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走了一步,腿软了下,直直朝地面栽下去。多亏祁温言眼疾手快,将她拉住:“没事吧?”林思晗缓了缓,眼前终于能看清楚了,刚要开口。器材室的大门在此时被打开。光影中,沈亦白站在门口,看着靠在祁温言怀里的林思晗,眼神难掩厌恶。“你们在干什么?”林思晗条件反射般站直身体,心脏也被沈亦白的眼神刺伤。“我们……”可沈亦白并不想听,转身冷冷道:“我跟老师请了假,送你回林家。”
林思晗抬头望着沈亦白离去的背影,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忍着泪蹲下身捡起,握在手里。
只听身后响起道担忧的声音:“你……还好吧?”
林思晗抬头,就看到了祁温言。
好像每一次自己的狼狈,都会被他看见。
林思晗摇了摇头。
“那就早点回家吧,好好休息,明天还有模拟考。”
听到祁温言的话,林思晗却迟疑了。
林家不要她了,江家她不想回。
世界偌大,她却好像无处可去。
祁温言似乎看出她的难言之隐:“我之前借了体育器材室的钥匙,你要是不想回去,就去那儿待一晚吧。”
“谢谢。”
林思晗没拒绝,跟着祁温言走向器材室。
负一楼的地下室,还有些冷意。
两人刚走进去,把灯打开,器材室的大门就轰的一声被人关上。
“林思晗,你还敢说那些事是假的!我明天就告诉老师,让他来看看你是怎么勾引男同学的!”
紧接着就传来被反锁的声音。
林思晗攥着钥匙去开,却怎么都打不开。
“器材室从外面反锁,只能从外面打开,别白费力气了。”
闻言,林思晗肩膀沉了下来:“对不起,又连累你了。”
祁温言却只是笑笑:“没关系。”
沉默氤氲。
林思晗盯着空气里漂浮的光尘,只觉得很累,眼神中全是无望和迷茫。
她转头看着开始刷题的祁温言,有些不解:“祁温言,你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啊?”
祁温言一愣,看向林思晗:“为了逃离。”
“我家境不好,和这个学校里的人更没办法比,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好好学。等以后考上大学,就能离开这座城市,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他话语里都是对未来的畅想。
林思晗却有些不确定:“真的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吗?”
她想要的不多,只是想拥有自己的意志,作为一个人,被尊重的活着。
而不是一个摇钱树,一个赚钱机器。
祁温言很笃定:“能。”
林思晗被他激励到,半晌后跟着点了点头:“那要拜托你这个学神多帮我补习了。”
男生眼中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当然没问题。”
林思晗就这样和祁温言在里面呆了一夜。
第二天站起来的时候,却觉得浑身酸痛,脑袋发昏,尤其是额头还在发烫。
她往前走了一步,腿软了下,直直朝地面栽下去。
多亏祁温言眼疾手快,将她拉住:“没事吧?”
林思晗缓了缓,眼前终于能看清楚了,刚要开口。
器材室的大门在此时被打开。
光影中,沈亦白站在门口,看着靠在祁温言怀里的林思晗,眼神难掩厌恶。
“你们在干什么?”
林思晗条件反射般站直身体,心脏也被沈亦白的眼神刺伤。
“我们……”
可沈亦白并不想听,转身冷冷道:“我跟老师请了假,送你回林家。”
林思晗能感觉到自己是发烧了,也不敢强撑着,只能朝祁温言道了声谢,然后跟上沈亦白。
有他带着,林思晗终于得以重新进入林家。
回到房间,林思晗换下脏兮兮的衣服,一个人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
脑袋里却一直想着祁温言昨天的那些话。
他说得对,这一切既然都不属于自己。
那她就得加倍努力,离开这里,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至于沈亦白……
林思晗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总是那么冷淡,可每次又都在她要放弃的时候,对她好。
林思晗做不出决定,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林思晗就这样留在了林家。
因为人设崩塌,全网黑嘲,她没戏可拍,赚不到钱,林家直接断了她的所有生活费。
没钱吃饭,每到中午,她只能趴在课桌上装睡。
但时间久了,林思晗还是忍不住去了食堂。
窗口的阿姨问她:“同学,吃什么?”
林思晗抿抿唇勉强扯出个笑来:“不吃,我减肥。”
转身时就看到了坐在餐桌上的沈亦白,他黑眸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思晗正进退两难时,就看到他移开了视线。
她松了口气,躲到了食堂角落。
食堂里满是饭菜的香味,林思晗肚子饿得直叫,胃里也一阵泛酸的疼。
突然,她看到一个同学离座,桌上的饭菜一动未动。
林思晗不受控制地走到了那份饭菜面前,理智告诉她,不能做这样的事。
可她实在是太饿了。
林思晗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突然,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林家不给你饭吃吗?”
她惊得连忙收回手,转头就对上沈亦白紧蹙的眉:“你饿到要吃别人的剩饭?”
他的追问让林思晗难堪得抬不起头,她紧紧捏着衣袖,死死地盯着地面。
她想说,是,林家不给她饭吃。
可那仅剩的自尊心,将嘴巴牢牢封住,让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沉默在二人间蔓延,突然有议论声传进了林思晗的耳朵。
“你知道吗,我们学校那个第一名祁温言,前天跳楼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