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相信为何不当面询问?”赵乾笑着打趣,“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并不知道你是傅霆深的妻子。”这话让苏云皎有些无奈,却也没说什么。权势压人,她比任何人都懂。“老爷子,那块玉牌上面刻的花纹您还记得吗?”赵乾稍作回忆,“当然,虽然纹路有细微的差异,不过可以确定,那应该是一种菊花的品种,特别像富贵菊。”苏云皎摇了摇头。“那不是富贵菊,它叫血菊,生长在墓穴之内,被民间称为引路花,只会刻在墓葬品中。”
突然主动的亲密让傅霆深微微愣神,视线被手背上的温软牵引侧头看了过去。
苏云皎没有理他,也没有松手,直到司仪落锤成交,她才淡笑开口,“这玉牌是墓葬品,奶奶不能戴。”
一句话让本还兴奋不已的宋薇彻底傻了眼。
两千多万啊!
她本就心疼的要死,如果拍下来傅老夫人却不能戴,那岂不是血亏?
她立刻道,“皎皎,惠和亭的拍卖会,都是收藏大家的藏品,而且这还是慈善晚会,怎么会有人拿墓葬品出来,你不懂可不要胡说。”
傅霆深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以前苏云皎就曾多次在公众场合厮闹,弄得很多人下不来台。
这次又要发什么疯?
他反手握住苏云皎刚要撤回去的手,狠狠将其拽到身边,力道几乎把人的骨头捏碎,完全没有打算听对方解释的意思,直接抬眸看向拍卖台。
“司仪,继续!”
司仪也不想引起骚乱,赶紧撤下玉牌准备上下一个藏品。
可这时楼上却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这块玉牌是我为今晚的慈善拍卖捐出来的藏品,如今却被人说成是墓葬品,这要是传扬要出去,我赵乾的脸,可丢不起。”
说话间,人已经从楼梯下来,目光如炬的看向苏云皎,带着明显的不悦。
李然的脸色瞬间变了变,周围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这玉牌竟然是赵乾赵老爷子的藏品?怪不得年代不详起拍价都有五百万,赵老爷子的东西,收藏前景巨大。”
“哎呀,早知道我就叫价了。”
“别着急,老爷子的脾气可怪的很,苏云皎这么诋毁,他绝对容不下,这藏品怕是给不了。”
宋薇瞬间得意起来,苏云皎这个蠢货,竟然得罪了赵乾,对方不仅是古玩大家,还是鉴宝协会的会长,这类慈善拍卖能请他坐镇可不容易。
苏云皎竟敢当面挑衅,怕不是要被直接赶出会场。
她立刻挑火。
“皎皎,霆深邀我做女伴你不高兴,还处处针对我,我都能理解,也不会生气的。”
“但是你不能为了伤害我,中伤别人。拿死人的东西做慈善,这是多大的羞辱啊,你这样做,会让霆深为难的。”
苏云皎成了众矢之的,《峥嵘》带来的好感度也几乎清零。
傅霆深一双黑眸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这个蠢女人,除了哗众取宠,是半点名门闺秀的聪慧都没有。
如果不是需要考虑傅家,他真想把她扔出去。
掌心的力度加大,提醒她适可而止。
苏云皎吃痛,却隐忍不发,眸光淡淡扫向宋薇,声音清冽沉稳。
“拿死人的东西做慈善就是羞辱吗?几千年的历史,无论是文明还是物品,有一大半都是从死人手里传承下来的。包括人类的起源,文字的追溯,哪一样不是从墓葬品研究的?”
“用它做慈善,是善心善行的延续,是对这件物品最好的安置。”
“我只是说这东西,不适合奶奶佩戴,你却曲解为我在羞辱慈善捐赠者?难道你刚刚花了两千一百万,只是为了讨好傅家,而不是真正做慈善吗?”
“如果是这样,今天你出现在这里,毫无意义。”
宋薇被怼的哑口无言,傅霆深也有些吃惊。
这女人什么时候有脑子了?
原本不悦的赵乾却忽地大笑出声。
“说得好,只有真正尊重传承的人,才能有这样的见地,小姑娘,我很喜欢你。”
一直没找到机会的李然立刻走了过来。
“赵老爷子,苏总对您那副仕女图特别感兴趣,有机会你们可以好好聊聊。”
赵乾一听立刻冲着苏云皎招了招手,“小姑娘,来,我们去休息区说话,别耽误了拍卖会。”
苏云皎立刻用力拽出了自己的小手,轻轻活动了一下,看都没看傅霆深一眼,淡笑着迎了上去。
傅霆深下意识的想将人捞回来,却被江凌错身挡住。
“傅先生,你根本不懂苏云皎。”
刻意压低的声音,没有第二个人听见。
傅霆深眼底的寒意疯狂肆虐,李然却在这时笑着打岔,“傅先生,《韶衻传》的很多事情我都想请教赵老爷子,今天借苏总的光,机会难得,我先失陪了。”
她说着又看向江凌,“你是礼仪老师,也一起去听听吧。”
她拽着人走出几米后才小声提醒。
“江凌,你别犯傻,无论苏云皎是好是坏,是疯是傻,她都是傅霆深的女人,你沾不得。”
江凌脸色一凝,没有说话。
几人到了休息区,苏云皎直接询问了那份仕女图的来源。
可让她失望的是,赵乾也只是偶然所得。
“我曾经怀疑过那是现代画家的画作,可是无论纸张还是墨迹,至少有几百年的历史。”
“为此我专门查阅了类似年份的朝代资料,画中仕女的衣服妆容,都不对,除非有一个我们不知道的朝代,曾经出现过,又在短期内灭亡。”
赵乾的话让苏云皎的心头一震。
建安王朝存在了很短的时间吗?
不,这不可能,先皇在位四十二年,她执政八年,新皇登基,已是国泰民安,怎么可能会在短期内灭亡?
江凌见她神色不对,忍不住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苏云皎摇了摇头,并未多言。
赵乾却好奇另一件事,“丫头,刚刚的玉牌真是墓葬品吗?”
苏云皎回神,有些意外的看向对方。
“您不相信为何不当面询问?”
赵乾笑着打趣,“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并不知道你是傅霆深的妻子。”
这话让苏云皎有些无奈,却也没说什么。
权势压人,她比任何人都懂。
“老爷子,那块玉牌上面刻的花纹您还记得吗?”
赵乾稍作回忆,“当然,虽然纹路有细微的差异,不过可以确定,那应该是一种菊花的品种,特别像富贵菊。”
苏云皎摇了摇头。
“那不是富贵菊,它叫血菊,生长在墓穴之内,被民间称为引路花,只会刻在墓葬品中。”
赵乾一脸愕然。
“血菊?从未听过。丫头,你是如何得知的?难道你对考古也有研究?快跟我说说那玉牌和仕女图的年份。”
苏云皎并不知道考古,但是王宫里的藏书阁,却被她读完了,血菊的事情就是书中记载。
既然赵乾是这方面的专家,她也很想从他口中多了解一下更多建安王朝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
两个人如多年未遇的知己,聊得异常开怀。
江凌偶尔会加入其中,看着侃侃而谈的苏云皎,心中更是悸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