎么才能帮助你,可你却一直在设计害我。”
听见这句话,罗迪转过头去,不再与李翠翠对视。
李翠翠步步紧逼:“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很单纯吗?你不是要找姐姐吗?为什么是我,我哪得罪你了?”
罗迪紧紧抿着嘴唇,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没有回答。
“啪!”一声闷响突然传来,李翠翠狠狠拍了下桌子,把罗迪吓一激灵。
“你装什么哑巴!啊!”她的声音开始哽咽:
“你不记得了吗?我们一起交换信息,一起偷偷去见楚楚,我帮你拍到了迪厅的照片,我怕你傻乎乎的被他们坑,很多次丁经理找你我都替你挡下了,我帮了你那么多,你就这么对我!”
罗迪抬起头看向李翠翠,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涣散。
她动动嘴唇,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
李翠翠犹不解气,她开始流泪:“你说过的啊,要我做你的闺蜜,闺蜜这个词,是我第一次听说,我以为我也可以和其他女孩一样,有个知心的可以做一辈子姐妹的朋友,可是你……”她再也说不下去。
罗迪望着李翠翠激动的样子,过了许久,才终于开了口。
“我对不起你,那个人本来应该是楚楚,谁知道她竟然把路走偏了,时间紧迫,没有第二个合适的人了,我只能找你了。我也是走投无路被逼的,你不要怪我。要怪还得怪王大力,哦,王力是吧。他已经死了,死的好,他要不死,你我可能都没什么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