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见他,不如先问问本相同不同意。”语秋一脸焦急,她有些怕宋婉江因着动怒又伤了身子,毕竟那药再不会死人,多少也掺了几分毒素。可语秋正待开口之际,外头突然响起了叩门声,随后一道低柔的声音传来。“是我,吴锦然。”宋婉江弯唇一笑,不似适才那般冷漠,只眼角突然泛出湿润,瞧的魏庭鹤心中一紧,下意识松开了禁锢住她的手。她果然没有猜错,真的是他。宋婉江趁着魏庭鹤晃神之际将他推开,从床榻上起身,披上了被语秋挂在旁边的斗篷。
不仅是莲心,连床榻上的宋婉江都愣了一瞬,可不过片刻,她就明白了秦诗诗的用意。
“怎么可能!你胡说!”
地上的莲心彻底疯狂,她又哭又笑,被打出血迹的脸上红肿不堪。
许是没了耐心,魏庭鹤摆了摆手,示意侍卫将莲心拖下去。
可宋婉江却是淡淡开口,声音里满是虚弱。
“我信。”
瞧见魏庭鹤诧异皱眉的目光,宋婉江突然笑了笑,而后看向满脸怒气的宋程风。
“父亲,左相府的事先放到一边,这赵氏,您又打算如何处理?”
外头隐隐传来了宋玲鸢的声音,宋婉江登时冷了目光。
“您若是要继续包庇,女儿无话可说,大不了拖着这身子去上奏喊冤,让圣上来评评理!”
赵氏拼命摇头,被堵住的嘴不停地发出呜咽声,直到看见宋程风狠毒的眼神,她心里猛然一沉。
宋程风对她确实有些年少情意,但其中也因着她时不时地替他细心谋划的原因。
包括那时去求娶吴梦烟吴氏一事。
可后来她却悔了。
宋程风的风流和无情,让赵氏渐渐知晓,这男人心中只有权势。
可她却因着当时的事,在这宋府名不正言不顺,连带着她的一双儿女都只能添上个庶字。
所以她得知自己女儿的动作后并未阻止,反倒将事揽了下来。
她不会让宋婉江死在宋府,但她和她母亲,也休想好过!
可赵氏万万没有想到,那莲心,竟是还攀了一个主子,并且暗中摆了她一道!
“为父怎会包庇?”
宋程风的声音带着愤懑和阴寒传来,像毒蛇一样落进宋婉江耳畔。
“虽说这毒不是赵氏下的,但她也存了旁的心思,为父这就将她送去庄子里,往后不再让她踏出庄子一步。”
宋婉江不傻,让赵氏换个地方享福,她做梦!
“除了西郊,旁的庄子都不行。”
西郊荒凉,冬寒夏热,还有不少蛇虫鼠蚁,连奴仆都不愿意长待那处。
“女儿会让人偶去瞧瞧赵氏,父亲可莫要想着过段日子再将人接回来!”
“自是不会!”
宋程风怒甩袖袍,瞪了一眼宋婉江,随后大步跨出了屋子。
随着他的离开,外头宋玲鸢也消了声音,屋子里便只剩下了魏庭鹤的人。
语秋见状赶忙又递上一颗药丸。
“宋婉江,你真是好手段!”
“大人谬赞。”
宋婉江顺着茶水喝下,喘了许久的气才渐渐恢复了些精神。
“只是手段再好,也比不上秦姑娘。”
“你为何总是要拿秦诗诗说事?今日这一出你要闹便闹了,究竟还要到什么地步才够?”
“大人这话好没道理,我替大人争取的这段时间,凌霄等人怕是把宋程风的书房转了个遍吧?眼下不过莲心说了句真相,大人就把咱们这互助互利的事给忘的这般干净?”
魏庭鹤眸色暗沉,眼底似猝了寒冰。
“互助互利?本相可曾让你自己服毒来做这互助互利的事?”
“旁的话大人就不必提了,我只问大人一句,秦诗诗的事,大人是打算包庇还是愿意给我个说法?”
“适才你听见了,莲心并未中毒。”
宋婉江突然就笑出了声,只是那弯起的眉眼落在魏庭鹤的视线里,让他觉得像是讽刺。
“所以我说我手段再好,也比不上你的秦诗诗。”
“本相没有打算包庇她,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想替她洗清罪名?我倒是没想到大人会这般言而无信,这互助又只有大人得利的事,下次我可不会同大人一起做了。”
“宋婉江!”
魏庭鹤语气寒凉,眸底却似烧起了火,大袖中的手紧握成拳。
光看着面前这张惨白的脸,他心中翻涌的怒意就快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
可魏庭鹤还未来得及再开口,外头便响起了冬青的声音。
“姑娘,然锦公子来了,不知老爷为何让他独自来了后院,眼下他正在外头等着见姑娘。”
“嗯,我这就去。”
“宋婉江,你要这副模样去见旁的男人?”
“跟大人有何关系?”
宋婉江冷冷瞟了他一眼,撑起身子试图从床榻上下来,可魏庭鹤却捏住她的双肩,又将她推了回去。
“你想见他,不如先问问本相同不同意。”
语秋一脸焦急,她有些怕宋婉江因着动怒又伤了身子,毕竟那药再不会死人,多少也掺了几分毒素。
可语秋正待开口之际,外头突然响起了叩门声,随后一道低柔的声音传来。
“是我,吴锦然。”
宋婉江弯唇一笑,不似适才那般冷漠,只眼角突然泛出湿润,瞧的魏庭鹤心中一紧,下意识松开了禁锢住她的手。
她果然没有猜错,真的是他。
宋婉江趁着魏庭鹤晃神之际将他推开,从床榻上起身,披上了被语秋挂在旁边的斗篷。
“进来吧,二表哥。”
吴锦然噙着淡笑,比初次见面多了分亲切,却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见过左相大人。”
来人朝着不知在想什么的魏庭鹤抱拳示意,随后看向面前的宋婉江。
“你倒是一点都不惊讶。”
“二表哥的名字取得太随意了些,明明知晓我在打听江中的事,也没多个遮掩。”
“倒是我大意了。”吴锦然故作懊恼地轻叹了一声。
“可还能走?我来接你回姑母的院子。”
“好。”
宋婉江带着点点哽咽的声音落进了魏庭鹤的耳中,将他唤回了神。
他只觉得无形中有一双手,正压着他的心在不停地下沉,让他隐隐有些透不过气。
随之而来的,是心底某处破裂的声音。
而那裂开的空荡处,因着宋婉江离开的背影涌出了铺天盖地的慌乱。
“宋婉江...”
前头的人终于停下步子,转头看向他。
乌黑的眸子里似有耀眼星火,可魏庭鹤知晓,那闪亮的星光,却不再是为了他。
“我与大人,似乎已经无话可说。”
宋婉江看着魏庭鹤,突然想起适才他为秦诗诗辩解的话,面色倏尔变冷。
“大人不会是想说,让我莫再扯上秦诗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