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骁缓缓扭着手腕,而后好整以暇地转了转腕表,似乎等待着她接下来还能说些什么,他也不作声,只一瞬不离地瞧着她没什么底气的可爱表情。宁兮儿被他深邃的眸光紧紧牵制着,有点无所适从,但一想到崔瑶说的,算了,就当是恃宠而骄。以及的内容就是-----“你给我道歉。”,宁兮儿一想到那天就感到无边际的恐慌,他那狰狞可怖的神色永远印在自己脑海里,恐惧无边际的下坠。在梳理清其他事情之前,先试试看崔瑶口中讲的“资本”管不管用。
崔瑶尽管天生反骨,但也不打算在覃骁面前自找无趣,她慢悠悠坐起来,解放了宁兮儿被她刚枕过的双腿。
趁覃骁侧耳听助理说话的功夫,崔瑶忽然问:“喂,他之前像我这样,枕在你腿上睡过觉吗?”
宁兮儿脸红了下,“不知道……没有吧。”
宁兮儿不时抬头瞥一眼正往秋千处走来的覃骁,远远的,尽管模糊,但也好像总能撞上他的视线。
她想到了那天丘南月走之后不太美好的画面。
宁兮儿低下头,“瑶瑶,覃骁是不是有很多秘密。”
远处的男人看不到女孩的唇语,但依稀能辨别她若有所思的懵然神色,像林中迷路的小兽,在雾气中迷失。
崔瑶闻声后,也低下头,弹了弹自己指甲,似有若无地“嗯”了声。
“瑶瑶,你不想告诉我,对吗?”
崔瑶身形顿了一下,“我只是在判断,你有没有可能把他控制在正常人的区间里。”,她站起来,又恢复了醉醺醺地笑:“很多事情你知道了没有什么现实意义,但目前来看,他只愿意听你的。”
宁兮儿困惑道:“正常人?”
崔瑶:“你的存在本身,就是资本。记住了?”
话音刚落。
宁兮儿便听到了覃骁低沉清冷的嗓音。男人似乎是厌恶周围的酒气,他望着秋千上乖乖坐着听崔瑶讲话的小姑娘,“兮儿,过来。”
崔瑶抬眼,略过覃骁看到了不远处的佣人,回头冲宁兮儿抛了个撩人的媚眼儿,转身往佣人的方向去。
路过覃骁时,自觉保持了一米距离,“你最好不要叫崔昭来,否则在你老婆面前我要是一不小心酒后胡言乱语……”,崔瑶冷笑一声,扭着腰去迎接醒酒茶。
覃骁没有搭理崔瑶,一是他从不在意任何人的威胁,除了宁兮儿。二是……崔瑶的话已经说晚了。
宁兮儿歪了歪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覃骁,好像要通过肉眼来看穿男人身上的秘密。她还是有点不适应覃骁的。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资本吗?
那她现在不想听覃骁的话,她不太想走向覃骁,她想知道被自己遗忘的很多事,想搞明白丘慈和覃骁母子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以及……
“覃骁,我不想动,但我也不许你过来。”,宁兮小身板儿坐地直直的,带了点稚气的严肃感。
覃骁缓缓扭着手腕,而后好整以暇地转了转腕表,似乎等待着她接下来还能说些什么,他也不作声,只一瞬不离地瞧着她没什么底气的可爱表情。
宁兮儿被他深邃的眸光紧紧牵制着,有点无所适从,但一想到崔瑶说的,算了,就当是恃宠而骄。
以及的内容就是-----
“你给我道歉。”,宁兮儿一想到那天就感到无边际的恐慌,他那狰狞可怖的神色永远印在自己脑海里,恐惧无边际的下坠。
在梳理清其他事情之前,先试试看崔瑶口中讲的“资本”管不管用。
覃骁闻声后缓缓低笑了一声,很愉悦的样子,无奈,夹杂着诡异的满足感。
覃骁身侧的助理在宁兮儿吞安眠药自杀那次在医院见过她,但两夫妻间的氛围显然和当初很不一样,具体有什么变化他又说不出来。
“覃总,我先---”
“按我说得办,明天中午之前。”
“是。”
宁兮儿注意力被自然而然的分散,“办什么?”
助理不知该不该答,看向覃骁。而覃骁也不管宁兮儿可有可无的命令了,径直走向秋千,淡定地坐在她旁边。
宁兮儿在他迈步走向自己时就说:“我还没有让你过来呢。你,你别过来,我没有!啊!”
一声娇呼,是因为覃骁直接将她半扯进自己怀里,宁兮儿后背被迫靠住了他多半胸膛。覃骁环住她,捉起她纤长嫩白的手指,裹在自己掌心中把玩。
他溺在了她周身散发出的温软气息,这时才顺从地开口:“抱歉。”
宁兮儿挣脱不开他,但还是坐直了点,“你知道我让你道什么歉吗?”
“知道。”
他态度非常良好,宁兮儿忽然被哽住了,还想说什么时,覃骁却先开口道:“夫人刚才问你话了。”
宁兮儿意识到这是对那助理说的,她扭头看向那个眼生的助理,“你是阿陌的手下吗?”
助理闪过一丝疑惑,他中间有几次来过别墅送文件,跟宁兮儿介绍自己,虽然宁兮儿看起来总是淡漠和情绪很低落的样子,但也会提起精神礼貌地向他点点头。
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一副完全不认识他的样子吧?
但很快,助理在覃骁深冷的眸中悟到了一些奇妙的指示。
助理很聪明,“是的,您所说的阿陌是我的上级,近期被派去负责一桩海外生意,所以覃总会把一些小事直接交给我处理。”
宁兮儿很清楚,能辅佐覃氏财团的都不是简单人,“好吧,我不问了。”,她抱歉地抿抿唇,不愿意打扰到助理工作方面的事。
助理也看出来了。
呃……但他想说,他明天办的确实不算生意上的事,更像是覃骁的家事。
此时覃骁挥了挥手,但根本没看助理。如果他的兮儿想问,那覃骁自己会告诉她,但兮儿都说过不问了,留一个多余的人在旁边很令他躁郁。
男人已经忍耐很久了,他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宁兮儿的侧脸,很痴迷地观赏着她讲话时下颌骨起伏的轻微幅度,女孩的睫毛羽扇般舞过空气。
助理得到示意后逃也似地离开,他有生之年能听到覃总说出“抱歉”两个字???!!!
在公司里,覃骁于他们而言,是不动声色就能索命的鬼,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那份无形的审判感与压迫感,令覃骁周围几乎寸草不生。
不少人就连去一次顶层办公室都会在电梯间腿发软呐……他前半辈子积的功德不会在刚才那一两分钟内就给耗费干净了吧?
宁兮儿看着助理走远后不小心磕到了青石板棱角,踉跄了一下,她说:“看来事情真的很急。”
她的事情也很急,但还好,在覃骁下车之前,宁兮儿将那封给丘慈的回信拜托给了崔瑶。崔瑶夏天衣服薄且紧身,干脆将信折的很小,塞进了自己后腰处。
因此崔瑶当时大大咧咧地路过覃骁时,她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但所幸覃骁从始至终根本不关注崔瑶。
傍晚的霞光慢慢铺陈,他的侧骨棱角被柔化,而她则完全被浸染于天光的温柔浪漫中。
宁兮儿侧目看他,“我不打扰你了,你快去忙吧。”,她感觉这两天覃骁非常忙,白天完全见不到,晚上也是到凌晨以后,总在她睡地昏昏沉沉时,能感觉到有人把自己拽进一个厚实坚硬的胸膛。
在宁兮儿转过头来时,覃骁便弯起唇,他的听觉一瞬间失灵,仿佛听不到她说的话了,男人遵从本能,凑上她的唇角,轻啄了一下,他的世界,顷刻被霞光染上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