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和宋笙对视一眼。宋笙率先开口。“既然如此,你进来。”话音落下,小厮的身子抖得像筛糠似的。“两位主子饶了奴才吧!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宋笙在凉城待了几年,那边的风俗具与都城不同。无论男女都是剽悍异常,且性子急躁。见小厮如此,宋笙几步上千,一把拽起小厮的领子,提到沈鸢面前。“你认得这是谁吗?”小厮只惶恐看了一眼,便连忙跪下磕头。“惊扰公主大驾,望公主恕罪,小的罪该万死!”
萧野眼皮子一跳,垂下眸子。
“没见到我的狐狸,我不会喝你的药。”
沈鸢闻言,火气顿时冲上头顶。从生下来,还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这么闹。
随即一把夺过婢女手中的药碗,慢慢逼近。
“病秧子一个罢了,本宫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婢女见此等状况,生怕祸水牵连己身,忙退了下去。
沈鸢一个翻身,跨在萧野腹上。
素手捏着他的下巴,趁他不备一股脑将药灌了进去。
“咳咳……你……”
沈鸢冷笑一声,扔了碗,双手捏着他的下巴,防止他再将药吐出来。
“好歹是个男人,吃进去的东西,哪里还有吐出来的道理!”
说完,不顾萧野脸上脖子上憋得通红,直到他彻底将汤药一滴不剩地吞进去,才肯松手。
这么一闹,萧野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唯独一双眼睛,不服气地瞪着沈鸢。
沈鸢见他敢怒不敢言,像极了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姿势暧昧至极。
萧野忍不住了。
“你能不能下去。”
沈鸢听得一愣,这才发现通过方才一番折腾,萧野上半身的衣服已经全散开,露出里面似乎染了绯色的肌肤。
羌国太子不愧是天下所传已久的人间绝色,这肌肤,就算是女子见了,也还要妒忌三分。
沈鸢恶趣味地在他胸口处摸了一把。
“手感不错。”
说完,身段利落翻身下床。
“这几日好好养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去。”
萧野也不再闹,只是陡然沉默下来。
“救我的狐狸。”
沈鸢一时对他无可奈何,只能如实相告:“狐狸如今已无大碍,但是本宫之前的话依旧作数,你如今的身子……”
萧野顺着她的视线往自家身上扫过去,登时红了耳朵。
气急败坏揽住衣服。
“不牢公主操心,我自会修养。”
此时,有婢女前来禀报,说宋笙正在府外,相邀一同前往酒楼。
沈鸢爽快答应,两人往幼时常去的天香楼雅间。各叫了喜爱的吃食。
沈鸢正要动筷,却被宋笙着急拦住。
“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快些住手!”
说完,兀自从身上掏出专用的银针,往菜食当中试探一番,见银针并未变色,这才放下心来。
沈鸢知她为自己担心,笑着告诉她。
“这天香楼早就是我的地盘,厨子都是我的人,不用如此小心。”
宋笙感慨,这些年在凉城,虽然路远音稀,但也曾听到过公主如何如何,只是没有想到,昔日的玩伴如今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
“好在我回来一趟,倒是没有白来。只是你那位驸马如何了?”
沈鸢回想起萧野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唇角勾笑。
“他如今身子孱弱,成不了大气候,不用担心。”
宋笙却不可置否。
“你难道忘了,这羌国太子原是天下人人称颂的天才,如今虽然落在你手上,也掩盖不了他曾是狼的事实,千万不要为表面上的温和所骗!”
沈鸢知她为自己计算良多,点点头。
自从母妃去后,宋笙算是她身边少有的几个能近身的人。
“你在凉城那边的情况如何?若是觉得苦了,随时回来。”
宋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行!早些年说好了,不待功成,必不能归。此番你大婚,我已是破了例了。”
说完,听门外一声脆响。
“什么人!”
宋笙眼神凌厉,扫向门外。
过了片刻,一个唯唯诺诺的脑袋从门外探出来。
“回,回二位主子,奴才是来送餐的,方才地滑摔了跤,惊动了主子们。”
沈鸢和宋笙对视一眼。
宋笙率先开口。
“既然如此,你进来。”
话音落下,小厮的身子抖得像筛糠似的。
“两位主子饶了奴才吧!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宋笙在凉城待了几年,那边的风俗具与都城不同。无论男女都是剽悍异常,且性子急躁。
见小厮如此,宋笙几步上千,一把拽起小厮的领子,提到沈鸢面前。
“你认得这是谁吗?”
小厮只惶恐看了一眼,便连忙跪下磕头。
“惊扰公主大驾,望公主恕罪,小的罪该万死!”
沈鸢再与宋笙对视一笑。
沈鸢红唇轻启,慵懒开口。
“似乎本宫此番出行,并未言明身份?”
小厮一听,眼中满是惊恐,顿时脸上如同一片死灰。
“说!谁派你来的,方才在门口听了多少?”
小厮心知自己已经露馅,陡然望向窗外,不知看到了什么东西,双腿竟然颤抖起来,牙齿一闭,脸上出现极其痛苦的神色。
“坏了!他咬舌自尽了!”
宋笙惊讶,正要捏着下巴叫他张口,却不想已经晚了。
沈鸢伸出手,在鼻前探了探。
“他已经死了。”
此时,门前一阵骚动。
一直跟在宋笙身边的两个小丫鬟见如此光景,吓得赶紧跪下。
“奴婢失职。”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去门外守着?”
“方才奴婢突然腹痛不止,就去如厕,没想到回来的时候……”
宋笙颇为无语,看向另一个。
“她去如厕,你呢?”
丫鬟将脑袋垂得更低了。
“方才一个阿娘摔着,让我帮衬着扶到边上的厢房。”
沈鸢沉吟片刻,看着地上已经死去的小厮,眼底划过一道暗光。
“这件事,不用继续追究下去了。”
“阿鸢,这件事情太过巧合……莫非你已经有了主意?”
沈鸢吩咐人将小厮的尸体抬下去,在宋笙身边耳语几句。
宋笙听完,眼中大放精光。
“妙啊!我怎么就想不到呢!阿鸢,你果真是聪明绝顶!”
翌日,城中西门口,一具尸体挂在城门之上,来往的民众听说他是暗中加害公主之人。
纷纷指着尸体唾骂。
自尸体挂上去,城门口聚集起来的百姓已经越发多了起来。
此时,一个身着盔甲的领队侍卫,拿长鞭指着尸体道。
“此人是日前行刺公主,与将军小姐之人。今日将他挂在城门之上,以警醒众人,此人死前已经招供,还有同伙,劝你赶紧自行站出来,否则你的下场,就如同此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