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晚,男人再度轻轻开腔,在唇畔间呢喃这二字。徐放离开时,见苏慕晚坐在客厅沙发上,眼前茶几上放着一杯清茶,白猫蹲在灰色地毯上,她拿着小鱼干儿在撩拨着那只傻猫。白猫跟着她时高时低的动作蹿上蹿下。许是感受到徐放打量的视线,苏慕晚将手腕落在半空,带着浅浅戏谑的目光落在徐放身上,四目相对,徐放猛然回神。昨夜车内,纵使那一脚刹车下去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事,而苏慕晚,瞬间攀上傅君辞的脖子,此举,无疑是事先谋划好的。
这日清晨,苏慕晚喝完牛奶,唇边留着一圈儿白胡子。
她就用如此德行点评傅君辞的三包质量并不怎样。
这跟偷吃来不及擦嘴有何区别?
苏慕晚有傲骨吗?
有。
但她的傲骨在某些事情面前,算不得什么。
慕晚无视餐室一众佣人的笑意从餐厅出去时,恰见徐涵从外面奔赴而来,面儿上端的是焦急与严肃。
“老板--------,”徐涵猛见傅君辞,话语即将脱口而出。
可乍见身后的苏慕晚,那声急切的呼唤之后再无言语出来,所有言语悉数至于此。
傅君辞未言语,望了眼徐放,转身之际,凉飕飕的视线从她脸面上一扫而过。
见那白胡子消失了,男人唇角浅浅勾了勾。
徐放见苏慕晚,客客气气道了句苏副总,而后亦步亦趋的跟着傅君辞上了二楼书房。
书房内,男人俯身在茶几上倒了杯温水,许是晨间早餐被半道截了胡,又被嫌弃了一番,这会儿燥的很。
房门将将阖上。
徐放话语声响起:“苏副总昨日未归家,秘书付婧报了警,晨起外间刮起了狂风,因着昨日警察进了梦溪园,今晨外面都在猜测苏副总失踪与杨浒有关。”
言罢,傅君辞端在手中的杯子直愣愣的顿在了半空,那模样,好似端在手中的不是温水,而是毒药,且还是苏慕晚喂给他的毒药。
显而易见,他被算计了。
c市政商两界之人但凡提及傅君辞,只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个男人,外表看起来是儒雅商人,是出手阔绰的慈善家,是能散尽千金博美人一笑的商界财阀。
可他的本质,是住在阎王殿里的阎王爷,是那个杀伐果断的刽子手。
2008年4月,傅君辞在时隔多年之后被人算计了。
他未曾想到,那个站在路边可怜兮兮的姑娘,反手扬刀向他插来。
她何其狠心?何其无情?
放眼c市,谁人能与苏家抗衡?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他救人一命之后却被苏慕晚拉着一起下地狱。
好、好、好、当真是极好的。
霎时,静谧的书房里一声冷笑凭空而起。
哐当,本是端在男人手中的杯子被不轻不重的搁在桌面上。
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的呢喃声:“苏慕晚。”
傅君辞细细琢磨这三个字,将它拆开揉碎再合拢,似是想在这三个字中琢磨点什么深意出来。
旁人不知,徐放知。
傅君辞此时,应当是怒了。
只是这人,太善于隐藏。
楼下,苏慕晚坐在沙发上,白猫蹲在她脚边,昂着脖子望着她。
一旁,兰英想:当猫还是有好处的。
恰比此时,一屋子的人对这位女子及其好奇,均是不敢明目张胆的打量,放眼整间屋子敢明目张胆打量的,也就这只白猫了。
白猫昂着头瞅着她。
苏慕晚靠在沙发上擒着浅笑淡淡的回望这只白猫。
数秒过后,女子浅笑呢喃:“跟着他,可惜了。”
这个他是谁,兰英似乎隐隐听出了些许苗头。
但不大敢确定。
“老板,苏临前妻此人无从查起,且苏副总在首都多年生活轨迹皆是空白,此人-----,”留不得,当然,后三个字,徐放没说。
身为秘书,他可以提点,但不能太过火。
今日之所以言语出来,无疑是晨间的传闻将他震惊了。
他们被苏慕晚狠狠地阴了一把。
“徐放。”男人轻唤。
“在,”徐放回应。
“我倒是不知,我何时需要你来指点了,”这句不咸不淡没有丝毫温度的话语让徐放周身一颤。
本是挺直的背脊不自觉的弯曲了半分,他低颔首,颤颤巍巍开口:“我很抱歉。”
徐放跟随傅君辞多年,从一开始的摸爬滚打被人踩踏到现如今的高位,若说没有能力,是假的。
若说没有眼见力,只怕是无人相信。
在傅君辞第二次开口偏袒苏慕晚时,他知晓,苏家慕晚,注定与旁人不同。
傅君辞行至如今高位,时常出入应酬场,身旁若无女人,只怕是无人相信。
可那些女子,哪个能让傅君辞这般上心?
此时,傅君辞心底暗潮汹涌,只道是被苏慕晚算计便罢,还要被徐放如此“提点”一番,说不恼火,只怕是假的。
苏慕晚,男人再度轻轻开腔,在唇畔间呢喃这二字。
徐放离开时,见苏慕晚坐在客厅沙发上,眼前茶几上放着一杯清茶,白猫蹲在灰色地毯上,她拿着小鱼干儿在撩拨着那只傻猫。
白猫跟着她时高时低的动作蹿上蹿下。
许是感受到徐放打量的视线,苏慕晚将手腕落在半空,带着浅浅戏谑的目光落在徐放身上,四目相对,徐放猛然回神。
昨夜车内,纵使那一脚刹车下去也不见得会有什么事,而苏慕晚,瞬间攀上傅君辞的脖子,此举,无疑是事先谋划好的。
而他徐放,护主心切,间接性的给她开了条后门,成全了她的谋略与手段。
怎能不说苏慕晚心机深沉,手段极高?
“苏副总不愧是苏老爷子带出来的,手腕极高,”大抵是被她利用,徐放心头窝着气。
以至于说出来的话语都夹着微微怒火。
“我权当这句话是夸奖了,”她坐在沙发上,丝毫不为所动。
静静看着眼前压着怒火的徐放,嘴角的笑意半分未减。
徐放呢?
低眸看了眼白猫,而后轻笑了声:“苏副总这辈子应当未曾被人爱过吧!否则,怎能将人心谋的如此全面?”
若是一个被人爱过的女子,是断然不会谋到这般细致的。
昨夜的苏慕晚,谋得是徐放对傅君辞的忠诚之心。
亦是谋得了傅君辞的仁慈之心。
仅是一个动作,仅在数秒之间。
这个女子,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此时,外界风起云涌。
她坐在傅公馆的沙发上万般悠闲。将别人的关怀踩在地上践踏,说句狼心狗肺似也不过分。
如此,徐放怎能不气?
苏慕晚这是在拿他的忠诚与傅君辞的仁慈给自己做嫁衣。
“啊~”一声惊叫凭空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