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既是问了,臣妾不愿欺骗,只得遵从本心,若是回答的不依圣心,还望皇上体谅…”郁璟和淡定的说道。“臣妾相信永毅侯的为人,也相信永毅侯府上下没有那奸佞之人,若说他们不忠,臣妾断然不会相信。臣妾从小蒙家父教诲,深谙永毅侯府家风,即便入宫,臣妾从未生出阴暗的害人心思。与人争执也是明面上来的,相信陛下都知道。”说完这番话,郁璟和深深的向萧疏阔行了叩首礼。“然,永毅侯镇守陛下之北境,与皇城相隔甚远。臣妾少时读书,也曾读到过所谓'天高皇帝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臣妾难免会怀疑永毅侯有行为举止不当的地方。若有如此,
永毅侯府一代一代为南朝坚守着北境防线。
这一次弹劾永毅侯府,是因为北境驻军之中出了逃兵且这位逃兵做了叛徒…他逃到了漠汗部落做了一个军官。
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便是当今的永毅侯爷郁盛中落个治军不严或苛待兵卒的罪名,往大了就是…通敌叛国了…
一切还要看证据以及皇上的裁决了。
“福来,把璟贵人请过来陪朕用午膳…”萧疏阔吩咐着。
福来连忙去云水阁请人,郁璟和今日穿的简单,一身青色的襦裙,妆容淡淡的,发间别着两朵新鲜的茉莉花。她今日未戴任何钗镮首饰,却格外有一分清丽脱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皇上可是想臣妾了…”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说着便递上去了一罐小小的用纸包着的罐子。
“这是何物?爱妃今日带着礼来的?”萧疏阔听着她熟悉的开场白,心情甚佳,接过女子递来的,拆开一看,
“是臣妾亲手做的茉莉香蜜,又甜又香,马上该热起来了,配上冰球,爽口极了…”郁璟和端出一副谄媚的样子,黑色的瞳仁明亮又干净…
萧疏阔定定的望着她,心里不禁想,一会儿的发问她能接得住吗?
“可是饿了?福来,传膳吧。”郁璟和从萧疏阔的眼中看到一丝逃避的意味,她心中渐渐有了想法,近来母家悄悄传话来,朝中有人意图对永毅侯府不利,叫她在宫中一切当心…或许,不好的事已经来了…
她定了定,一如往常的与萧疏阔用着午膳,该布菜时布菜,该聊天聊天,神色如常。
“璟和,朝中有人弹劾了永毅侯,你可知?”萧疏阔突然发问。
“臣妾如何知?臣妾身居后宫,前朝的事自然不知。”郁璟和淡定的回答。
“若你母家有通敌叛国之嫌,你如何看?”
这个问题问的郁璟和上下两难,若是维护,则会加重萧疏阔的疑心,使他以为前朝后宫勾结串联;若是蓄力撇清,则不免显得过于刻意,难免让他怀疑自己生性凉薄,不顾家人生死。
郁璟和向来镇定,沉默片刻,她放下碗筷,跪倒在他脚边。
“皇上既是问了,臣妾不愿欺骗,只得遵从本心,若是回答的不依圣心,还望皇上体谅…”郁璟和淡定的说道。
“臣妾相信永毅侯的为人,也相信永毅侯府上下没有那奸佞之人,若说他们不忠,臣妾断然不会相信。臣妾从小蒙家父教诲,深谙永毅侯府家风,即便入宫,臣妾从未生出阴暗的害人心思。与人争执也是明面上来的,相信陛下都知道。”说完这番话,郁璟和深深的向萧疏阔行了叩首礼。
“然,永毅侯镇守陛下之北境,与皇城相隔甚远。臣妾少时读书,也曾读到过所谓'天高皇帝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臣妾难免会怀疑永毅侯有行为举止不当的地方。若有如此,陛下自然应该惩处。”说完这番话,郁璟和又一个叩首。
“自小臣妾就被教导要忠君爱国,这是长在臣妾骨子里的信仰。臣妾相信永毅侯府一门也如臣妾一般将此信仰刻在骨中。臣妾现在是您的璟贵人,一切以陛下利益得失为第一考虑…”所有的话都说完了,郁璟和眼神中流露着坚定,她眼中有泪光晶莹闪烁,指尖微微发抖,她也是畏惧的,即便她外在表现的再强大,她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女子…
萧疏阔听完她的话,心中更坚定了,郁璟和,她值得他一宠。
她的言语中表明,她坚信母家的行事为人,但若是母家做错也绝不姑息,更重要的,她是皇帝的女人,万事以皇帝为重。
这番回答没有丝毫的错出,持身中正,不愧是有大家教养的女人。
“既如此,朕要查明此事。但在查明之前,免不得你要委屈一阵了…”萧疏阔看着跪在地上轻颤的女子说道。
“臣妾不敢有丝毫怨怼,”她强忍着因害怕和激动轻微颤动的身体,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臣妾相信陛下,一如昨日…”
萧疏阔的思绪回到了春日宴,那天她也是这般对他说,
“她相信他…”
萧疏阔一时之间心中充满了对郁璟和的爱怜之情,
碍于身份,碍于帝王要立威,碍于事情没有查明,
午膳还未用完,他便叫福来送她回了云水阁…
众人都听说,璟贵人午膳未用完,就满眼含泪的被福来送回了云水阁,
嫔妃们的好奇与猜测一时间也达到了沸点…一向受宠的璟贵人做了什么惹怒圣心…
而云水阁中,一片沉静,郁璟和手中握着一枚上好的白玉香囊,这香囊玉质细腻莹润,上面的栩栩如生的喜上梅梢图样一看便出自上好的匠人之手…
她坐在床边,发着呆,耳畔却回响着萧疏阔送她走之前将这枚香囊递到她手上,在她耳边轻轻说“是朕给你的回礼,你且收好,朕定不负你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