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一样,想要去追堪布。媒体却像是闻到血腥味的狼,死死咬着我不放。1正当我绝望的时候。哒哒、哒哒……熟悉的马蹄声伴随着阵阵铃响由远及近。众人下意识让开一条路,闻声望去——饰着彩披宝鞍的白马缓缓踏入人群,马背上的男人穿着黑衣黑裤,口罩遮挡面容。可身后万尺神山却将他衬得威严凌厉,一身气势让人想要俯首称臣。那踏踏马蹄更是每一声都踩在我的心上。我看见白马在我面前停下,男人居高临下地朝我伸出手:“不能打扰寺庙安宁。”
我冷着脸点开了最上面一条词条,进去就看见段奚铭和温羽盈挽手逛街的视频。
视频上的温羽盈活蹦乱跳,完全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我强压着怒火解释:“不是我……”
可刚开口,就被段奚铭就不耐烦地打断:“行了,这不重要,你现在赶紧在微博上发个澄清公告,把这事儿揭过去。”
劈头盖脸说了我一顿,然后说这不重要?
我冷笑了声,语气却不自觉有些悲凉:“段奚铭,我没干过的事情,我不认。”
接着,我径直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我就被外面一阵吵闹声吵醒了。
不会出事了吧!
我的心咯噔一下,赶忙起身大步走出寺庙。
就看见僧人们拦在寺庙外,艰难地阻挡着要拥上前的媒体。
那些媒体个个举着话筒扛着摄像机,一见到我就蜂拥而上。
“温苑棠小姐,请问您父亲温导演真在寺庙里准备进行天葬吗?”
“您父亲的这个举动,是公开支持封建迷信吗?”
诸如此类的问话交织成一道网朝我笼来。
我心里发慌,还没反应过来。
堪布走过来,神情严肃地对我说了一大串藏语。
堪布相当于一般寺院中的方丈。
接着,我就看见讲解小哥变了脸色,他漠然地对我翻译:“温小姐,因为你的原因,寺庙受到严重侵扰。”
“你父亲的天葬取消了,现在请你立刻离开!”
我等了一个星期,怎么能就这么取消!?
我慌忙拉住讲解小哥:“不可以……这是我爸的遗愿……”
可堪布却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带领僧人们转身进了寺庙。
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一样,想要去追堪布。
媒体却像是闻到血腥味的狼,死死咬着我不放。1
正当我绝望的时候。
哒哒、哒哒……
熟悉的马蹄声伴随着阵阵铃响由远及近。
众人下意识让开一条路,闻声望去——
饰着彩披宝鞍的白马缓缓踏入人群,马背上的男人穿着黑衣黑裤,口罩遮挡面容。
可身后万尺神山却将他衬得威严凌厉,一身气势让人想要俯首称臣。
那踏踏马蹄更是每一声都踩在我的心上。
我看见白马在我面前停下,男人居高临下地朝我伸出手:“不能打扰寺庙安宁。”
不同于上次的警惕摇摆,我毫不犹豫握住住了他的手,被他拉上马背。
达瓦嘉措一踢马肚,我就像被一阵风裹着,将那俗世所有喧嚣烦恼都甩在了身后。
过了一会,我才想起我爸:“可我爸的遗体还在……”
达瓦嘉措冷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交给我。”
短短三个字,却像是有魔力一般让我安心。
我不需要问他去哪儿,会怎么做。
就好像我的心,已经全部信赖于他。
马蹄飞踏,带着我们翻越了山头,来到一处村落。
这里草原碧绿,远处群山环绕,还有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如同世外仙境。
我一时看呆了。
“达瓦嘉措,这里是……你的家?”
他淡淡应了声,说:“嘉措。”
我兀的红了耳根,那两个字在喉间百转千回:“嘉措……”
在我喊出他名字的那刻,我好像看见他弯了唇角。
接下来我们谁也没说话,气氛却十分和谐融洽。
下马的时候,依旧是达瓦嘉措来扶我。
我却没站稳,脚下踉跄一步,慌张伸手去攀他。
结果……不小心将他腰间的小铃铛扯了下来。
达瓦嘉措僵了瞬,接着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赶忙道歉,将手心的铃铛还过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可达瓦嘉措淡淡移开目光,薄唇吐出三个字:檸檬㊣刂“不准丢。”
那一瞬,掌心的小铃铛仿佛发起烫来,直直暖进我的心里。
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赶忙把它挂在脖子上。
村落的藏民们见到达瓦嘉措,都十分恭敬地上前来向他问候。
我更加好奇他的身份。
达瓦嘉措对他们说了许多,看他们连连点头的模样,我猜他大概是在吩咐什么。
等藏民们散去,达瓦嘉措这才看向我:“天葬,今天可以做。”
我听到这话,眼眶止不住的发热:“谢谢你,嘉措,你帮了我这么多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可他只是看了看我颈间的铃铛,什么都没说。
我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将我爸的遗体秘密转移到村里来了。
蓝天白云之下,五彩经幡飘扬。
天葬师点起松柏,摇响骨铃,很快就引来了大群秃鹫。
所有仪式过后,天藏师一声令下,盘旋的秃鹫落下围在我爸的身边……
我站在人群中看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下来。
可偶然一瞥眼,我看见不远处的达瓦嘉措。
他换了一身庄重的藏袍,握着佛珠的双手合十、低眉敛目,口中似乎在低声诵念着经文。
日照金山的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渡上了一层金光。
肃穆而神圣的感觉顿时抚平了我内心所有的焦躁不安。
此时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