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老旧的木门传来一阵吱呀声。何以琛走了进来,点燃一只香,鞠了三躬。姜薇柔只是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这样的姜薇柔,让何以琛心中一揪。但他还是蹲坐在姜薇柔的旁边,拿出了护照,轻声说着。“机票定在后天,你到了那儿会有人接应你……我给你账户打了一大笔钱……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他说了很多,但连一句'遇见麻烦可以联系他’都吝惜给予。姜薇柔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尖涩得发苦。等他终于说完。姜薇柔终于开了口,只有一句。
姜薇柔心口猛然一攥。
她颤着唇,答不出来。
江母没有追问,只是说:“桐桐,妈想回趟家。”
江母态度十分坚定,姜薇柔只得应了下
来。
婚纱摄影馆。
苏蜜糖已经选好了服饰,催促着何以琛赶紧换好。
“两位新人看镜头,新郎笑一下。”摄影师在镜头前提醒道。
何以琛只得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闪光灯一闪。
何以琛突然就想起,这么多年了,除了结婚证上的照片,他跟姜薇柔一张合照都没
有。
可他们认识十几年,怎么会连一张合照都没有呢?
何以琛怔愣的表情,苏蜜糖都看在眼底,心底对姜薇柔更是恨之入骨。
第二天,姜薇柔收拾好东西,带着江母
回了老家。
陆围邻居看见她们回来,眼神怪异,在
背后议论纷纷。
江母只拍了拍姜薇柔的手:“桐桐,别管他们。”
姜薇柔朝着江母扯起嘴角道:“妈,我没事。”
她收起心中晦涩的情绪,扶着江母回到了家中。
一推开门,久未住人的房间内满是灰尘,姜薇柔先擦干净院子中的摇椅,让江母
躺下。
“妈,你在这里坐会,我先去收拾。”
江母忙拉住她:“先不忙,陪妈说说话。”
姜薇柔便依言在江母的身旁坐下。
正值初秋,院子中的桂花树。
江母笑着道:“你还记得这桂花树吗?”
姜薇柔点了点头。
这树是她十二岁那年,想给何以琛做桂花饼,不顾水土硬是种了下去。2
可这树,直到她跟着何以琛辍学离家,都没开过花……
想起那些往事,姜薇柔心中又是一痛。
江母看了一眼她,叹气道:“你呀,从小就是这样,认死理,活的难受。”
姜薇柔攥紧手,却是颤声对江母说:“对不起……”
因为她的不懂事,害的江母也跟着吃了许多苦。
这些天,她无数次的想。
要是当初她没有偷走那一百万,江母肯定早就治好了病。
所以在医院她没有责骂何以琛,因为她恨得是自己。
江母摇摇头,握住她的手:“我们是母女,你不用觉得对不起妈。"
“你也大了,妈就一点要求,好好过日子,千万别再进去了。”
“妈……”
姜薇柔心中不安,她抱住江母膝盖,把脸贴在她手上。
江母摸了摸她的头,眼底却带上了一丝伤感。
许久,她轻声道:“你去给妈做碗三鲜面吧,以前都是我做给你吃,妈也尝尝我女儿的手艺。”
姜薇柔突然一阵没来由的心慌。
她看着江母,有些不安的起身:“妈,那你别睡,等着我,很快就好。”
江母轻轻点了点头。
她看着姜薇柔小跑出门的背影,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慢慢闭上了眼睛。
姜薇柔跑着去巷口小卖部买了食材,紧
赶慢赶的端出一碗三鲜面。
“妈,面煮好了。”
姜薇柔把面放到一旁的茶几上。
江母却半响都没有动静。
姜薇柔的心突的狠狠一攥。
“妈,别睡了,面好了……”
她抖着手,上前轻摇了下江母。
江母的身子,就这样软软的倒在了一
边,双手垂立下来。
起夜,江母葬礼。
姜薇柔木然的跪在灵前烧着纸钱,没有神采的眼中一片通红。
门外,老旧的木门传来一阵吱呀声。
何以琛走了进来,点燃一只香,鞠了三
躬。
姜薇柔只是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
这样的姜薇柔,让何以琛心中一揪。
但他还是蹲坐在姜薇柔的旁边,拿出了护照,轻声说着。
“机票定在后天,你到了那儿会有人接应你……我给你账户打了一大笔钱……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他说了很多,但连一句'遇见麻烦可以联系他’都吝惜给予。
姜薇柔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尖涩得发苦。
等他终于说完。
姜薇柔终于开了口,只有一句。
“我不去,我要留在这陪我妈。"
何以琛神情一顿。
他拧紧眉,缓缓开口:“阿桐,不要说气话。”
“我知道你怨我,可我现在能给你的也只有钱了……”
可无论他说了什么,姜薇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发一言。
何以琛眼底闪过一抹复杂。
最终,他只得闭了嘴。
临出门前,他把护照放在了桌子上。
轻声道:“阿桐,你再考虑一下。”
在他走后,姜薇柔面无表情的将护照掷进火盆中,大火瞬间烧成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