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林清歌,你犯了众怒了。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你。”不过当她回头时,变脸绝技上演,那阴毒的表情立即变得很是柔弱无辜:“你们别这么说我姐姐,她只是被楚家蒙蔽了!”方才对林清歌的咒骂,都转变成了对楚南枫最恶毒的诅咒。“楚南枫之所以成了活死人,就是因为他杀孽太重。听说他第一次上战场,就坑杀了几十万人。”“听说他在还吃过人肉,太可怕了,那就是个煞神!”“有他那样的人存在,迟早会出现天谴。”
“该不是真的春心萌动了吧?可你们之间连最简单的交流都没有。”
苏云亭脸上露出暧昧而促狭的笑容,视线扫过楚南枫的双腿:“那我当年把你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你怎么第一反应是拔刀相向?”
说到最后一个字,他的眼神里甚至透出了几分幽怨的味道。
但是楚南枫压根看都没有看他,自顾自地看着手下送来的军报,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他也不以为意,凑到了周承瀚面前:“打个赌怎么样?我猜这小丫头片子,今天绝对跌份。最后啊,还得某人暗中出手。”
周承瀚刚要开口,街上一阵呼喝声,让苏云亭嗖一声再度回到窗边,以至于他没有看到周承瀚唇角略带几分妖异的笑容。
差役喝叫着让一笑堂门口看热闹的人让出一条路,才走了进去:“谁报的官?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掌柜陪着一张笑脸说道:“是在下,差爷。这药堂我经营十多年了,东家一直是林相夫人。现在有人来闹事,还请您给我们做主。”
普通的差役哪里敢和丞相叫板?
这话压根就不是说清楚情况,而是无形之中对差役施压。
为首的捕头顺着陈掌柜的暗示,看向了坐在太师椅上的林清歌。
“整条街的人都知道,一笑堂的东家是林夫人,你竟然敢在这里闹事,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抓起来!”
随着这一声,林秋月和陈掌柜眼神里都闪过得意的神色,差役更是向着林清歌走了过去。
十七刚要上前阻止,林清歌开口了:“一笑堂究竟是谁的,是要看户部登记在册的契书,可不是上下嘴唇一碰就能定的。”
她很是玩味地看了眼林秋月,最后目光落在捕头身上:“我劝你还是再等等,不然最后指不定成了谁家的替罪羊。”
轻言软语的调子,却自有威严在其中,让人不敢造次。
能在京城这种地方当捕快的人,自然不会是蠢的,相反上下应对必须足够圆滑才能如鱼得水。
他思索间,林秋月开口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妖言惑众?一定要把爹娘的名声都毁了,你才甘心吗?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面对她的叫嚣,林清歌完全就当看不见,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这样的态度,让林秋月更加的不满:“婚事我可以让给你,但是娘给我的东西,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夺走!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到牢里好好反省吧!”
似乎是被逼无奈说出的言语,可她背对着众人看向林清歌的眼神却变得无比的怨毒。
不过只能看到林秋月背影的吃瓜群众,已经开始议论了——
“这林家大姑娘也有点太不要脸了,抢了妹妹的婚事就算了,还想抢妹妹的嫁妆。”
“就是,林夫人就是养了个白眼狼!”
“所以哦,后娘难当。尤其是命如草芥还心比天高的庶子女,生下来就该弄死!免得他们,生出这么多痴心妄想。”
“……”
外面议论纷纷,林清歌不言不语,林秋月却更加来了精神。
她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林清歌,你犯了众怒了。这一次,谁也救不了你。”
不过当她回头时,变脸绝技上演,那阴毒的表情立即变得很是柔弱无辜:“你们别这么说我姐姐,她只是被楚家蒙蔽了!”
方才对林清歌的咒骂,都转变成了对楚南枫最恶毒的诅咒。
“楚南枫之所以成了活死人,就是因为他杀孽太重。听说他第一次上战场,就坑杀了几十万人。”
“听说他在还吃过人肉,太可怕了,那就是个煞神!”
“有他那样的人存在,迟早会出现天谴。”
“现在好了,他很快就会死了,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天降厄运了。”
林清歌清楚地看到十七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原本平静的脸上,有了肉眼可见的愤怒。
她没有迟疑,起身走到门口。
方才还疯狂输出的众人,看到她出现之后,竟然纷纷后退。
“楚南枫带领万千将士浴血奋战,不曾后退一步,为的是保护身后的子民和土地。两国交战,哪有没有死伤的?死的不是敌军,就是你们的同胞,是你们自己!”
林清歌不是想护着谁,而是不能看着万千流血流汗的将士,被如此羞辱。
她的视线缓缓的,一一扫过四周围观的百姓,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
几个站在前排刚才咒骂得最凶的人,站姿极为挺拔,下盘也很稳,完全不是普通老百姓的模样,他们身份有问题。
还不等她深入探究,又有两个小吏走了过来。
他们径直走到林清歌的面前:“请问是楚少夫人吧?”
“是。”她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他们行礼之后,恭恭敬敬地用双手递上一份契书:“这是韩大人依照户部的契书,重新印制的地契,还请少夫人收好。”
十七上前接过,递给了林清歌。
她扬了扬手里的地契,偏头看向林秋月,话却是对户部小吏说的:“一笑堂的归属,你们澄清一下。”
“是。”
小吏应了一声之后,朗声作答:“大周洪文13年,长安街一十六号商铺,归林清歌所有。”
“不可能!洪文13年你还没有出生!”林秋月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忍不住尖叫出声。
不止是林秋月,其实林清歌的眼神里也有一闪而逝的诧异。
她原以为契书上会是原主生母的名字,没有想到早在原主还未降生时,原主生母就为腹中的孩子,安排好了一切。
从一开始,她就是防备林书权的?
现在没有太多时间让她思考,她看着情绪失控的林秋月说道:“户部契书,可证可查。那现在究竟是谁冤枉谁,一目了然了吧?有事晚辈服其劳,你就替你娘去牢里好好反省反省吧。”
说完她回头看向最初出现的京兆尹差役:“你们不是要抓走闹事的人吗?现在可以带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