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学好宫规说不定对她在后宫生存还能起点帮助呢!瑾萱见林琉璃不以为意,稍稍放下心来,紧接着道:“不过这事既然佟贵妃提出来了,本宫也不会坐视不理,钮祜禄氏比不上佟佳氏财大气粗,本宫作为表率捐白银六百两以聊表心意,”救灾积德她还是舍得的,希望可以多积德,下辈子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佟贵妃瞧见瑾萱用高高在上不屑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忽然间感觉自己不过是对方脚下卑贱的蝼蚁,顿时怒火中烧,瞬间想要开口回怼,但却被涟漪和梁景忠一左一右暗中轻扯袖子,这才稍稍缓过神来。
可是到了夜晚,康熙虽然累得精神疲惫浑身酸痛,但是碍于规矩,和皇后是新继后,为了给皇后做脸,康熙还是去了坤宁宫。
瑾萱听见脚步声,停下和青玄之等人谈话,疑惑抬眼看向门口诧异眨眨眼,见到来人上扬的嘴角一瞬僵住,眸中迅速闪过一丝厌烦,随即表情恢复如初。
从容起身恭敬福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可曾用过晚膳?臣妾就去吩咐小厨房做些好克化膳食来。”
说完,也顾不上听康熙回话,瑾萱立马扭头对李嬷嬷吩咐:“嬷嬷你快去吩咐小厨房弄点膳食过来,别弄太过复杂的,简单点就好。”
太复杂的膳食材料贵重,她可舍不得分享出去,特别是皇上。
“喳!奴婢这就去。”李嬷嬷欢喜应声,隐晦撇了一眼康熙,匆匆抬步出去。
康熙听见这体贴且透露出一股疏离的话,整个人都有点别扭得慌,伸出一只手,牵着瑾萱起身,拍了拍她的手背,径直坐在上首,已经累得不想开口说话。
瑾萱给倒杯温茶递过去,佯装疑惑问道:“皇上繁忙,事情可处理妥当了?”
不是说今夜不会过来吗?怎么自己都快要上床了,临了,还过来一趟,她也只能被迫跟着熬大夜继续近身伺候。
想想,瑾萱心中越加烦闷躁动,指尖微缩捏紧袖口,暗自深呼吸调整状态。
紧接着失落羞愧道:“朝政要紧,但皇上龙体也不可有损,皇上太过劳累,臣妾瞧着也心疼,恨不得以身代之,可是臣妾愚钝,也帮不上皇上的忙。”
听闻此言,康熙稀罕似的深深紧盯她的眼眸探究,几息之后,挪开视线,抬手揉了揉涨疼的额角,声音透露一股倦意,极为不走心劝慰道:“皇后不必妄自菲薄,管理六宫事务也不简单,劳累费心的事情也不必朕少几分。”
“咱们夫妻一体,若是没有皇后帮忙坐镇后方,朕也不能安心处理朝政,所以朕身上的功劳有皇后一份。”
说完,直接闭眼假寐,眼底的乌青彰显康熙近日工作量确实过大,几息之后,微弱的鼾声在这静寂的夜晚异常明显。
而瑾萱对于这番话惊愣了一下,心尖宛若被一根绒毛轻轻拂过挠了一下痒痒的,很显然没有想到康熙会这样劝慰,眼眶渐渐红润,指尖捏紧直至泛白,紧咬下嘴唇,微微仰头使劲压抑住内心的委屈。
若是这句话在皇上没有为了前朝后宫平衡,剥夺她妊娠之权,她必定会感动落泪,会努力为皇上管理六宫,俩人举案齐眉,共赴白头,可是……一切出场顺序都乱了,回不去了……
女人于皇上眼中,不过是稳住朝臣的棋子,如同族中供给她们女子成长一般,都需要付出代价的。
瑾萱眨了眨眼,让眼眶里因短暂感动而翻涌出来的热泪掉下来,动作干净利落抬手拭泪,动容的眼神逐渐坚定,让青玄之焚香,香炉里寥寥升起的安神香,缓慢抚平康熙紧拧的眉头。
瑾萱拿着湿帕子净手后,站到康熙身后,力道适中为其按摩舒缓疲倦。
搭伙过日子,便是如此,无爱封神。
次日,嫔妃们来给皇后请安,佟贵妃立即拿出早就备好的银两,让梁景忠递给李嬷嬷,不待瑾萱不解询问,便自个小嘴一张叭叭解释个明白。
“皇后娘娘,臣妾听闻宫外因今年瑞雪降量过审,从而引起雪灾,多数百姓们被积雪压塌房梁,无家可归。”
“臣妾虽然深居后宫,也没有什么大本事能耐为皇上和百姓分忧,但好歹还能挤出一点体己,想着能帮一点是一点,若是想劳烦皇后娘娘帮忙把这银子交给皇上处理。”
说完,用期待的眼神眼巴巴的看着瑾萱,双手紧紧攥着手帕,身子微微前倾,浑身紧绷显得很紧张的模样,生怕瑾萱不答应似的。
原本她是想自己直接等皇上来承乾宫的时候,交给皇上,如此一来,皇上必定更加直观知晓自己的功劳,而她在皇上心中的份量,也会随之上升加重几分。
可是都被涟漪和梁景忠拦下,说皇后娘娘才是六宫之主,她虽然是贵妃,但也还是在皇后娘娘的管辖范围之内,避免节外生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还是听从俩人的提议。
瞧着佟贵妃娇憨的表情,瑾萱轻轻扭动腰肢端坐好,高高在上睥睨坐在下首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的佟贵妃,眸中闪过一丝讥讽,隐藏深处是努力控制的滔天怨恨,恨不得把佟贵妃吞噬殆尽。
一个深呼吸,含笑道:“佟贵妃有心了,若不是佟贵妃提醒的话,本宫这个大清之母差点忘记受灾的百姓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琉璃立即识趣递上梯子,面露献媚一笑道:“皇后娘娘这说的是哪的话,您若是这样说的话,臣妾可不依。”
“咱们都是深居后宫,平日里也就只能和姐妹们闲聊打发时间,娱乐活动甚少,平日鲜少有宫外之人进入后宫,怎么会听见宫外和前朝的消息?”
“说来惭愧,若不是皇上明言出来,臣妾必定是没有能耐打听到这些消息的,以至于消息滞后了些。”
说着,立即用佩服的眼神看向佟贵妃,阴阳怪气挪愉道:“臣妾是不如佟贵妃世家大族出身,手中有人脉就是广泛灵通,今日还得感谢佟贵妃娘娘所带来宫外一事。”
“臣妾从未识字,也不懂什么道理,但是时常听见皇上念叨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和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话。”
“以臣妾愚钝之姿,肯定是参不透其中大道理,可臣妾知道跟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步伐总是不会出错的。”
说完,还“俏皮”眨眨眼夹着嗓音对佟贵妃弱弱问道:“臣妾这样说贵妃娘娘不会生气了吧?娘娘也知道臣妾生性愚钝,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话,就是一个一根肠直通到底直白的人。”
一这番阴阳怪气的话,差点没有把佟贵妃气得头顶升烟,此时佟贵妃怒瞪双目泛红,双手紧紧攥着椅子把手,脖颈出青筋凸显,鼻孔微张,刚想张嘴怒斥。
就被瑾萱迅速抢先出声打断,佯装无奈摇摇头宠溺的看着林琉璃:“你个促狭鬼,惯是巧舌如簧的。”
“就是性子单纯了些,说话思虑不周,到底是年岁小,佟贵妃肚量大,定不会跟你一般见识,你就稳稳把心放回肚子里坐好,别闹腾~”
语毕,还贴心抬眼看着佟贵妃道:“妹妹若是还不出声,敏飞该愧疚得坐立难安了。”
这话一出,众人立即端茶掩面,可是颤抖的双手和肩膀,和时不时弯腰的举动无不彰显她们在无声耻笑。
佟贵妃怒目上下扫视一圈,脸色铁青,一瞬感到火星子四溅的众人,默契轻咳一声使劲深呼吸平复激动快乐的心情,恢复虚假浅笑端坐好。
见状,佟贵妃咬牙切齿阴气沉沉道:“皇后娘娘言之有理,本宫必定不会跟妹妹计较,毕竟妹妹连宫规都没有学会,先前皇上还说等妹妹身子好些了,就重新派教学嬷嬷来教规矩。”
“但是都被急事缠住手脚,以至于皇上也记不住此等小事,等来日皇上有空到承乾宫用膳的时候,本宫会提醒皇上一声的,无规矩不成方圆,本宫也是为了妹妹好,希望妹妹别怪本宫多管闲事。”
语毕,仿佛自己打了胜仗一般,铁青的脸色渐渐缓和,不达眼底的笑意都真诚两分。
这话一出,众人看戏便换了对象,顿时想起想要给林琉璃派教养嬷嬷的是太皇太后。
那时林琉璃被太皇太后暗中磋磨不省人事,皇上心生怜悯找了由头帮忙推迟几日,到后面,直接被太皇太后丧葬一事拌住脚步,紧接着政事繁忙,皇上也忘了,让林琉璃逃过一劫,后宫也少了不少谈资热闹。
瑾萱听见这话,温和的眼神一瞬凌厉起来看向佟贵妃:“本宫还稳坐这凤位,有些事情佟贵妃爪子太长了。”
语毕,看向林琉璃的目光隐隐透露忧色,但是作为当事人,林琉璃不以为意,极为敷衍感激道:“那臣妾便先谢过娘娘帮忙提点之恩了。”
学就学,还能学死不成?都妃位了,加上有两个崽,学的时候忙点怎么了?
而且学好宫规说不定对她在后宫生存还能起点帮助呢!
瑾萱见林琉璃不以为意,稍稍放下心来,紧接着道:“不过这事既然佟贵妃提出来了,本宫也不会坐视不理,钮祜禄氏比不上佟佳氏财大气粗,本宫作为表率捐白银六百两以聊表心意,”
救灾积德她还是舍得的,希望可以多积德,下辈子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佟贵妃瞧见瑾萱用高高在上不屑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忽然间感觉自己不过是对方脚下卑贱的蝼蚁,顿时怒火中烧,瞬间想要开口回怼,但却被涟漪和梁景忠一左一右暗中轻扯袖子,这才稍稍缓过神来。
对上瑾萱不以为意挑衅的目光,佟贵妃顿时泄气,烦躁恼怒端起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明显感知到自己和对方的差距。
她就算是贵妃,是慈和皇太后亲侄女是皇上表妹,但却不是皇上的嫡妻,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妾而已,有什么资格跟嫡妻作对?
此话一落,谈笑声瞬间消失,众人嘴角上挂着虚伪的浅笑顿时僵硬住,悻悻收敛笑容垂眸,殿内静得只怕是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声响,静寂得有些诡异,耳边尽是门外萧萧风声,心不断打鼓。
此时沉默的怒骂声震耳欲聋,位卑的嫔妃更是恨不得上脚踹飞佟贵妃,她们每个月奉利本就低得离离原上普,差点连填饱肚子兜做不到,现在还得被迫跟风募捐!?
林琉璃也气得牙痒痒,不过气的不是救灾,而是被佟贵妃当枪使,最终为了响应瑾萱,林琉璃咬咬牙谦卑道:“臣妾身无长物,手里拥有的银两也是娘娘和皇上赏赐得来的,比不上姐妹们,只能捐三百两。”
说完,下面的嫔妃比照她出的银子删删减减一点,也都捐了,说了捐钱数目等青玄之登记好,立即匆匆起身拔脚回营。
若是再不回去,瞧着佟贵妃那张脸,她们怕压不下内心的憋屈劲冲上去猛捶一顿,失了体统。
殿内独留林琉璃没走,潇洒把胤裑塞到一直看着胤裑眼馋的瑾萱怀中,慵懒靠在椅子里,哀叹道:“娘娘臣妾这下可惨了,还得学规矩,也不知道佟贵妃今日抽什么风,这小嘴叭叭个没停,烦的臣妾都想脱袜塞她嘴里了。”
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全都一股脑说出来。
瑾萱终于舍得把眼神从胤裑身上挪开,瞟了她一眼,瞧见她跟没骨头似的靠坐在椅子里,颇为赞同点点头:“你现在没个正行,确实是应该好好学习规矩了,不然在外人跟前还是这般的话,必定回落人话柄,皇上喜欢识趣懂规矩的女子。”
说完,自己都笑了:“佟佳氏今日也是被逼狠了,待字闺中之时也被娇惯得厉害,更是因为是皇上表妹的身份,隐隐力压京城一众名媛稳坐才貌双全第一人,性子也跟着娇了些。”
“自从和本宫争夺后位落败,整个人都郁郁寡欢焉巴几分,今日竟然能听从两奴才的话乖巧下来,可见是成长不少。”
话到这,瑾萱立即敛去嘴角上挂着的笑容严肃道:“佟佳氏手段狠辣,为人更是睚眦必报,族中势大,你两相比,宛若萤辉岂敢能皓月争光?”
“今后若是对上无可避让的话,麻溜认错总没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佟佳氏好面子,不会在人前对你如何,闲暇时别一个人出来闲逛,总要有奴才跟着撑伞才不会晒“伤”。”
听见这关怀的话,林琉璃感动得眼泪汪汪地坐直身板,低声辩驳一句:“若不是您宠着臣妾,咱们俩人好上了,臣妾哪敢随意放肆?”
语毕,紧接着保证振振有词道:“臣妾十分惜命,肯定会把娘娘叮嘱的话刻到骨子里,时时刻刻谨记于心。”
听见那小嘀咕的话,瑾萱嘴角抽搐,无奈摇摇头,继续低头逗弄胤裑,还是幼子好玩,软乎乎的,时常用亮晶晶湿漉漉的眼眸紧盯着你,纵使再硬的心肠都会被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