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后背上交错的伤疤重重叠叠,看起来与一般贵族女子相去甚远。“将军,您这个月的月事又没来,不能再吃那药了。”云景拿着水瓢侍奉王桓沐浴,显然早便知道王桓是女身,语气听上去有些紧张。“我心里有数。”王桓满不在意地敷衍着。“您终究是个女子,难道要一辈子以男子的身份过活吗?”瞧见王桓自己漫不经心的态度,云景气不打一出来,语气立马就变得急促起来。“做一辈子男人有何不可,倒
只是,她后背上交错的伤疤重重叠叠,看起来与一般贵族女子相去甚远。
“将军,您这个月的月事又没来,不能再吃那药了。”
云景拿着水瓢侍奉王桓沐浴,显然早便知道王桓是女身,语气听上去有些紧张。
“我心里有数。”
王桓满不在意地敷衍着。
“您终究是个女子,难道要一辈子以男子的身份过活吗?”
瞧见王桓自己漫不经心的态度,云景气不打一出来,语气立马就变得急促起来。
“做一辈子男人有何不可,倒是你,想嫁人了?”
王桓泡在温热的浴汤里,通身的疲惫涌上来,肌肉的酸痛得到了缓解,干脆闭上眼睛小憩,嘴里还不忘调侃面皮薄的云景。
屋子里点着熟悉的熏香,淡淡地木质香渐渐地将自己身上那股浓重的血腥气掩盖,让王桓连日来不停歇的脑子都降低了思考的速度。
这一个月来她几乎日日都待在城墙上吃喝,睡也是在营地里,已经半月不曾回府,若不是怕自己女子身份暴露,她怕是要和兵将们挤在一起睡了。
“您别胡说,当年是您把我从战场上捡回来,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一辈子跟着您,可别想把我甩开。”
“好好好,我知道。”
久违的放松让王桓迫不及待地想清静一下。
她摆摆手,示意云景出去,云景年纪不大,有时候真跟个老妈子一样,喋喋不休,偏偏仗着她纵容,还说不得半分。
“那您自己洗吧。”
云景丢下水瓢,转身就气鼓鼓地走了,守在门外。
王桓静静地合上眼,将自己整个人浸到水下,脑海里闪过刚刚战场上少年伏地哭泣的身影,心中烦闷至极,又将自己埋的更深一点。
水波温柔地抚慰,让人有些晕沉。如今的局势,想洗个像样的澡都不容易。
只是还没等她清净多久,又听见云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将军,王明副将在门口请见。”
迫不得已,王桓重新浮出水面,利索地换了一身收窄的胡服。
因还未及冠,王桓将头发全部高高束起,成一个漂亮的马尾,若不是此刻神色冷峻,怕也要叫人称赞一声俊朗的少年郎。
出了房门,强迫自己的神智清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王明面前。
王明候在院外,见王桓出来,快步迎上,将一封信函递上来。
“将军,此战伤亡共一百余人,其中,死亡九十八人,轻伤四十六人,重伤十一人。城中兵力只剩四千六百余人。”
“嗯。”
“算上您私库里的粮食,军中的军粮......最多撑到明日。”
王明看起来有些难为情,如今的形势对他们实在太不利了,不管从人数上还是供给,他们都完全不能和前燕对抗。
军中将近五千人,每日要消耗的粮草不是个小数目,况且这几日不眠不休地守城,军士们早就身心俱疲。
毕竟,一场注定看不到前路的仗,再打下去,不过是全部葬身于此罢了。
南阳地处晋南与前燕两国的边境,自两月前,王桓带兵攻破了南阳,便一直陆陆续续地和前燕产生摩擦。
出于安全考虑,南阳城的百姓被王桓安置到了后方。
只是战事拖了近两月,南阳守军依旧没有后援。
到今日,已经是弹尽粮绝。
王桓低头展开王明递过来的信,沉声问道。
“援兵什么时候能到。”