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迎腰肢被揉得发软,他的手却还在往小腹游走。苏迎赶紧双手环胸,“不、不是说不乱碰吗?”苏迎后悔了,谢行渊却沉默不语。苏迎窘迫地找话题,“那个,我刚试探过兰姨,她一定知道什么!”“兰姨把屋子建这么偏僻,感觉也挺奇怪的。”“还有,兰姨晚上去后山挖什么……”“苏迎!”谢行渊打断了她,他的手指抚过她后背上每一处浅浅的鞭痕。那应是她当奴隶,或者跟着梅三娘时被虐打的痕迹。没有好好处理,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疤。
苏迎的后背其实真的蹭到了石头,刺痛难忍。
今晚他如此温柔,苏迎也昏了头,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那、那你别乱看。”
说着,她双手抱膝蹲在水里,只削瘦的后背浮出水面。
后背上,果然有一条细长的血印。
谢行渊眸色微暗,指尖蘸取了药膏轻轻涂抹。
生了薄茧的指腹摩擦起细微的火花,时断时续,而后又游移到了伤口以外的地方。
苏迎腰肢被揉得发软,他的手却还在往小腹游走。
苏迎赶紧双手环胸,“不、不是说不乱碰吗?”
苏迎后悔了,谢行渊却沉默不语。
苏迎窘迫地找话题,“那个,我刚试探过兰姨,她一定知道什么!”
“兰姨把屋子建这么偏僻,感觉也挺奇怪的。”
“还有,兰姨晚上去后山挖什么……”
“苏迎!”谢行渊打断了她,他的手指抚过她后背上每一处浅浅的鞭痕。
那应是她当奴隶,或者跟着梅三娘时被虐打的痕迹。
没有好好处理,留下了永远抹不去的疤。
谢行渊薄唇微启,“我再问你一次,当初为何要离开我?”
“我真的没有害你!”
“我问的是,你为何弃我?”
是因为少帝,还是别的?
谢行渊眸色起了微微波澜,目光紧紧裹着她。
苏迎闭上眼默了默,“因为我娘……”
“丑妇!赶紧带着你这瘸子男人滚出溪水村!”
“都是你们这些外村的晦气玩意儿,才害得我们村里人断手断脚,闹鬼似的!”
……
门外,突然响起村民的谩骂。
谢行渊耳朵微微一动,疾步出门去看。
苏迎也穿好衣服,跟上来。
走到门口时,被谢行渊拦住了,挑了挑下巴,“先静观其变!”
苏迎寻着他的目光看去。
溪水村民正举着农具,往偏房里冲。
苏兰心跪在门口,“求你们再给我点时间安排,我们五天后就出村。”
“你说的!把你男人和梅三娘的遗物都带走!外地人晦气!”村民指着苏兰心的鼻尖,“你要再赖着不走,我们就把你和男人活埋了!”
“是!是!”
苏兰心连连磕头,村民一锄头挥在墙上。
本就破旧的黄土墙面,瓦砾扑簌簌地掉,快要坍塌了。
苏兰心落了满身的灰,仍伏跪在地上,村民这才暂时离开。
“怪不得要住这么偏远,原来村民容不下。”苏迎和谢行渊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苏兰心已进了偏房。
两人往门缝看了眼。
一瘦骨嶙峋的男人瘫在草榻上,光线太暗,看不清面容。
苏兰心蹲在榻前帮他按摩腿部,“锋郎,你莫要听他们乱说,我瞧你的腿马上就要好了。”
“都已经腐烂了,如何能好?别再自己骗自己了。”
“我想到办法了!你再信我一次!这次一定行!”
“兰儿!”男人摇了摇头,戚戚然望着苏兰心,“我瘫痪了三年,已经够了!放弃吧!你离开我,好生过安稳日子去,别让我拖累了你!”
“你死了这条心!”苏兰心冷嗤,却又察觉语气太重,捧着男人的脸,“你我相识于微时,夫妻一体!当初你护着我,如今我怎么可能丢下你?”
苏兰心躺在男人心口,“我若真抛弃你,与禽兽何异?相信我,只要我俩和睦恩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真的感情很深啊!”苏迎感慨。
头顶上传来低沉的声音,“恩爱两不疑。”
谢行渊很少感慨别人的事。
此番大约是因为苏兰心夫妇和他们当初的境遇很像,但苏迎却选择了弃他而去。
苏迎有些尴尬,囫囵道:“我很久没回村了,四处转转,你早些休息吧!”
朝谢行渊颔首示意,匆匆离开了院落。
当初梅三娘为了保护苏迎,几乎不让她出门。
所以,她对溪水村并不熟,也不知道该去哪,兜兜转转只能回老宅看看。
苏迎走过一片灰烬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定睛一看,是一块生了裂纹的玉佩。
苏迎记得娘从前常穿着一件紫衣痴痴倚在门口,手里攥着这块玉佩,念念有词。
这玉佩是爹留给娘的唯一信物,紫衣是爹最喜欢的颜色,娘一直坚信爹会回来娶她。
直到死那日,外域男人告诉娘,她爹在南诏地位颇高,有个青梅竹马的公主为妻,儿女绕膝。
不过一时落难大庸,寄人篱下,才会哄骗娘的同情。
娘的信念一夕崩塌,愤而摔了玉佩,终于支撑不下去了。
小小的苏迎抱着被大火烧得面目全非的娘亲,她紧紧抓着苏迎,用最后一丝气息告诫苏迎,“不要、不要为任何一个男人牺牲自己,山盟海誓皆是女子的坟冢!”
他们这样身份低贱的人,一旦感情用事、行差踏错,就会葬送一生。
苏迎的指腹用力摩挲着玉佩。
忽地,玉佩碎落一地。
苏迎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玉,不过是块易碎的琉璃。
一块不值钱的琉璃,骗了一个女子一生。
“娘!女儿记得你的教诲。”苏迎对着灰烬磕头,红了眼眶。
哽咽的声音在暗夜里回荡,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声音频率越来越高。
苏迎抬头,依稀看到门口的古树上,有一紫色身影,身姿婀娜。
“娘!”苏迎莽头冲了出去。
一直不远不近跟着她的谢行渊上前,拦住了她,“苏迎,你冷静点!你娘不是过世了吗?”
“是我娘,真的是我娘!”
当初,苏迎没银子,小小的人儿徒手挖了坑把梅三娘埋了。
泥土没有压严实,如果、万一梅三娘没死透,有可以爬出来的
“我有感应,我娘活着!”苏迎抓着谢行渊的手臂,目光灼灼,“母子之间是有感应的呀,你知道的!”
谢行渊错开她笃定的目光,“我不懂什么感应。”
“你怎么会不懂?母子之间的血脉相连、心意相通,会有超乎他人的情谊和默契,你应该也……”
“我没有娘!”
话赶话,谢行渊脱口而出。
苏迎的后话凝在了嘴边,捕捉到谢行渊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暗。
少帝和谢行渊不是同为德妃所生吗?
苏迎回忆了下,少帝在位时,德妃隔三差五就会带着亲手煲的汤看望少帝,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可自从谢行渊回宫,德妃一直以礼佛为由,闭门不出。
谢行渊在北境数十年,母子俩多年未见,竟也不过尔尔。
苏迎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