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傍晚的时候小家伙很想拉着阿姐一直说,但奈何折腾了一天,拉着阿姐的手就在暖阁里睡着了。祝云婳摸了摸弟弟的脸,心里有种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的感受。没错,确实是养儿,她娘生弟弟时困难了些,又来一直养身子,家里的中馈和弟弟都一直是她照看的,虽然那会儿她十一岁,但也不是真的十一岁。她弟弟也从小跟她最亲。对于弟弟,祝云婳更想要弟弟读书,她大弟小她两岁,已经跟着她爹熟悉家里业务了。大弟是庶出,但居长,对此她也支持,阿弟聪慧,她觉得弟弟能靠科举走一条自己的康庄大道,毕竟士农工商,商为最末。
祝为溪口中被损坏的玩具是祝云婳送的宝船模型。
前世她逛博物馆时买过的周边,就是郑和宝船的模型,前世拆了拼拼了拆,闭着眼睛都能拼出来。
去年突发奇想就慢慢把零件画了出来,差不多1:245比例,分了好几家木匠铺子,历时两个多月才弄了两套,材料费加手工费足足花费了三百多两的银子。
没办法,实在是太零碎了,要不是她给的钱多,还有木匠不愿意干。
怕下午睡了晚上不睡,祝云婳也没叫弟弟去睡个午觉。
只吩咐素月去库房把另一个模型拿了出来,暖阁内铺了毯子,叫祝为溪在地上玩。
算了算时间,她是托了个会骑马的小厮去送的信,想来是应该送到了。
祝家确实收到了,祝家主还去官府报了案,见了女儿的信又打点了一百两从官府撤了案。
祝云婳叹气,她娘,这是要善良到亲疏不分吗?原先她在家的时候娘就因着表弟对阿弟多有忽视。
从前有她看着阿弟。
要知道,童年之殇是最不可治愈的。
祝云婳盘腿坐在弟弟身旁,拉过小弟在家被打肿的小手轻抚着。
“阿姐,不疼的。”祝为溪安慰道。
祝云婳拍了拍弟弟的脑袋,“在阿姐这里,可以疼的。”
祝为溪钻进了阿姐怀里,就静静地抱着阿姐。
“阿姐,我才是阿娘亲生的啊。”祝为溪瓮声道。
“嗯,咱俩都是阿娘亲生的。表弟年幼失去了母亲,所以阿娘多怜惜他,你想想,你有哥哥,有二姐疼爱,可表弟可怜,为数不多的疼爱他的也就只有阿娘了。”祝云婳轻声解释道。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话不是吹的。
“那阿姐呢?”祝为溪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阿姐。
“阿姐当然只喜欢你了。”祝云婳捏了捏弟弟脸上的婴儿肥笑道。
祝为溪眼睛一亮,听到阿姐的一句只喜欢,家里受得委屈早散了。
“那阿姐不喜欢表弟吗?”祝为溪笑着问道,眼中带着稍许得意。
“嗯……可阿姐只与他相处了一个月啊,阿姐都忘了他长什么样子了。”祝云婳摸着下巴回答道。
虽然一个月,但她又不是老年痴呆健忘症,不可能不记得,但为了哄弟弟也这般说了。
小孩子,求的不就是亲近之人心里的那份特殊,就算她前世都十几岁了,还不是追着她妈问爱她还是更爱妹妹。
当时她妈惊讶的表情,好像她不该问这话,与她说,“这还用说,当然更爱你啊,咱俩都十几年的母女情了。”
后来她和妹妹关系也特别好,更像是她妈不是给自己生闺女,是特意给自己生妹妹的。
虽然后来再大些知道当年爸妈更想给她拼个弟弟,但也不妨碍她们姐妹之情。
祝为溪听到果然更高兴了,直接拉着阿姐拼起了模型。
接下来祝云婳时不时的拼“错”一块,还得弟弟耐心纠正,祝云婳惊讶加你怎么这么厉害的表情,瞬间取悦了伤心了一上午一中午的弟弟。
祝云婳花银子打点了厨房一番,要了两个弟弟爱吃的菜,厨房虽然也得了王妃的命令尽力满足折兰阁的要求,但谁跟银子过意不去啊,所以给折兰阁的吃食格外用心了些,毕竟折兰阁祝小娘是个大方的,细水长流嘛……
祝云婳看着被雕成花的萝卜扯了扯嘴角,倒也不至于,虽然祝家吃的也不错,但却没如今郡王府的精致。
不过看着吃的满足的弟弟,祝云婳也高兴。
吃完饭,傍晚的时候小家伙很想拉着阿姐一直说,但奈何折腾了一天,拉着阿姐的手就在暖阁里睡着了。
祝云婳摸了摸弟弟的脸,心里有种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的感受。
没错,确实是养儿,她娘生弟弟时困难了些,又来一直养身子,家里的中馈和弟弟都一直是她照看的,虽然那会儿她十一岁,但也不是真的十一岁。
她弟弟也从小跟她最亲。
对于弟弟,祝云婳更想要弟弟读书,她大弟小她两岁,已经跟着她爹熟悉家里业务了。
大弟是庶出,但居长,对此她也支持,阿弟聪慧,她觉得弟弟能靠科举走一条自己的康庄大道,毕竟士农工商,商为最末。
月上枝头,加上雪的反光,外头亮如白昼。
轻手轻脚钻进耳房洗漱了一番,叫素月晚上辛苦些看着弟弟,自己也上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