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海鲜肯定很贵，她今天已经把钱花完了。苏糯摸摸下巴，很快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第二天，苏糯开车出去找到一个废品收购站，然后将研究所里面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这下，研究所是彻底光秃秃，空荡荡了，除了地上的废纸外，连根桌子腿都没有。狠赚一笔的苏糯揣着钱直奔海鲜市场，大手一挥，什么海参、鱼翅、鲍鱼、大龙虾、三文鱼……全都安排！回到研究所，苏糯足足来回了三趟，才将东西全部运到实验室里。东西全部搬到实验室后，苏糯挨个将袋子打开，依次把那些海鲜投喂给灰。
苏糯一间一间搜遍实验室后，找到了几百块零钱。
将钱揣进裤兜里，苏糯走出了研究所。
推开大门，因为很久没有人打理，花坛里面长满了杂草。
花坛旁边的很多绿植都已经枯萎。
苏糯站在院子里往后抬头看了一眼，五层高的大楼上方耸立着几个巨大的字。
“XX人鱼研究所。”
苏糯收回目光，在院子里找到了一把车，而且上面还插着钥匙。
开车驶出研究所，苏糯一路往前，大概开了半个小时后，终于看到超市。
难怪游戏会给玩家准备车，这要靠双腿走，来回得走好几个小时。
在很多细节上，游戏都是很人性化的，这也是众多玩家游戏体验感满分的原因。
当然，除了苏糯。
她对游戏的评价只有一个字，坑！
大坑小坑不断，处处是坑，稍不注意，就掉进游戏的坑里。
走进超市，苏糯给自己买了一袋馒头。
剩余的钱全部拿来买海鲜和河鲜。
搜罗实验室的过程中，她也找到了一些资料，上面记录了人鱼的食谱。
河鲜海鲜类的都是人鱼的主食。
买好东西后，苏糯开车回了研究所。
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打开了实验室的门，苏糯朝人鱼的方向看了一眼。
看到她出现，人鱼从水中缓缓浮了出来。
苏糯将馒头放到桌子上，其他的东西全部拎到投喂台的位置。
拉下把手，墙壁上露出一个正方形的口子，从里面伸出一个托盘。
苏糯将超市里买的几斤明虾和几条鱼倒进托盘中。
抬起把手，托盘缩回墙壁中，几秒钟后，水池的上方露出一个同样大小的口子。
刚刚送进去的明虾和鱼从口子处稀里哗啦的倾倒而下。
灰摆动尾巴，朝着虾和鱼而去。
他太虚弱了，急需食物补充能量。
哪怕知道这些鱼虾的味道和屎差不多，他也不得不吃下去。
灰捞起几只明虾塞进嘴中，他面无表情的咀嚼着。
哪怕那些研究员们给他再难吃的食物，只要能补充能量，他都面无表情的将食物一点点吃下。
绝不会露出一丝痛苦作呕的表情，来满足那些研究员们变态的心理。
连吃了二三十只明虾和鱼后，灰的眼睛中闪过一抹惊疑。
虽然这些鱼虾的味道依旧不如他以前在大海里吃的那些。
但是，这些鱼虾是新鲜的，不是快死或者已经死了的，也没有浸满药水的味道。
——全部都是新鲜的。
竟然没有一条不新鲜……
灰看向了苏糯。
苏糯正坐在桌子前，慢慢剥开粘在馒头上的白色塑料袋，小口小口啃着冷掉的白面馒头。
别说，还挺香甜的，至少比营养液好吃。
刚开始吃营养液的时候，味道还挺惊艳的，直到她所有味道都尝了个遍后，便有些腻了。
察觉到灰的目光，苏糯抬头看向了他。
娇俏粉白的女孩像个小仓鼠一样啃着没有馅的包子。
“呵——”
灰忍不住嗤笑一声，给他吃新鲜无比的鱼虾，自己却啃着最简单最便宜的包子。
这些研究员们真是锲而不舍的对他使用苦肉计。
为什么这么清纯可爱的一张脸要长在人类身上。
用它骗了很多人鱼吧。
灰满怀恶意的想着。
“？”苏糯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难道她买的鱼虾不合口味吗？
为什么人鱼又露出那种嘲讽的表情。
明明她买的是超市里最贵最新鲜的鱼虾呀，还专门挑个头大的。
看样子明天还得去海鲜市场一趟，河鲜好像没有那么的合人鱼口味。
但海鲜肯定很贵，她今天已经把钱花完了。
苏糯摸摸下巴，很快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第二天，苏糯开车出去找到一个废品收购站，然后将研究所里面能卖的东西都卖了。
这下，研究所是彻底光秃秃，空荡荡了，除了地上的废纸外，连根桌子腿都没有。
狠赚一笔的苏糯揣着钱直奔海鲜市场，大手一挥，什么海参、鱼翅、鲍鱼、大龙虾、三文鱼……
全都安排！
回到研究所，苏糯足足来回了三趟，才将东西全部运到实验室里。
东西全部搬到实验室后，苏糯挨个将袋子打开，依次把那些海鲜投喂给灰。
一波又一波的海鲜从头顶掉落，全都是新鲜活蹦乱跳的。
虽然灰不知道具体价格，但也知道这些海鲜在人类世界是不便宜的。
他目光深沉的看着苏糯，看到她坐到桌子前，弯腰从地上塑料袋掏东西时，他想，一定又是又冷又硬的包子吧。
付出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回报。
人类这次下了这么大血本，如果最后发现还是无法得到他的眼泪，一定会更加愤怒吧。
灰有些愉悦的想，但紧接着，他惊讶的看到苏糯从大购物袋里掏啊掏，掏出一个小电磁炉和小电煮锅来。
苏糯拿着电煮锅去外面的水池洗干净后接了水回来，将水烧开后，她往里面丢了两只大螃蟹。
然后调蘸料。
蒜沫、葱花、小米辣这些她都是去火锅店里拿的现成的。
倒入碗里后，再倒入生抽、陈醋、耗油、香油，洒上白糖、辣椒面和白芝麻。
完美！蘸鞋垫都好吃的万能调料做好了！
苏糯搓搓小手，等螃蟹煮好就可以吃了，一定鲜得很！
闻着调料的香味，苏糯感觉自己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着急吃螃蟹的苏糯没有注意到灰那诡异而又沉默的表情。
新来研究员的举动再一次出乎他意料。
难道……不是苦肉计吗？
在苏糯抽空抬头看他一眼时，灰尾巴一拍，指间连着薄膜的双手贴在玻璃上。
“你是研究所的主人？”
苏糯扯下蟹腿蘸了调料后嗦一口，嗯！香！
她露出满足的表情，见人鱼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说着什么。
苏糯想了一下后，拿掉了一只耳塞。
“研究所是你的？”
见苏糯拿掉耳塞，灰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人鱼的声音无疑是好听的，有种莫名的磁性，让人忍不住想听他多说几句。
苏糯摇头，“不是我的。”
“那你把东西全部卖了。”
废品收购站工作人员来的时候，这间实验室已经被苏糯锁上门，拉上窗帘了。
人鱼的听力是很敏锐的，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情形，但能听到苏糯和其他人的交谈。
知道她将整个研究所里面能卖的东西都卖了。
——以一副主人的姿态。
苏糯嘴里嚼着蟹肉，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反正又没有人管。”
反正她卖东西的过程中，系统没有跳出来阻止，也没有其他NPC出来阻止。
她那理所当然的姿态惊到灰了。
研究所果然被彻底遗弃了吗？
之前整个研究所匆忙搬离的时候，灰就知道了这间研究所即将被遗弃。
虽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灰知道他们准备带着大批人鱼转移到更隐蔽的地下实验室。
——除了他。
他被遗弃在了这间实验室中。
对此，灰只觉得解脱。
哪怕这些人类在转移前还恶意的将水池里的水全部排空。
他静静地等待着死亡。
直到苏糯的到来。
他以为这些人类又想起他了。
他只觉得可笑，在试了那么多办法后，他们还是没有完全放弃让他流泪的想法。
太可笑了！
真是恶心的人类！
灰英俊的面容在一瞬间变得扭曲狰狞无比，冰灰色的双眸tຊ中戾气满满，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那副麻木淡漠的神情。
锐利的指甲收起，他收敛了全部情绪。
“你不是研究所的人吗？那你是谁？”
苏糯的表现和过往那些研究员给他的感觉太不同了。
她的身上甚至没有一点人鱼的味道。
长时间待在人鱼研究所，和人鱼打交道。
研究员们的身上总会不可避免的粘上人鱼的气味。
那种味道是浸入皮肤的，无论洗再多次澡，擦多少沐浴露都洗不掉的。
苏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总不能说她是为了他的眼泪而来。
而且她现在的身份设定就是人鱼研究所的研究人员。
系统虽然没有表明，但白大褂、获取人鱼的眼泪，buff叠满。
顿了顿后，苏糯说道：“等过几天，我就把你放回大海。”
用洋葱让灰掉眼泪完成任务后，她有三次提示完成任务是否退出游戏的机会。
等将灰送到大海后，她再退出游戏吧。
实验室里的那些经历太过悲惨，希望灰在得到自由的那一刻能感受到快乐吧。
灰惊了，他能感受到苏糯话语中的真诚，不是骗他的，是真的。
灰努力的想从苏糯眼里感受到一丝恶意，但是没有。
他的敏锐在这一刻失效了。
难道这个人类是真的想将他放回大海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灰无法相信的转过身子，他捞过一条大鱼，狠狠咀嚼着，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
过往的经历让他无法相信人类。
所以他不相信苏糯是会真的放掉他，人类又想到新的把戏了吧？
后面肯定还有更大的折磨等着他。
灰敛眸，掩去了眼中的嘲讽。
第三天。
苏糯照样给灰买了各种新鲜昂贵的海鲜。
而她自己在饭店打包了一份麻辣龙虾、蒜蓉花甲和酸菜鱼。
配上奶茶，苏糯戴着一次性手套，在灰面前大快朵颐起来。
苏糯如果去做吃播的话，一定会是个十分合格的吃播。
她吃东西总给人一种很香的感觉。
灰望着苏糯那裹满油渍的小嘴轻轻一嗦，鲜嫩的花甲肉带着汤汁就被她嗦进嘴中。
一双眼睛完成好看的月牙形，清纯可人的小脸上露出幸福满满的神情。
灰顿时觉得手中的大鲍鱼不香了。
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灰觉得好像那样被人类操作一番确实比生吃要好吃点。
以前他觉得生吃才保留原汁原味，而人类只会暴殄天物，浪费食材。
但现在，看到苏糯吃得那么香，他不确定了……
“灰，你要尝尝吗？”
苏糯举起手中剥好的虾尾肉，笑眯眯问道。
灰犹疑了一下后，点头。
苏糯摘掉一只手套，拿起奶茶喝了一口，然后另一只还戴着手套的手拿起虾尾，慢慢走向灰。
当苏糯离灰只有两米的时候，实验室里突然响起一道机械女声——
“你已跨入危险区域，请远离人鱼，保持安全距离。”
苏糯被吓了一跳。
她抬头看了看喇叭的位置，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灰笑了笑。
没戴手套的那只手伸进兜里，她给自己买了件外套，而现在，在外套的口袋里放着一瓶喷雾。
瓶子里的酒精已经被她倒掉，换成了洋葱汁。
苏糯有些紧张，但她尽力装作自然。
灰注意到苏糯插口袋的动作，也察觉到她的紧张。
但他没有想太多，苏糯刚刚被声音吓一跳，插口袋是一个常见的缓解尴尬的动作。
离他越近，越紧张，也是正常的，毕竟每个研究员都怕被人鱼突然暴起伤人。
不然也不会有安全距离、耳塞这些东西。
不过这样，苏糯也是他见过的最胆大的研究员。
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刚靠近一只短短相处两天的人鱼。
灰从水里浮出脑袋，趴在玻璃上。
每天都换的干净水源再加上充足新鲜的食物，灰的长发更柔顺了，不仅顺还滑，泛着绸缎似的光泽。
鱼鳞也泛着健康的光泽，身上也隐隐长肉了。
皮肤白皙、腰肢纤细、肩胛骨凸起，之前有种虚弱纤瘦的美感。
而现在，隐隐往宽背窄腰强壮的方向发展。
仿佛从受变成攻，哦不是，从少年抽条成成年男人的身型。
玻璃有一人多高，灰趴在玻璃上，朝下伸出了一只手。
随着他的动作，几缕灰色长发垂下，发尾末梢滴着水。
同一时间，苏糯也朝上举起了手。
灰从苏糯手中接过虾尾，在这个过程中，双手不可避免的触碰在一起，哪怕隔着塑料手套，苏糯也感受到了那冰凉的寒意。
“嘭！嘭！嘭！”
她的心跳在这一刻加快。
在灰接过虾尾的那一瞬间，苏糯掏出小喷壶，对着灰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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