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婶的病却在今年急速恶化,首都那边的医院推荐来沪南的专科医院诊治,于是她便来了了沪南。而陈肖然一家人,都是知道顾南音的身份的。是顾南音让他们瞒着没有说出去。因此刚刚碰见陆霆舟时,陈家人的紧张,是在为她遮掩。顾南音笑了笑:“我要以哪个身份活下去,这个问题并不重要的。”“可……”陈肖然还想说什么。外面已经响起陈母喊两人吃饭的声音。两人一同走出去。吃过饭后。陈母提议出去走走,顾南音怕自己脸上的疤吓到人,正要拿帕子遮遮,陈母就道:“没事的,你脸上这疤已经浅了,夜色黑,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闻言。
顾南音眸色闪动,不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腿。
平时从外观上和行走上,她这条腿跟正常人无异,可但凡冷了热了,她的腿骨就会被刀刮一般痛。
这是从那场山火逃生后留下的后遗伤。
做飞行员不能允许身体上有伤疤,也要四肢健全。
可现在的自己,脸上和身上的伤不尽其数,腿也并非健全,这样的她早已无法做飞行员了。
即便如此,她也早已认清并接受了这个结果。
让她无法回去做顾南音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放心不下正在治病的陈家婶婶。
陈家婶婶便是陈家的嫂嫂,也是顾南音的救命恩人。
山火那天。
顾南音在大火扑来之际,忍着痛奋率走力滚下了山。
是陈婶救了她。
陈安宁这个人也确实存在,也确实是脸上有疤痕,长久在家不见人,可她早已在十六岁那年就已经离开了人世。
从那以后,陈婶的精神就变得不太稳定,她认定她的女儿还活着,只是跟以前一样窝在家里不见人罢了,她不准家里人去办死亡登记,也不让任何外人知道陈安宁去世了。
除此之外,她一切正常。
而陈家人也为了安抚她,始终照做着。
顾南音的脸上也因为山火留了烧伤疤痕,或是巧合,竟与陈安宁天生的胎记有几分相似,陈婶盯着她看了许久,自此就将她认作了陈安宁。
顾南音也就这么成了陈安宁。
可陈婶的病却在今年急速恶化,首都那边的医院推荐来沪南的专科医院诊治,于是她便来了了沪南。
而陈肖然一家人,都是知道顾南音的身份的。
是顾南音让他们瞒着没有说出去。
因此刚刚碰见陆霆舟时,陈家人的紧张,是在为她遮掩。
顾南音笑了笑:“我要以哪个身份活下去,这个问题并不重要的。”
“可……”陈肖然还想说什么。
外面已经响起陈母喊两人吃饭的声音。
两人一同走出去。
吃过饭后。
陈母提议出去走走,顾南音怕自己脸上的疤吓到人,正要拿帕子遮遮,陈母就道:“没事的,你脸上这疤已经浅了,夜色黑,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顾南音怔了怔,却还是重新拿上了帕子。
“还是遮遮吧。”
这三年,陈家确实给她寻了不少顶好的祛疤药膏,作用也挺好,陈家人都说她脸上的疤已经不明显了。
可顾南音却还是觉得疤痕深,不敢直面见人。
家属院外面是一条长巷子,旁边种着高大的香樟树。
这个天气走在外面,极其舒畅。
走了两步。
顾南音忍不住抬眼看向了楼上陆霆舟家里的窗口。
那里亮着灯,他还没睡。ɯd
就在这时,身旁散步的人也正提及陆霆舟,声音入了顾南音的耳,她不觉放慢了脚步。
“这陆上校今天看来又是整晚不睡了。”那人说。
顾南音忍不住问:“为什么?”
那人疑惑看了她一眼,认出她是刚搬进来的,很快替她解答:“你可能不知道,今天是陆上校夫人的忌日,每年这天,陆上校家里的灯啊都要亮上一整夜!”
心头咯噔一下。
顾南音哑然失语,她不禁抬眼看去,却正好对上楼上那熟悉的眼神。
陆霆舟站在阳台边,往下看。
而这时,顾南音脸上的帕子忽地松动,掉了下去。
陆霆舟神色陡然一变。
下一刻。
陆霆舟转身便像是要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