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卫听闻,大步上前,就要将吴贵妃拿下。吴贵妃又如何肯束手就擒,她拼命挣扎,大声怒骂,想要冲破黑甲卫的束缚。但一切不过是徒劳罢了。黑甲卫都是久经沙场的人,又怎会给她这样的机会。殿内再次变得安静,黑甲卫拖着吴贵妃已经离开,诺大的殿内只剩下裴砚和裴帝两人。裴帝目光阴暗不定,抿唇望着地上的石碑,问着,“对于此事,你怎么看?”裴砚知道父皇是在试探自己,他始终不肯相信吴贵妃会干出这样的事。
殿内的人听闻内官的话皆被吓了一跳,所有人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
吴贵妃愣在原地,未曾想到这件事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那座石碑竟然有她的姓氏,吴女,那不就是在说她吗?
怎么可能!
她陷入迷茫,似是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但很快,吴贵妃便意识到了什么。
裴亡,吴女替。
这分明是在说她有不轨之心,想要夺取裴家的江山!
怎么会!
就算她真的想要争,也是帮则儿争太子之位,又怎么会生出取代裴氏江山的心。
“陛下。”吴贵妃开口,想要解释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但触及到裴帝怀疑的目光后,整个人瘫软在地。
十几年的相处,她是最懂裴帝脾气的,他是个天性多疑的人,且一直信奉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原则。
石碑上的事注定会成为她们之间的隔阂。
完了,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想法。
“母妃。”耳边传来则儿的呼唤声。
吴贵妃瞬间清醒,她知道无论如何她都得替自己辩上一辩。
“陛下。”她牵着裴帝金丝锦服的衣尾,哭哭啼啼着,“您莫要相信他的话,这肯定是有人诬陷,妾和吴家都没这个胆子。”
“天地可鉴,妾家人丁稀薄,且对陛下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又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还望陛下莫要轻信小人的言论。”
“他!”吴贵妃眼眸发红,怒指着内官,“一定是有人指使他污蔑臣妾。”
裴帝紧抿着唇,面色凝重的看着膝下哭泣的吴贵妃,他明白吴家没这个胆子干出这样的事。
吴家在朝廷内的人不多,吴贵妃也是如菟丝花般依附着他。
虽她心中藏着许多小九九,但那不过是些雕虫小技,上不得台面。
只是,他神色阴暗不定,上天既然给了预警,那便代表一定会有事发生。
“宣,严太守进殿。”
崇德殿的人都退下了,只剩下吴贵妃和通报的内官还有裴帝三人。
严琨从出事的地方赶来,身上狼狈不堪,他低眸快速进入殿中,跪在裴帝面前。
吴贵妃像是抓到救星般开口,“严太守,那块石碑上的警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严琨并未看向吴贵妃,而是对着裴帝叩首,“陛下,臣已让人将石碑抬回司天监,上面的内容令臣惶恐。”
这话已表明他的态度,吴贵妃面色更加煞白。
严琨又道,“还有一事臣未向陛下禀明,还请陛下恕罪。今日百花娘子游街时,花车曾于十八巷内落地。”
这话一出,裴帝双眸瞬间一凝,他开口,“命人将石碑抬入崇德殿,再去东宫把太子叫过来。”
“是。”内官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就要出去通传。
隔了半晌,殿外传来搬重物的声音,裴砚随石碑而来,走入殿中。
吴贵妃瞧见他犹如瞧见仇人,心中愤恨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他的运气会那么好,竟没死在淮阳城外那一次围杀之中。
若是他死了,她的则儿也能顺利的坐上太子之位。
裴砚迎着她的目光,眉心微挑,抬手让人将石碑上的布揭开。
“父皇。”他道,“儿臣来时已听闻此事,这便是那块石碑了。”
裴帝望了一眼,石碑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裴亡,吴女替。
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吴贵妃颤抖不已,摇着头,声音微弱,“妾干不出这样的事!陛下,您要信妾的为人!”
她诉说着自己的忠心。
但裴砚又怎么可能会给她狡辩的机会,“父皇,还望您尽快定夺!”
裴帝的眸落在石碑上,神色复杂,他扭头瞧着柔弱的吴贵妃,终是下了个决定。
“来人。”他冷漠开口,“将吴贵妃带回沐云殿幽静,往后没有朕的命令,吴贵妃一步都不许踏出沐云殿。”
这话已然表达了裴帝的态度,吴贵妃面如土色,她知道这一次自己真的完了!
“陛下。”吴贵妃哀怨的唤着。
裴帝却看都不看她一眼,“传朕的旨意,吴家一干人等皆入大理寺,不论男女老少一个都不许放过。”
“诺!“黑甲卫齐声说着。
吴贵妃心中的弦终于断了,陛下竟如此狠心,将她仅剩不多的家人关入狱中。
她看着那块石碑,又看着石碑旁的裴砚,怒吼,“是你!”
今日的事如此凑巧,必然有他的参与,石碑定然也是被他做过手脚。
吴贵妃大喊,“一定是你对不对,是你想要害我,所以才编造出这样的谎言,是你想要杀我,以保你的太子之位!”
“裴砚,你害怕我的儿子会将你拉下去,所以才这样做对不对!”
殿内满是吴贵妃的胡言乱语,裴帝皱了皱眉,不能容忍她在此处放肆。
“快把她拖下去。”他大吼着。
黑甲卫听闻,大步上前,就要将吴贵妃拿下。
吴贵妃又如何肯束手就擒,她拼命挣扎,大声怒骂,想要冲破黑甲卫的束缚。
但一切不过是徒劳罢了。
黑甲卫都是久经沙场的人,又怎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殿内再次变得安静,黑甲卫拖着吴贵妃已经离开,诺大的殿内只剩下裴砚和裴帝两人。
裴帝目光阴暗不定,抿唇望着地上的石碑,问着,“对于此事,你怎么看?”
裴砚知道父皇是在试探自己,他始终不肯相信吴贵妃会干出这样的事。
但,那又如何?
裴帝心中最看重的就是身下的龙椅,无论是谁威胁到他的地位,都会被除之而后快。
无论这件事是真是假,吴家这一回都在逃难劫。
裴砚直视着他,“石碑既然已经出现又带着寓言,即便儿子不愿相信也不得不防。”
“父皇,这事毕竟是有前朝之鉴的,当年夏朝也曾发生过此事。那时,夏朝曾有人预言即将会有女帝上位,从此便能国泰民安。
“后来,夏明帝的皇后郭氏果然坐上了龙椅,开创了女子为帝的先例。“
“所以今日的事不得不防!”他搬出前朝大事,提醒裴帝寓言的重要性。
裴帝听闻,终是叹了一口气,目光从探究变为严肃,他对着殿外跪着的一群人,道,“传朕的旨意,赐吴贵妃和吴氏满门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