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原轻手轻脚去了隔壁房间,心底暗暗叹气,小少爷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被他家总裁丢在国外不闻不问的。与此同时,隔壁房间里的盛曜猛地睁开眼睛,泼墨的眸子在月光下投射出犀利的光。他环视四周,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忽然在自己的大腿上狠掐一把,钻心的疼痛让他不自觉放大了瞳孔。这是哪里!?那小丫头呢……盛曜连忙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慌里慌张往外跑,手搭到门把手上的那一刻,心中一丝疑惑一闪而过。
月色皎洁,如纱如雾,笼罩着窗边人俊秀挺拔的身躯,冷灰色的衬衣领口大开,精致的锁骨在银白的月光下晕开如玉的光泽。
房间内没有开灯,巨大的落地窗透进的月光将昏暗的房间切割两半,盛叙手中托着一杯酒,颀身玉立。
他举杯轻啜,醇厚的酒香在口腔中散开,甘冽的清酒入喉,醇香绵长的酒味掺杂灼热,刺激着疲惫的大脑瞬间清醒。
身后完全被隐在阴影中的男子低着头,脊背挺直,胸腔中一颗心脏跳动失序,凌原努力控制自己杂乱的呼吸。
他一连续三天只睡两个小时的苦逼社畜,已经在这里陪着盛叙傻呵呵站了四个小时,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下去,再站下去要死人了!
再不让他走,他真的晕给盛叙看了。
“该回去了。”终于,在他晕过去之前,盛叙开口了。
盛叙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直这么扔着那个小丫头也不是事儿,他得回去看看。
当初匆匆来国外,真的不是想躲盛欢,他是真的有急事,这边的项目出了人命,他着急过来处理。
就这么几天的工夫,盛澈那个少心眼子的,带着盛欢去了贺听雪的生日宴,这会儿国内应该有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了。
冷处理这么多天了,盛欢的事也该有个交代了,不管她是不是他的女儿,她都不能留下。
他的态度不仅仅代表他自己,更是代表整个盛家,容下一个盛欢,之后就会有无数个盛欢。
或许盛欢的母亲手眼通天,能在亲子鉴定上瞒过贺允,但他自己清楚,盛欢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女儿。
他自己跟没跟人睡过,他还能不清楚吗!
“叫上盛曜,明天回国。”他的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果决,清冷的声线在黑夜撕裂一道口子。
“小少爷也回去?”凌原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遍,猜不透他这个时候让盛曜回国是安了什么心。
这些年盛曜眼珠子一样被盛叙藏在国外,整个盛家除了盛叙自己,只有盛凝知道盛曜的存在。
这个时候让盛曜回国,这不像是盛叙处事的风格,除非他并没有他表现的那么在乎盛曜。
盛欢刚刚回到盛家,盛澈那个神经比碗口粗的二傻子大摇大摆把她带去了贺听雪的生日宴,或许他这一举动本身没有什么特殊的意图,看在其他人眼里就不一样了。
贺听雪的生日宴,带孩子去的家长都是为了给自家孩子铺路,盛欢去了,难免让人觉得盛欢被盛家认可了。
有人会去巴结盛欢的同时,也会有许多危险的目光盯在盛欢身上。
可拥有最大话语权的盛叙,并没有对盛欢表现出任何关注,想利用盛欢图利益的人,还要仔细斟酌。
那他带盛曜回去是什么道理?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要把盛曜带回去,分散落在盛欢身上的那些危险因素。
可是,盛叙的表现也不像是在乎盛欢死活的样子,凌原彻底被他没头没脑的话给整懵了。
盛叙放下酒杯,睨了他一眼,似乎在责怪他多管闲事,“听不懂话?”
“好的盛总,我这就去告诉小少爷。”凌原迅速低头,大老板这么做,一定有大老板的道理。
盛叙的想法就很单纯了,他只是想带盛曜回去堵一堵那些要靠孩子上位的想法,至于盛欢,他压根儿就没打算认下。
凌原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像什么把盛曜带回去当靶子,那根本就不现实。
这次就是单纯的来都来了,顺手把他带回去而已。
凌原轻手轻脚去了隔壁房间,心底暗暗叹气,小少爷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从小被他家总裁丢在国外不闻不问的。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里的盛曜猛地睁开眼睛,泼墨的眸子在月光下投射出犀利的光。
他环视四周,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忽然在自己的大腿上狠掐一把,钻心的疼痛让他不自觉放大了瞳孔。
这是哪里!?
那小丫头呢……
盛曜连忙掀开被子,光着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慌里慌张往外跑,手搭到门把手上的那一刻,心中一丝疑惑一闪而过。
来不及捕捉,门从外面被推开,他矫健地躲开,不等回过神来就被人抱了起来。
来人抱着他,边走边念叨他,“我的小少爷啊,你这怎么光着脚就乱跑,酒店不比家里,走廊里还是冷的……”
盛曜稀里糊涂被人放回床边,凌原摸到床头柜上的遥控器,将灯打开,头顶暖光色的射灯同时亮起,房间内被灯光填满,却又不刺眼。
他摸了摸盛曜的小手,盛曜下意识回缩,他冰凉的手心濡湿,不知何时手中布满了汗渍。
借着灯光,他才看清来人到底是谁,不确定地开口试探道:“凌原叔叔?”
“不怕,是我。”凌原起身去把床边的窗户关上,回来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发顶,夹着嗓子,“曜曜别怕,刚刚是做噩梦了吗?”
盛曜敷衍地点点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睛在房间里乱瞟,落到门边的一刹那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遗落了什么,这个门把手为什么那么高?
确切的说是他变矮了!
借着玻璃窗倒映的人影,他更加确定自己真的变小了,那……盛欢呢……
她去了哪里……
还有凌原叔叔,他不是被调走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曜曜,你怎么了?”凌原手掌拂开他额前的碎发,贴在他的额头上。
他看着盛曜看看这里,瞅瞅那里,紧接着愁眉不展,“不舒服吗,这怎么出了一身冷汗?”
“凌原叔叔,我没事,只是做噩梦了。”盛曜急切地想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这会儿只想凌原赶紧走,“我有点困了,凌原叔叔也早点休息吧……”
为了配合自己,增强话的可信度,他还适时打了个哈欠,硬挤出了几滴眼泪,掀开自己的被子,撅着屁股往里爬。
却又被凌原拖着手臂拉了出来,“曜曜,盛总说明天让你跟他一起回国,凌晨就走,先起来收拾一下东西吧……”
想从凌原手中挣扎出的盛曜闻言瞬间顿住了动作,歪着脑袋疑惑地盯着凌原。
盛总?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