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条件,后面要分三种情况讨论,我们先看第一种,当x处于...”许棠听着那边略带些沙哑的声音,低磁又娓娓道来。她本来悬着的心慢慢安定下来,身下的床格外柔软,耳边的男声像是哄睡音一样。许棠的眼皮越来越重,直到进入梦乡。“小棠?”沈确宴没听见那边的应答声,轻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回答他的只有女生绵长的呼吸声。还有几声低低的呓语声,像是在因为他的吵闹而不满。沈确宴嘴角勾起,抬手用茶几上的遥控关了套房的灯,房间陷入黑暗,只有江市外面绚烂的夜景像是永远不会熄灭一样。
沈确宴打开许棠刚刚发过来的图片,是道很普通的数学压轴大题,只是对现在的许棠来说,难度还是有些超标。
他从茶几下面随便抽出几张纸,在上面演算了几分钟。
转头看向屏幕,还停留在刚刚关于表情包的聊天记录,沈确宴直接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另一边的许棠差点被这通电话吓得魂都没了,手机险些没拿稳又砸到脸上,她盯着备注深吸了口气才接通。
“哥哥?”
声音一如既往的乖巧。
“现在开始讲?”沈确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十二点。
他经常半夜和许臣肆打游戏,对许家人的作息也是了如指掌。
许棠本来就是为了掩饰自己误触拍一拍,急中生智从试卷里面翻出了一道题,其实她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演算一遍。
心虚地问着对面的人,“现在可以吗...”
“怎么不行。”沈确宴轻笑着问。
“你不是今天要出去玩吗。”许棠小心翼翼的,既然有了这个机会索性直接打探个清楚,“要是你忙得话,明天讲也可以。”
沈确宴才反应过来是许棠说的是今天临走时候说的那句话,他这人平常没人管束惯了,平常也就是和同龄的男生开玩笑,还是第一次应对许棠这样的小女生。
难免会失了分寸。
他换了个姿势靠在沙发上,声音懒懒的,“刚刚确实忙。”
许棠咬着下唇,鼻尖有些酸,手机被她握得很紧。
那边的人迟迟不说话,一直到许棠快失去信心换个话题的时候,男生从鼻尖哼出几声笑意。
“忙着和你二哥打游戏,你没听见我们连麦?”
“没出卧室...”许棠表情格外懊悔,她心情不好吃完饭就直接进了卧室,自然不知道许臣肆房间里面的动静。
“那我开始了?”沈确宴问。
许棠白天摔了一跤屁股还没缓过来,索性直接侧躺在床上听着,手里面拿着跟笔跟着沈确宴的步骤走着。
沈确宴声音平缓,没了往日的锋芒。
他不知道许家是怎么教养家里孩子的,能养出许臣肆和许棠这样两个性格迥然不同的人。
一个过于大条,一个过于细腻,哪有会因为补习老师自己忙,就想着先让他休息的。
“有了这个条件,后面要分三种情况讨论,我们先看第一种,当x处于...”许棠听着那边略带些沙哑的声音,低磁又娓娓道来。
她本来悬着的心慢慢安定下来,身下的床格外柔软,耳边的男声像是哄睡音一样。
许棠的眼皮越来越重,直到进入梦乡。
“小棠?”沈确宴没听见那边的应答声,轻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回答他的只有女生绵长的呼吸声。
还有几声低低的呓语声,像是在因为他的吵闹而不满。
沈确宴嘴角勾起,抬手用茶几上的遥控关了套房的灯,房间陷入黑暗,只有江市外面绚烂的夜景像是永远不会熄灭一样。
“晚安,小朋友。”他轻声对着听筒那边说着。
手机跳出一通电话,他扫过然后面无表情地挂掉,侧脸在落地窗前晦暗不明。
江市是个好城市,他想。
——
“想什么呢,小东西。”许臣肆随口问着坐在自己旁边的女生,明明说劳逸结合过来看他打游戏。
结果眼神呆滞得像个弱智儿童。
许棠回过神,她前天在讲题的时候睡着了,虽然说醒来的时候也给沈确宴道过歉了,那道题她也已经学会了。
她一直纠结的是,在她刚睡着还没挂电话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说梦话或者打呼噜。
正想着,外面客厅的传来动静,许棠连忙探出头去看。
男人一身裁剪合体的黑色西装,外面多加了件黑色大衣,行李箱都在他的身高映衬下显得娇小了不少。
许棠对上进来人的脸。
一张五官和许臣肆极为相似的脸,只是更为儒雅温和些,带着副透明框的眼镜,看见从房间探出来的一张小脸,眉眼带着笑意。
“棠棠。”
“大哥!”许棠连忙从房间跑出去,拖鞋都掉了一只,她稳稳落在男人的怀里,蹭着他的衣服。
许臣砚摸了摸自己妹妹的头发,和房间走出来的许臣肆对视上。
“大哥。”许臣肆挠着自己的后脑勺。
许臣砚和他点头示意,蹲下打开行李箱拿出一个礼盒,里面是条项链。
“新年礼物。”他拿出来就要给许棠戴上。
“谢谢大哥。”许棠微微垂头让大哥帮她带上,每年一到大哥回来的时候,就证明今年的除夕就要到了。
“你也有,阿肆。”许臣砚拿出限量版的游戏手柄递给旁边的男生。
许家中午其乐融融,每年全家团聚的日子也就这么几天,以后各自有了工作相聚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少。
许棠心情正是雀跃的时候,听着许臣砚说着京市律师所的事情,倏地身下一股热流,她连忙从沙发上跳起来跑进自己的卧室。
换了内衣和卫生巾,才发现卧室囤的所剩无几。
又不方便麻烦客厅两个哥哥出去买,两个单身狗懂什么卫生巾牌子,她索性咬咬牙穿了外套去楼下超市买。
“嗒”一声,电梯门打开,今天是补习的时间,沈确宴迈着长腿出去,口袋里面的手机锲而不舍地响着。
沈确宴看时间还有几分钟,站在楼道里面接起,刚接通那边就是中年男人暴怒的斥骂声。
“江大早就放假了,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沈确宴背倚在冰冷的墙面上,声音透着戾气,“关你什么事。”
“我是你老子,明天给我滚回来京市过年。”
男生嘴里叼着一支烟,手里捏着打火机随意转着,没有点燃的意思。
眼底满是冰冷,“过年?沈总糊涂了吧,我回去怕是要参加您老来得子的喜宴了,就不回去给您添堵了。”
那边一阵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一如既往,“混账东西,你就非要像个乞丐一样在江市混?”
沈确宴早已习惯这些难听的话,正要顶嘴两句——
电梯门再次打开,裹得像个球一样的女生慢悠悠地走出电梯,像是还走着神。
他收回眼神,不想再顶嘴,声音难得愉悦,“江市比你家,有人情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