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做着最普通的打工族,在上海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窝在一隅延伸着学生时代的爱情。在别人眼里,他们看起来那么好。一如既往的好。可是……岑非晚看了纪清彦一眼,走上前把怀里的花束放到床头柜上。“来看老师的,就别说我们了。”老师的病症来得急,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又不敢告诉师母,生生独自撑了许久。现在师母知道了,他们这些学生才得以知道,都纷纷来看望。这种时候要是注意力还放在她和纪清彦身上,那他们成什么人了?
岑非晚慢慢反应过来。
这是他和纪清彦一起毕业的第一年。
纪清彦还没有回去继承家产,她也还没有生病。
他们做着最普通的打工族,在上海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里,窝在一隅延伸着学生时代的爱情。
在别人眼里,他们看起来那么好。
一如既往的好。
可是……
岑非晚看了纪清彦一眼,走上前把怀里的花束放到床头柜上。
“来看老师的,就别说我们了。”
老师的病症来得急,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
又不敢告诉师母,生生独自撑了许久。
现在师母知道了,他们这些学生才得以知道,都纷纷来看望。
这种时候要是注意力还放在她和纪清彦身上,那他们成什么人了?
纪清彦也将果篮放下,默默站在一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即便老师的话题也时不时扯到他身上,他也只躲在岑非晚身后,什么话都不说。
岑非晚负责发言,将他挡在身后,愣是没给他留一点说话的气口。
离开医院时,纪清彦忍不住问她:“你之前来过?”2
岑非晚很快否认:“没有啊。”
“那为什么我没说老师的病房,你也找到了?”
岑非晚脚步一顿,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原本应该是纪清彦问护士的时候,她接到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纪清彦才告诉她病房号。
但她刚刚为了遮掩前一桩的尴尬事件,完全忘了顺序这件事。
“我猜的。”
岑非晚不知道还能怎么撒谎,干脆编了个最拙劣的。
纪清彦看起来还想问她什么,但岑非晚觉得自己有点招架不住,扯着纪清彦的袖子往楼下走。
坚决抵制他继续发问。
这个时候他们也还没有买车,只能依靠公共交通。
拥挤的车流和人群里,他们是彼此相依相偎的情侣。
走出医院岑非晚就开始在心里腹诽,几年的时间,城市变化不会特别大,但她和纪清彦之间的变化却十分大。
就像现在,原本的岑非晚也不会知道,纪清彦的纪,是CBD那幢大楼的主人,纪氏集团的纪。
纪清彦连这个都不告诉她,后来却因为失去她而复制她。
那样就是爱了吗?
为什么她不能懂这样的爱?
她甚至忍不住想,没有了她的离世,纪清彦的身份进行转变时。
他们之间又该如何?
她突然都觉得自己好像并不了解纪清彦。
从拥挤的地铁下来,纪清彦像往常一样牵着她的手回家。
岑非晚没再躲他,假装自己真的就是这个时候的岑非晚。
假装他们是真的恩爱。
她也快要想不起那时简单纯粹的爱,到底是什么模样。
纪清彦还是忍不住问了:“还没问你,医院那个电话是怎么回事?吓得手机都掉了。”
“哦。”岑非晚自己也差点忘了这件事。
她十分平静,淡淡道:“骨髓库那边发现我和一个患者的骨髓匹配,问我想不想捐献。”
说这话时,她紧紧盯着纪清彦的表情。
想要捕捉到任意一秒的微妙。
无论什么。
纪清彦的脸上却只有惊讶:“捐献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